第一百二十一章
2024-06-12 12:08:13
作者: 向容
熊崢胡天胡地了一番,到底也沒敢真的把璇璣給辦了。
璇璣窩在熊崢懷裡悶悶地說:「你以後不許沾染別的女人,沒得把自己的命都弄丟了。」
熊崢眼裡眸光閃動:「娘子果然是妒婦。」
璇璣一聽,心生不快,胳膊肘輕輕一拐,撞了撞他:「胡說什麼?」
熊崢將她緊緊擁住:「我喜歡你在乎我的樣子。」
「傻子。」璇璣聽到熊崢的告白之語,默默地仰起頭在他嘴角親了一口。熊崢原本就有些忍不住,如今自己送上門來的美味珍饈,他著實也是忍不住了,抱起璇璣一個翻滾,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正當這時,春哥兒像是聽到了母親的心聲,頓時嚎啕大哭起來。那嗓門實在有些大,哭的熊崢都有些不忍了。璇璣一把推開他,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春哥兒一雙杏眼長得像璇璣,其餘五官與璇璣一點都不像,生的十分俊美,比璇璣更勝。這要是個女兒必然是傾城之色。只這幅相貌長在一個小公子臉上,倒是有些浪費。
春哥兒一見璇璣就伸出一隻小手,朝她伸去,哭的好不傷心。
璇璣從奶娘手中抱起孩子,這機靈鬼立刻就安靜下來。烏溜溜的一雙眼裡,淚意一收,水靈靈的,十分可愛,瞧得璇璣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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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哥兒真乖。」璇璣在兒子臉上香了一口,抱著他去尋熊崢去了。
熊崢二十多歲才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對孩子自然也是極喜歡的。他一見春哥兒,就從璇璣手中抱過他。春哥兒可一點不買親爹的帳,見著個大鬍子親他,就立刻皺起臉準備大哭起來。
熊崢可不想在璇璣面前丟臉,要是連個臭小子都唬不住,他還怎麼立威?心下一動,就將春哥兒高高的拋起來,又馬上接住。春哥兒也不知是不是遺傳了熊崢,膽兒太肥。熊崢一把他拋高就咯咯咯笑起來。
璇璣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生怕熊崢一個沒接住,小小的人兒就摔在了地上。
拋了幾回,熊崢又抓著孩子的兩隻手,將他懸空吊著。
璇璣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忙一把抱住春哥兒。
「沒你這麼做爹的,孩子這么小,手要是斷了怎麼辦?」
熊崢將娘倆都抱在懷裡:「不用怕,咱兒子以後是塊當將軍的料。」
璇璣一聽就不樂意了:「家裡有你一個當將軍就夠了,如今天下太平,用不著把春哥兒也搭進去了。」
一說到這事,熊崢既慶幸又遺憾。慶幸因為有軍功在身,皇帝才沒有斷然拒絕自己與璇璣的婚事。但也遺憾自己一直在戰場拼殺,卻連璇璣生產之時都沒能趕回來。
「不當將軍就不當將軍。春哥兒日後就陪在咱們身邊做個富貴閒王罷。」
璇璣聽他這麼一說,這才鬆了口氣。畢竟賢王當年就是四處征戰,等他老了,就由熊崢這個義子繼承他的衣缽。如今太平盛世,圖伯、南夷、北紇這回被熊崢打回了老家,割地求和了,幾年內應當不會再輕易動干戈了。只要能讓熊崢和兒子平平安安地比什麼都重要。
冬青站在一旁看著相擁在一起的一家三口,覺得自家爺總算苦盡甘來了。可兩人孩子都生了,怎的,兩個人愣是連婚事都還沒有辦,看著也都是老神在在,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午後時分,璇璣與熊崢、小世子都在午睡。綠意在外當值,冬青則提了一個裝了雞湯的食盒,回到自己的住處。不多時,厚朴就從外頭一閃而入。
她笑著把濕帕子遞過去,讓他擦把臉。又把雞湯推到他面前:「快趁熱喝了吧。一會兒又該忙了。」
厚朴看著那碗黃澄澄地雞湯,用湯匙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大有她不喝一口,他就立刻走人的氣勢。冬青哪裡拗地過他,只好張嘴喝了。如此這般,一勺一勺的喂,直到一碗雞湯喝了一半,厚朴這才拿著湯匙自己喝起來。
冬青頓時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你……」
厚朴理所應當地用她吃過的湯匙來喝雞湯,眉眼間淨是得色。一碗雞湯見底,他這才轉身看著冬青:「我怎麼了?與你共用一匙也不成?」
厚朴對冬青之心,她又如何不知,只是兩個主子都還未定,兩人也就一直沒有捅破。但兩人的情意,又豈是能輕易掩藏的。
冬青見厚朴這般說,也不欲多說什麼,白了他一眼,省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著了他的道,就起身把碗勺子放好,準備放到食盒裡,一會兒叫人拿回御膳房去。
「厚朴,你說世子都三個多月大了,爺和公主的婚事怎麼一點也不著急。皇上那邊也沒有一點動靜。」冬青操心道。
厚朴卻沒有絲毫擔心,自家爺那麼霸道的性子,怎麼可能就等,只怕好事已近了,便道:「你操這心做什麼?爺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倒是你,你怎麼不想想自己的親事?」
