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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好好疼你

2024-06-12 12:06:09 作者: 向容

  沈染染這一夜睡的極不舒坦,一會兒像是被鬼壓床喘不上氣來,一會兒又熱的不行,迷迷糊糊間乾脆把薄薄地裡衣也脫了,就只剩個肚兜掛在身上,這才舒坦了許多,身上也沒那麼熱了。夜裡,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水聲,也不知是不是下雨了。

  第二日一早,沈染染起床時只覺得身上有些酸痛發沉,好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十分難受,比第一天在廚房裡做活還要累。沈染染揉了揉酸痛處,懶洋洋地起床操練。

  

  剛一打開門就見有個高大的身影在院中練劍,那劍法如高山流水一般,婉轉流暢,氣勢如虹。他那身法變幻莫測,不仔細看甚至都瞧不清他的動作,一息之間仿佛已有千百種變化,讓人無法揣測出下一步他會如何出招。沈染染看不出他劍法中的精妙之處。只覺得他那劍術登峰造極,身姿瀟灑如風,很是養眼。

  冬青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地在角落裡逕自打著太極。沈染染見那人練劍練的專心,似是沒瞧見她,就挨到冬青身旁同她一起打起拳來。

  「唉,冬青,表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冬青莫名其妙的瞧了她一眼:「爺昨夜歇在正房裡,主子怎麼問起我來了?」

  正房?熊崢昨晚回來的,她怎麼不知道?

  沈染染見他練完劍回了房,就按捺不住地跟在他身後,隨他往房裡走去。

  她剛要伸手推門,裡頭突然伸出一隻大手利落地將她拉了進去,牢牢將她按在牆上。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臉忽然出現在眼前,反而讓她有一瞬間的恍然。

  一個月零七日。

  兩人從相識以來,從沒有分開過那麼長的時間,這一別差點天人永隔。

  沈染染還來不及感傷,呼吸瞬間就被吞噬。

  「唔,唔……我還沒洗漱呢……」

  「我不嫌棄你。」

  說著熊崢重又用嘴將她的話語堵住,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輕掃過她嘴裡每一寸軟肉,最後與她的香舌纏繞共舞,一點點將她點燃。

  而她,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堅強、害怕、以及想念都化作了熱情的回應,就像是一種慰藉與傾訴。

  熊崢原本只想淺嘗輒止以慰相思,誰知道沈染染出人意料的熱情回應,讓他方才耍了半天劍才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旖念又東山再起。

  熊崢一時情動難耐,托住她兩股將她抱起來。沈染染摟住他脖子,借力一躍,緊緊用雙腿纏住他勁腰。

  兩人雙唇相觸,如痴如醉,如琢如磨,身周像是燃起了燎原之火,熱的仿佛要將人融化了一般。

  沈染染雙頰醉紅,眉眼間儘是嬌媚,讓熊崢看呆了眼。

  乾柴烈火一觸即發。熊崢雙目發紅,極其霸道的將大手托在她腦後,猛地迎上去,讓她腦中一片空白,渾身軟綿綿的,任他予取予求。

  忽然沈染染整個人扭動起來,口中驚叫,不停的拍打的著熊崢的胸膛。

  「臭狗熊,快放開我,你用什麼杵著我了,好難受,快放開我……」

  沈染染越動越厲害。熊崢卻死死不肯放手,只將她牢牢按在懷裡,不讓她動彈不得。直到良久,待他呼吸平穩些了,他才鬆開對她的鉗制。

  沈染染順勢雙腳著地,落到地上,誰知整個人云里霧裡的,一下子根本站不穩。只得輕輕靠在熊崢懷裡。

  「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熊崢答她:「回來的有些晚,你已經睡下了。」

  沈染染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今日我起來的時候,全身不舒服呢,定是你昨日抱著我睡,弄得我哪哪兒都酸痛不已。你這樣可不成,二嬸說,你我尚未成親不能同宿一屋,不然就是你輕賤我呢。」

  熊崢立刻反駁:「怎麼會呢,我這才是愛重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要把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都補回來。況且這正屋本就是我的臥房,你讓我去哪裡睡。」

  沈染染「哼」了一聲表示不信:「誰聽你胡說八道,二嬸總是為我好的。不像你,總愛欺負我。方才還用棍子戳我呢。」

  熊崢聞言身子僵了僵,臉上卻瞧不出什麼變化,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講著他的熊氏情話:「我是愛你,不是欺負你。」

