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遲則生變

2024-06-12 11:39:25 作者: 晚來風急

  「可裴叔說你從來沒有如此討厭一個人,這不也是一種特殊麼?」他挑眉反問她。

  裴歌皺眉:「你這想法還蠻特別的,」她忽地眯眸道:「你該不會以為我以前將你推開都是在跟你玩兒欲擒故縱的遊戲吧?」

  男人靜默地盯著她。

  裴歌閉上眼睛:「你知道我不是在演戲就好,我是真心祝福你和——」

  

  後來江雁聲再沒有給她說出那個名字的機會,她的聲音都變成了嗚咽。

  倒是沒有再來一場,她身上還都是他弄出來的痕跡,腿心也疼。

  只是一個漫長的親吻之後,裴歌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做那件事是耗體力的一件事,兩人又說了將近一夜的話,她早就困了。

  江雁聲放開她時,裴歌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低頭在她眉心親了下,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晚安。

  而江雁聲心裡卻澎湃得無法入眠,他起床開窗抽了半根煙。

  寒風料峭,當他意識到煙味和透進來的風可能會讓她不舒服時他忙滅了手裡煙。

  又等了一會兒將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將窗戶關上。

  來佛羅倫斯是裴歌定的行程,江雁聲走得匆忙,國內還積了一堆的工作。

  柒城已經將重要的事項發給了他的郵箱,他處理了緊急的十幾封郵件,又打了幾個越洋電話,時間走到早上七點半。

  外頭天色大亮,看樣子今天照舊是個大晴天,像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

  裴歌醒來已經是黃昏了。

  外頭在下雨夾雪,空氣驟冷。

  江雁聲拿了她的大衣、帽子和圍巾過來,她看著堆在床上的裝束,還沒太反應過來,「要出去嗎?」

  他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不餓嗎?」

  裴歌點點頭:「餓。」

  「帶你出去吃飯。」他將她從被子裡拉起來。

  裴歌身上還在痛,骨頭照舊是酥的,剛剛醒來還有些莫名的起床氣,低著頭坐在床上任由他擺布。

  江雁聲給她穿好衣服,想起外面在下雪,準備將她身上的大衣給換掉。

  她似是察覺到他的意圖,抱著雙臂抬頭看著他:「幹什麼?」

  「外頭在下雪……」

  「我沒帶羽絨服,你別想了。」她絕了他心裡的念頭。

  他完全沒有要說教的意思,但當對象是裴歌,他就忍不住:「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是不怕冷,但是以後老了怎麼辦?聽話……」

  裴歌扯了扯唇,睨著他:「江雁聲,我這還沒完全原諒你呢,你就開始上綱上線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外頭雨夾雪,比虞城還冷。」他頗有些無奈。

  她嘖了聲:「那乾脆就不出去了。」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那眼神裴歌太熟悉是什麼意思了,赤裸裸的帶著情慾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她忙擺了擺手,主動掀開被子,半隻腳下了地:「我餓了,快走吧。」

  他沒異議。

  給她戴好圍巾,帽子,還有不知道他什麼事後買來的手套,裴歌忍俊不禁地看著鏡子裡略顯臃腫的自己,十分無奈。

  而江雁聲身上穿著她前幾日給他買的那件西裝,外頭套著一件同色系的大衣,人高高瘦瘦,看起來清俊挺拔。

  如他所說,外頭真的很冷。

  裴歌踩著高跟鞋,挽著他的臂彎,他手中的傘大部分都朝她這邊傾斜。

  他帶她去大劇院看歌劇。

  裴歌比那天晚上看電影要認真,兩人全程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她甚至跟他還隔著一段距離,但昏暗環境下,江雁聲一直牽著她的手。

  散場時,江雁聲去排隊給她買喝的。

  裴歌站在一旁等他,她纖細高挑的身材和一張漂亮的東方面孔,站在一群當地人中間十分吸睛。

  有男士過來搭訕,對方是個帶金絲邊眼鏡的外國男人,身材高大,鼻樑高挺,一雙深藍色眼瞳很特別。

  對方邀請她喝咖啡,用的是法語,裴歌聽不太明白法語,對方又用笨拙的英語再說了一遍。

  她搖頭拒絕,說自己在等人。

  那法國人還未說話,江雁聲就回來了。

  他攬著裴歌的肩膀,將一杯熱飲塞到她懷裡,而後看向對方,嘴角勾著輕薄的弧度:「我太太不喜歡喝咖啡。」

  裴歌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那法國人尷尬地走開了。

  江雁聲牽著她的手往外頭走,裴歌望著他繃著的下頜,沒忍住笑:「其實我不討厭咖啡。」

  回頭,那法國人的身影還在視線里,他說:「他還沒走遠,那我去叫他回來?」

  「那還是算了。」

  他撐開傘,照舊往她那邊傾斜一大半。

  手裡捧著一杯喝的,人也被他攬著,裴歌現在一點兒沒有覺著冷。

  江雁聲捏著她軟軟的手指,始終覺得上頭少了點兒什麼東西。

  ……

  他們在佛羅倫斯逗留了三天,又去了一趟普羅旺斯。

  之後沒有再去別的城市,按照原定的計劃回去。

  裴歌本來決定在轉機的時候跟他分開,他回虞城,而她直接回臨川。

  但江雁聲沒有,他要跟她一同回臨川。

  飛機還未起飛,周傾怎麼都不信裴歌在國外。

  裴歌順手拍了一張機場停機坪的照片給他發過去。

  她起身去洗手間了。

  不一會兒,周傾的電話打過來,江雁聲看了一眼,猶豫了半秒接起。

  「歌兒,你怎麼一個人跑到法國去了?」

  江雁聲眉心輕輕擰了下,「周少爺,她不是一個人。」

  隔著十萬八千里,周傾在那頭反應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你是……江雁聲?」

  「你找她有什麼事?」

  「她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江雁聲啪地一聲將電話給掐了,順帶將周傾的來電記錄給一併給刪了。

  等裴歌回來,她發現自己手機被關機了,他面不改色地道:「馬上滑行了。」

  「哦。」她並沒多想。

  到達臨川已經是晚上。

  她叫了家裡的司機來接,江雁聲將行李裝上車,跟她一起坐進車裡。

  她看著他問:「咱倆不順路,你要不打個車?」

  「順路。」

  「我記得你租的房子不跟我一個方向……」

  男人笑笑:「我跟你一起去裴家。」

  「…?」

  他道:「不是要董事長同意結婚嗎?」

  裴歌瞳孔放大:「你認真的麼?需要這麼著急?」

  「遲則生變,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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