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2024-06-12 12:08:09
作者: 向容
熊崢聞言十分詫異。難道她把自己吃干抹淨,連熊崽子都生了,還想不認帳?但看她小心翼翼地模樣,又不像是裝的。熊崢頓覺胸口有些悶。
這個小女人怎麼能糊塗到這個程度。早知道當初就不用給她用藥處理,也不用內力給她按摩了。身上一點痕跡,一點疲累都沒有,反倒讓她迷糊起來。
熊崢將她攬得更緊,嘴唇貼在她耳邊:「你要是忘了,我不介意讓你重新記起。」
熊崢在戰場苦熬了近一年,難得有空給她留下隻言片語,她卻從來都不回。真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他扶著璇璣的腰輕輕一扳,讓她面對自己。又抓起她的雙臂,掛在他頸間。在無數個空虛寂寞,思念如潮的夜晚,這個畫面早已被他在腦海中臨摹演練了無數次。今日終於可以得償所願。
璇璣對熊崢從來不懂得拒絕,或者說每次一遇到熊崢洶湧的情感,她就沒有了招架的餘地,只曉得隨波逐流,腦袋裡一片空白。
熊崢旱了這麼久,一見到自己的小嬌妻哪裡還忍得。原本體諒她生養孩子的不易,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才一親芳澤,就想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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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被他吻得渾身綿軟,何時被他放倒在床都不知。因為生養孩子,略微豐腴的身子露在他面前,璇璣只覺得渾身都被他那餓狼般的眼神瞧地發燙。她瑟縮道:「孟太醫說我生孩子時,元氣大傷,要我好生養著,你……不可……」她邊說邊推開熊崢,拖過床上的被子,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說到後頭她實在說不下去了,雙眼不敢對上身旁的人,只撇過羞窘的臉,向床內瞧去。
熊崢心疼她生孩子時自己不在身邊,聽她這般說,自然也就不敢胡為了。他索性躺下,將璇璣攬在懷裡:「那你可記起了?當初可是你強的我,如今孩子都生了,你還想離開我麼?」
璇璣麵皮薄,聽熊崢這麼說,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她伸出細白的藕臂,纖纖玉手緊緊地捂住他毛茸茸的嘴,嬌嗔道:「你別說了。」
她在青山村時,就幾乎被熊崢吃干抹淨了,可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後來她破釜沉舟地入宮準備嫁給太子為良娣。那一晚見到熊崢,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場美妙的夢境一般,叫她如痴如醉。可第二日醒來,夢過無痕,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她實在是有點恍惚。
直到她知道自己懷孕了。越發的感覺奇怪。那時熊崢不在京城,她又拉不下臉去信問他,就算冬青說這孩子是熊崢的。她心中仍是有些擔心。直到此刻,他親口承認,璇璣這才深深地鬆了口氣。有了孩子,她才有了緊緊抓住他的勇氣。不管他心裡會不會有芥蒂,她也要守在他身邊。
熊崢見她害羞的模樣,就心猿意馬起來。拉住她的手往下,放在心口上。
「娘子,離別一年,你一封信都沒給我回,為夫心口痛,你幫我揉揉。」
璇璣面露羞慚之色,遂聽話地輕輕為他揉。
熊崢又將她的手往下,放在他脾胃處。
「娘子,為夫為國為朝殫精竭慮,鞠躬盡瘁,又為你思念成疾,食不下咽,這裡時常疼痛難忍,你幫我揉揉吧。」
璇璣仔細瞧他,臉上果然瘦削了許多,頓時心疼起來,憐惜地為他揉。
熊崢又將她的手往下,覆在不可言說之處。
「娘子,我好想你。」
璇璣:「……」
熊崢將手覆在她手上,手上邊動作,邊將她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許久之後,兩人正如膠似漆地纏綿在一起,屋外突聞小兒洪亮地啼哭聲。
璇璣下意識地就要起身,出去尋兒子。
熊崢哪裡肯,正餐不給吃就算了,連個點心都不給吃飽,那怎麼成?這臭小子,這么小就知道爭寵,怎麼能叫他得逞?