  沈染染看著面前這個冷靜淡然、鎮定自若的男人,嘴裡卻說著讓人臉熱的情話。若不是她知道這人一向如此,說不定還會以為方才那個狂吻她的,另有其人呢。

  熊崢每每對她熱情似火,總讓她迷了心神,這樣可不好,還有三個月才成婚。成婚之前還是要避忌避忌。宋氏知道自己侄子獨身多年,身邊一直沒有個女人。這好不容易鬆了口要成親,對沈染染難免會動手動腳做些逾矩之事。她不好說熊崢什麼,卻讓沈染染好生保護自己。成親之前萬不可讓男人太過放肆,成親之後男人才會更愛重妻子。沈染染得了宋氏的指點,哪裡還會讓他這般隨意對待。

  方才只不過是因為太久沒見,她一時高興才讓他得了手。如今冷靜下來,才發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太過曖昧。

  她跑開幾步,打開門,回頭對他笑道:「既然這是你的臥房,那我今晚就搬到偏房去跟冬青睡。」

  里長的大兒子熊峰與二兒子熊嶧兩家前幾日也托人傳信過來說,雖然糟了難但人都沒事。等過些日子,道路暢通以後,就回家來。如今熊崢也回來了,真是一大家子齊齊整整的比什麼都好。

  正所謂,娘想兒,比路長。宋氏自從發生洪災逃命之後,無時無刻不念著大兒子、二兒子和熊崢。尤其是是熊崢,也不知那後面如何了。宋氏這幾日便一直鬱鬱寡歡,食欲不振,面色也不大好,只在床上臥著將養著。

  沈染染洗漱完就去廚房做飯了,縱然有千番話,也只能囤在肚子裡,等閒時再問。

  熊崢則去了里長院裡請安。

  里長夫婦一見熊崢回來了,十分高興。宋氏原本病蔫蔫的,看著他說說話,精神反而好了許多。

  「崢哥兒,讓二嬸好好看看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那天你把染染托上船,自己卻不肯上船,說是船坐不下這麼多人。那時候二嬸真恨不得跟你換上一換。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下去有何顏面見大哥大嬸啊。快給二嬸說說,後來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熊崢道:「當時我抓住一根漂浮在水面的圓木,隨水漂到了一座山邊,在那裡被困了幾日。水位下降以後,我就一直往來時的方向走,沒想到竟走到了鄰縣,於是就連夜轉了回來。二嬸,您莫擔心,我身上煞氣重,閻王老兒輕易不敢收我。」

  宋氏聽他這般說,立刻扳起了臉:「呸呸呸,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熊崢:……

  里長在旁邊冷冷地說了句:「崢哥兒都二十有五了,哪裡需要你這般擔心。」

  宋氏白了他一眼,如今倒是說的輕巧了,也不知每天晚上跟她唉聲嘆氣絮絮叨的人是誰。

  「孩子再大那都是娘的寶。崢哥兒,你可再不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聽到沒有?」

  熊崢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這時,沈染染端著早膳進來了,兩碗米粥,還有一隻小小的蛋,那是冬青抓回來的野雞下的,專門拿來給宋氏補身子的。她低眉斂目的把食盒裡的早飯拿出來:「二叔,二嬸,你們慢吃,我先回廚房去了。」從頭到尾眼風都沒有掃熊崢一下。

  等出了房門,她才忍不住落下淚來。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熊崢又救了她一回。不僅如此,他寧可自己落入洪水之中,生死未卜,而把生的機會拱手讓給了她。沈染染心裡頓時十分沉重。

  這時,身後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忽然就不想叫這人知道自己哭了,順勢用另一隻手抹了抹淚。

  熊崢讓她面對自己,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把她面上未淨的淚痕擦去。

  「傻丫頭,哭什麼?」

  沈染染抽出懷裡的帕子,擦了擦眼眶裡的淚,抬起頭一臉哀怨的看著熊崢:「我在哭我自己好慘,竟然要嫁給一個這麼老的老頭子。」

  熊崢一聽,身上的氣勢一凜,長指捏著她的下巴,陰測測道:「人家不是說相公年紀大些會疼人。晚上乖乖在房裡等我,看我怎麼好好疼你。」他故意拉長了「疼」字的音,讓人聽得浮想浮想聯翩。

  沈染染不客氣地一掌拍掉他的手:「咦,不害臊,都沒有成親呢,就自稱相公,老不羞。」

  熊崢愣了愣,沒想到她現在都會跟他開玩笑了。正想將她抱在懷裡好生揉一揉,哪裡知道被她輕易的躲了過去。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輕響,一轉眼只見到她那身粉色的裙擺在拐角處翻飛,轉瞬即逝。

  熊崢站在原地,想起她說的話,嘴唇勾起了好看的弧度:說的沒錯,他就是在不知羞的肖想她。誰讓他,一見卿卿誤終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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