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得到了就夠了。」
2024-06-12 11:37:45
作者: 晚來風急
「他們已經準備訂婚,但最後沒訂成……你好好地詳細地說,我要聽全部的細節。」她道。
「額……好,您說得不錯,他們在櫟城買了房子,雖然兩個人沒住在一起,但他們的感情一直挺穩定的,訂婚、結婚似乎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也走到了那一步,他們訂婚的那天,江雁聲在趕過去的路上出了一場車禍,車禍不嚴重,只是醒來之後他就變得奇怪……」
「怎麼奇怪?」裴歌抓著這個點。
「他醒來的那天丟下了櫟城的朋友,也丟下了未婚妻,隻身來了臨川,並且在臨川待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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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歌抬手擋陽光的同時順帶掐著自己的眉心,心裡的恐慌越來越強烈。
她想起那家港式茶餐廳贈送的栗子糕和梅子酒,事實證明,那家店當天根本就沒有什麼贈品活動。
就算要贈送,也不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栗子糕和梅子酒。
還有停在廣場某一角的那輛奧迪A7,不是她爸爸送的那輛。
除了這些,還有那枚價值七八千萬的鴿血紅戒指……這些東西加在一起,不太可能再是巧合。
她問對方:「他來臨川做了什麼知道麼?」
「他孤身一人,在臨川沒有認識的人,具體做了什麼不清楚,或者說他應該什麼都沒做,可能就是來逛一逛?」
「哦,他到臨川的那天就買了一輛車,是奧迪,後來回去又將這輛車給買了,不知道為什麼。」
裴歌扶額,她想她知道是為什麼,因為他後面找她爸爸贈送了一輛同樣的車子。
「江雁聲回櫟城後就性情大變,行事作風和以往完全不同,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說重點。」她手指抓著骨瓷杯,指節泛白。
「他在臨川的那周其實也沒閒著,暗中跟律師還有櫟城各方公證處聯繫,回去的當天,就決絕地跟他的未婚妻顧煙雨還有他的合伙人杜頌劃清了界限。」
大熱的天,她莫名覺得有些冷,問:「為……為什麼?」
「不知道,他名下所有的不動產和存款幾乎都給了未婚妻,公司給了合伙人,自己淨身出戶,」
「前後大概花了一周的時間,和他們斷得乾乾淨淨,之後就來了臨川,」
對方停頓半秒,「這個江雁聲是真的蠻恐怖的,身上幾十萬的本金,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翻了幾十上百倍,這成了他打響在臨川股市的第一槍,也成了他在金融圈的第一塊敲門磚。」
「後來的一些事情裴小姐您應該也知道了,他現在是圈子裡最熱門的人物之一了。」
裴歌坐回椅子裡,聽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慢慢在冷卻,一種可怕的念頭在她心裡逐漸生成。
他跟他未婚妻顧煙雨的感情一直很好,在即將走進婚姻殿堂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
一場車禍令他性情大變,對自己十多年的青梅竹馬和好朋友翻臉不認人,狠絕地和他們斷絕關係。
不僅如此,他還放棄了自己多年來打拼的一切。
但他在短短的時間裡,再度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賺了更多……
這是二十五歲的江雁聲麼?不,更像三十歲的他,亦或是都還不止三十歲……
那天晚上他跟她說的話還歷歷在目。
他們那是第二次見面,也是他第一次踏進裴家,可他抱著她從後院到臥室,視若無物,那樣子,比她本人還熟悉……
心裡有一處逐漸坍塌了。
她需要去證實有些東西,還要將江雁聲趕出臨川,她要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
裴歌談戀愛了。
男朋友是個搞搖滾的,叫祁成,祁家在臨川有些資本,他勉強算個小開。
她天天化著誇張的煙燻妝,在他們樂隊裡混來混去。
他那些好哥們都很喜歡裴歌,誇她長得漂亮。
樂隊在某個酒吧駐唱,那兩天晚上,裴歌天天都和他們一起。
她總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看著坐在舞台中間的祁成。
漂亮的臉蛋勾著攝人心魂的笑容,一點點厭世的表情,令人很難移開目光。
但祁成好像不怎麼喜歡她。
中場休息,她那小男朋友自己在台上獨唱,樂隊的成員坐她旁邊休息、聊天。
有人問她:「裴小姐,成哥對你可真冷淡,這麼漂亮一女朋友坐在底下,是我高低得表示表示。」
「你是怎麼把他搞到手的?」
裴歌其實有些不耐煩,但她嘴角還是勾起點虛假的笑容:「我有錢有勢啊,看上了誰你以為他還能跑得掉麼?」
他們哈哈大笑,說:「他不走尋常路,我說裴小姐這麼漂亮怎麼成哥對你愛搭不理的,成哥討厭別人威脅他。」
她盯著大廳某處,那道陰影里好像坐著一個人,側臉下頜線凌厲,一雙眸淬了冰一樣冷。
女人嘴角虛假的笑容逐漸擴大,她順勢接過樂隊貝斯手遞過來的酒,喝下:「我其實無所謂的,得到了就夠了。」
「嘖,你可真有個性。」
玻璃杯碰撞,裡頭的冰塊撞擊搖晃,她被幾個人年輕的男人圍著,氣氛熱烈又莫名曖昧。
後來她端著自己喝過的那杯酒,走到台上,將那杯酒遞給正在唱歌的男生。
眾多起鬨的聲音下,祁成被迫喝下那杯酒。
裴歌對著台下他的兄弟伙們挑起下巴,然後大膽地踮起腳尖抱了祁成,甚至還勾唇親在他的下頜。
小酒吧氣氛熱烈到了極點,但女人眼底其實沒有一點溫度。
眼角餘光里,是那抹從角落裡離開的頎長身影。
……
樂隊演唱結束已經是凌晨三點。
裴歌跟著他們一同走出酒吧後門。
月色很好。
一行人吊兒郎當樂哈哈地說著話,裴歌興致不怎麼高了,她有一搭無一搭地應著。
有人問她接下來幹嘛。
她本來想說回家,但還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祁成,笑眯眯地說:「他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他。」
照舊是虛假的笑容。
轉角處站著一男一女,男子穿著襯衣西褲,一身黑色。
女的化著大濃妝,穿著深V短裙,像剛從那種場合里出來。
男的雙手插在褲袋裡,就那麼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很難看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