熊崢當下就更換了策略,卯足了勁取悅璇璣。璇璣哪裡是這色中餓鬼的對手,三下兩下就丟了魂兒了。
春哥兒房裡,也早有奶娘給他餵了奶。整個世界一下子就太平了。
父子倆第一次交鋒,熊崢完勝,兩人各得其所,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日,皇帝知道熊崢拋下回城的大軍,獨自一人星夜兼程的回京,不來報喜信,竟連夜鑽自家閨女的被窩去了,頓時恨的牙痒痒。
好不容易尋回來的閨女,還沒養幾天,就給皇叔家的臭小子生了個兒子。堂堂大安朝公主怎麼能這麼隨便就被這熊小子給拐走了呢。
不行,她們倆一個是賢王世子,一個是大安朝公主,如何能成婚?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皇帝暗戳戳地想,按說起來,璇璣應該叫賢王世子一聲王叔才對。
想娶他女兒,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
清晨時分,璇璣胸口一陣陣發疼,她習慣性的去摸床頭的搖鈴,讓冬青進來。可冬青守在門外,就算聽到璇璣叫她,她也只當充耳不聞。以往爺若是在房裡睡覺,是絕不允許冬青出入的,要有事也是厚朴進出。可如今這狀況,厚朴要是敢進去,爺不把他生剁了才怪。
璇璣漲奶難受,搖鈴也沒人進來,倒是驚動了睡在她身側的熊崢。
他轉過身,將璇璣攬入懷中:「別搖了,他們是不會進來的。怎麼了?」
熊崢語氣輕柔,全然沒有戰場上的那種冷煞,仿佛三月陽春的暖風一般和煦。璇璣紅著臉小聲地說:「你叫冬青把春哥兒抱過來,他應該餓了。」
「餓了有奶娘,你再睡會兒。」
璇璣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著急的打算自己起身出去找兒子。
熊崢見她一定要尋兒子,哪裡捨得她勞累,攔腰便將她抱住,輕輕放在床上,想讓她再好好睡會兒。準備自己起身去尋兒子。沒想到動作一大,碰到了她胸前,惹得她痛呼一聲。
熊崢見她捧胸大叫,著急問道:「怎麼了?」他探手一摸,那原本柔軟的部分堅硬如鐵。他一碰就讓她痛呼起來。
「你快去把春哥兒抱過來,讓他吸兩口,就好了。」
熊崢見她一臉痛苦難受的模樣,哪裡捨得她受苦,當下解開她衣襟,覆了上去。
冬青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大殿外,聽著裡頭璇璣公主嬌軟無力的拒絕聲,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又過了一刻鐘,璇璣公主這才滿臉紅暈,怒氣沖沖地從裡面探出頭來。
「冬青,快進來給我梳洗。」要是再讓她跟這頭狗熊單獨呆在一起,她就不叫璇璣!
冬青得令,讓一旁候著的宮女與她一道入內,伺候公主洗漱梳妝。熊崢則早已穿戴好,一副饜足的模樣坐在椅子上,從容地等著。
璇璣氣鼓鼓地一語不發,冬青都能感覺到她周身空氣的窒悶。她只好讓宮女們加快手腳,早些弄好,也好早些平安地離開這是非之地。
換好衣裳,梳好發。冬青拿起青黛正要為璇璣畫眉,哪知突然橫過一個人來。冬青望著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熊崢,十分識時務的放下手中青黛,輕輕地擱在妝檯上。與宮女們都識相地退了出去。
璇璣見冬青這般沒有骨氣,把她氣地,直接自己上手刷刷刷,畫了兩道柳葉眉。熊崢本來還想體會一下為娘子描眉畫眼的情趣,卻沒想到璇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接下來一整天,璇璣就沒給他個好臉色,一直圍著春哥兒轉。熊崢想插都插不進去,最後還被皇帝給叫了去。璇璣公主這才鬆了口氣。
因為給他生了孩子了,他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麼?不知尊重為何物,這樣的夫婿不要也罷。
璇璣忿忿地想。
待到夜裡,熊崢總算忙完了皇帝交給他的諸多事項,回到屋裡時,就見璇璣摟著春哥兒橫在榻上,一點都不打算給他騰塊地兒。
夜色深沉,月光柔和,熊崢自問自己一向沒有太多的雄心壯志,不然以賢王義子的身份早就已經功成名就,何以在軍中摸爬滾打十年,才混得一個五品武德將軍的品級。後來若不是為了光明正大的迎娶璇璣,他也不會如此拼命地去掙功名。
他看著床上的母子倆,覺得好日子也不過如此罷了。
有妻有子,人生足矣。
這幾日,璇璣防著熊崢,春哥兒不離身。熊崢也拿她沒有辦法。眼看著大軍即將抵達京郊。熊崢作為主帥,不得不提前回營。
皇帝早想把他踹出宮去了,奈何這人臉皮厚,踹不走啊。明明兩人也算是同輩之人,私下裡卻一口一個「岳丈大人」叫得歡。
皇帝這輩子聽得最多的就是恭維的話。放眼整個大安朝,大約也只有熊崢敢叫他「岳丈大人」了。皇帝倒有些弄不明白了,熊崢平常與同僚相處,看起來也是沉穩冷厲,何時成了這油嘴滑舌地輕浮之人。說不定就是他私下裡這副德行將他善良純真的公主給哄騙了去。
想到這裡,他頓時呵斥道:「混帳東西。」
皇帝早想罵他了,早早的把他女兒拐了不說,還讓她堂堂一位公主未婚先孕,替他生了兒子。皇帝一想起這事就氣,隨手就把桌上的金筆往熊崢身上一擲。
誰知熊崢倒是接的快,雙手捧著御筆,厚著臉皮,恭敬一揖:「謝岳父大人賞賜。」
這支筆可是先帝御賜給他的生辰之禮,他平日都捨不得用,今兒個真是氣糊塗了。熊崢這廝倒會討巧,拿了他的寶貝,就跪安了。
皇帝被他這麼一鬧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