以往每次說到這事,冬青總是會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輕易開口跟他談論親事的事。先前爺在外征戰,他與璇璣公主的事還未能定下來,厚朴也只好暫時不提。可如今爺已經凱旋而歸,他自然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冬青了。
他長臂一伸,直接將冬青攬在懷裡,親了下去,一點讓她猶豫的機會都不曾給。
半晌之後,冬青已經軟倒在他懷裡,嬌喘吁吁了。
「你別想逃避,我這輩子都跟你纏在一起了。」
冬青想把厚朴推開,兩人忽然之間靠的這麼近,讓她有些壓迫感。可厚朴紋絲不動,怎麼都推不開,她只好氣餒地小聲道:「誰說我要逃了。」
厚朴聞言,激動地又將她抱在懷裡,狠狠地親下去,甚至在她被吻得意亂情迷之時,在她勃頸上種下幾顆可疑的紅,怎麼都遮不住。
「青兒,待爺成婚之後,我就向公主求娶你。」
冬青害羞的紅著臉,小聲地應了聲「嗯」。厚朴喜歡冬青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如今才捅破窗戶紙,喜地他恨不能立時就將冬青吃干抹淨了。冬青可不敢像璇璣公主這般大膽,看見這條餓狼,也只好一味的躲了。
她心裡十分懷疑自己燉的到底是老母雞湯,還是虎鞭湯?早知道就不給他燉勞什子湯了。最後受折騰的還是她自己。童子雞厚朴除了親親摸摸也干不出其他事來。
待到臨近晚膳時,璇璣眼尖地發現冬青高領子的宮裝都遮不住她頸上的紅印子,便直言:「冬青,你脖子上是怎麼了?怎麼有點發紅?」
冬青立刻飛霞滿面,欲蓋彌彰地刻意把領子再拉高一些:「回公主,奴婢無礙,大約是被蟲子咬的吧。」
有這麼大的蟲子麼?
璇璣心下瞭然。她這兩年一直在操心自己的事,忽略了身邊的幾個丫鬟早已到了花信之期。冬青與厚朴的事雖然他倆不說,但她早在青山村時就已看出了端倪,便故意道:「冬青,你與厚朴跟著相公這麼多年,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我聽相公說,他麾下也有幾個驍勇善戰的年輕將士,與你正相配。到時候我也去各家尋訪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厚朴的姑娘。總要讓你倆都成家立業,和和美美的才成。」
此話一出,冬青心中暗暗著急。璇璣公主不出手也就罷了,一出手就要亂點鴛鴦譜。冬青對這種事向來比較矜持,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開口。
璇璣見她一副著急苦悶的模樣,就心中暗笑。
看你倆還能瞞得了多久?
於是,又說道:「過兩日我便讓將軍把那幾個年輕將領叫到御花園,到時候我來幫你好好把把關。」
熊崢帶著春哥兒出去玩了會兒,將他抱給奶娘,就尋到璇璣身邊來。他見璇璣滿臉笑意,就說:「什麼事讓娘子這般高興?」
「自然是喜事,大喜事。」璇璣起身相迎,熊崢牽起她的手,往飯廳而去。
「如今綠意、紅楓、冬青他們都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你昨日不是說你麾下有許多有膽識有謀略的少年將軍麼?不如咱們保個媒,將她們風光嫁出去。」
「娘子難得這麼上心,為夫豈能叫你失望?不過這種事情還講究一個緣字,勉強不得。到時候讓他們見上一見,若有中意的,再保媒也不遲。」
璇璣笑嘻嘻地點點頭:「將軍威武,為妻豈敢不聽。」
此時,跟在兩人後頭的冬青可是亂了方陣了。一整頓飯都有些神思不屬的。到了夜裡,不用她當值,就匆匆忙忙地到厚朴房門外等著了。
只是宮裡總有人來來去去的,若是讓人瞧見了又不太好。冬青只好硬著頭皮,進了厚朴房裡,靜靜地坐在八寶桌前等著。
厚朴如今統領宮中的十萬禁軍,很是忙碌。練兵練了一天了,渾身臭汗。他回到臨時地休憩之所只想趕緊鬆快鬆快,擦洗一番,睡覺。
他一進門就把身上的鎧甲卸下,褪下中衣,露出勁瘦的身材。他走到一旁的水盆邊,拿起掛著的帕子,嘩啦啦地擦洗起來。
誰知一轉身,就見房裡側的八寶桌旁坐著一個女人。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他立刻拿起佩劍,走近幾步。沒想到竟是冬青。心下一喜,臉上也露出笑來。
他放下佩劍,拉起她的手,道:「你怎麼來了?」
可冬青就像個鵪鶉,縮著脖子,恨不能把腦袋也縮到桌子底下去。
「怎麼了?」厚朴面對她總有無限的溫柔。
冬青以前在嘉陽見多了他光著膀子的模樣,不過也都是偶然一瞥,當時對他也沒有什麼情意。可如今不同了,他就在她面前,身上傳來一陣陣用水清洗過的清新氣味。那麼的近,像暴風雨一樣席捲著她的五感。讓她有些坐不住了,有種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
「我,我……」她不是要來跟他說公主要將她配人的事麼?可為什麼她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唔。」
厚朴以為冬青是想他才來的。見她害羞吞吞吐吐的模樣,著實可愛,心中一盪,就輕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