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
2024-06-12 11:37:52
作者: 晚來風急
裴歌挑眉,心想他還真大方。
結果她發現,這接近三百平的地方就只有一個臥室,只有一張床。
更令她渾身發麻的是,他那個衣帽間,留了一半的位置出來,放的全是女士的衣服。
但整個屋子裡,看不出來有另外一個女人生活的痕跡。
那些衣服的她看了,都是她的尺寸。
不僅是她的尺寸,還是都是她平常喜歡的風格,各種場合穿的都有,應有盡有。
她退到門口,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切,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但看到這些的時候,更是覺得他瘋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裴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什麼察覺。
直到那隻手落在她腰上。
她被嚇得一個激靈,轉身正好就撞進他懷中,他看她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渴望,但又不是那種欲望。
裴歌皺著眉,雙手撐在他胸膛,「放開——」
男人唇角勾了勾,手掌更加用力攬緊她纖細的腰身,另一隻手毫不費力地握住她兩根纖細的腕骨。
就這麼抱緊了她。
裴歌渾身僵住,他埋首在她脖頸里,態度虔誠得不行。
她試探性地推了推他,並沒有推動。
男人手指摩挲著她的腰眼,低低沉沉的嗓音從他的喉嚨里溢出來,帶著一絲滿足的意味和淡淡的指責:「裴歌,誰叫你這麼隨便就跟一個男人回家了?」
裴歌,「???」
她被他捁得緊,幾乎快喘不過來氣。
兩隻手腕都被他強勢地攥在手中,反剪在身後。
他單手摟著她,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像病入膏肓的人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顆帕羅西汀。
「你敢對我怎麼樣,我就死給你看。」
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拿他自己的命威脅他肯定沒用,得拿自己的。
果然,這話很有效果,他放開她。
江雁聲低頭盯著她生氣的臉,滿眼不舍,但已經夠了。
「我不對你怎麼樣,你別害怕,嗯?」
他盯著她緋色的唇看,後來目光落在她濃妝艷抹的眼睛上,眼神逐漸深了。
大拇指指腹落在她的眼尾,稍微用力地抹掉那一抹煙色。
裴歌推開他,臉色冷下來。
窗外一輪紅日自地平線那頭緩緩升起,天已經亮了。
「衣帽間裡有你的衣服,你先去洗澡,洗完好好睡一覺,我去給你找衣服,好不好?」
想起衣帽間裡那些東西,裴歌心裡又驚又憤怒,她看都不看他,朝門口走去。
「我要回家。」
毫無疑問,她的手腕被人扣住,江雁聲盯著她看:「就在這裡休息,我等會還要去公司,不會打擾你,嗯?」
「我不習慣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
她不敢激怒他,一定程度上裴歌覺得,這男人的某些行為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圍。
可他卻說:「床跟你家裡的一樣,被褥風格也是你喜歡的,沒什麼區別。」
是了,她就說怎麼覺得這裡莫名熟悉,裝修的風格到置辦的這些東西都跟上一世他們那個婚房差不多。
裴歌愈發覺得他不正常了。
她用力將手抽出來,「江雁聲,你別逼我……」
他手上的力道鬆了,裴歌壓住心裡的恐懼,逃也似地衝出臥室,然後一路離開了這裡。
直到進了電梯,她才稍微緩和些。
轎廂鏡面映出她略顯驚恐又蒼白的臉,她拍著臉頰,想著他一系列離譜的行為。
裴歌開始在腦海中清理一些東西。
應該就是那次車禍,上一世的江雁聲因為那場車禍重生回來,然後從那兒開始,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她當時也是出了一場車禍,再醒來就是這個世界了。
她只是想不明白,到底她「死」之後發生了什麼,才讓回來的江雁聲變得如此地瘋狂?
這個問題答案她註定不會知道。
因為她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也肯定不會如他的意。
她得趁還來得及之前,再度將一切修正,讓生活回到既定的軌跡。
就算他如今對顧煙雨的感情變了,那也不重要。
人活一世,又不是光靠愛活著,還有責任。
這一世,他們沒有之間沒有橫垣那些生死問題,那他就更應該去擔負起屬於自己的責任。
而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就是曾經那個裴歌。
就讓那個裴歌永遠死了吧。
……
江雁聲那天晚上跟她說讓她不要去招惹任何其他男人。
但裴歌偏偏不聽。
她雖然和那個搖滾男斷了,但天天都竄錯著一群人跟著她去不同的場子消費。
都是些臨川社會名流的少爺小姐,全是富二代。
他們今天在這個酒吧玩兒,明天就去1912的豪華包間。
江雁聲天天晚上在他們散場之後出現,像個陰晴不定的跟屁蟲。
那天晚上是在1912里。
她還真就叫上了莫筳鈞。
莫筳鈞挺喜歡她的,之前她爸還組局讓兩家人一起吃飯來著,裴歌沒給他好臉色。
氣氛熱烈的包間裡。
裴歌在跟人划拳,她不想喝酒,就讓一旁的莫筳鈞幫她喝。
一圈下來,她又輸了。
都不用說,自有人將莫筳鈞面前的杯子給他滿上。
莫筳鈞大方地喝下,那雙桃花眼顯露出點兒豪門公子哥的輕浮,他看著她笑笑:「你故意整我呢?」
她挑眉,孟浪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留過洋,這洋酒認人,莫公子喝准沒事。」
「聽他們說,你這天天組局帶著他們醉生夢死,遊戲人間……」莫筳鈞嘖了聲,「我今天算你的利用對象還是你眾多入幕之賓里的其中之一啊?」
「莫筳鈞,你這話我可聽不懂。」她臉色有細微的變化,眸色轉冷。
頭頂浮光掠影,四周環境昏暗,無人看清她的神色。
莫筳鈞自動伸手將她手上那杯酒端過來喝了。
周圍三三兩兩的人在起鬨。
莫筳鈞搶過她手裡的骰子扔到桌面,讓其他人補上裴歌的位置。
裴歌歪著頭,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玩味地笑笑:「嫌我輸太多啦?我記得你酒量不是一直都還可以,這才幾杯啊……」
「少來啊,」莫筳鈞輕咳一聲,盯著她那張絕美的臉:「你這幾天可禍害不少富家少爺了。」
她扶額,低著頭:「我只是個組局的,他們樂意和我玩兒、陪我喝酒,我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