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他們訂婚了?」
2024-06-12 11:37:43
作者: 晚來風急
「你別害怕我。」他的語氣已經接近低聲下氣。
裴歌雙手抱著自己,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有病?」
「嗯。」
他竟然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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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戒指是你送的?」
江雁聲又嗯了一聲,問:「好看嗎?找了很久才找到,幾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頓了頓,他道:「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掙回來了。」
內心某一處坍塌了。
她低頭扶著額頭,聞著他身上的木質香,幾近崩潰低聲喃喃:「你到底是誰,到底要幹什麼?」
「我說過了,我是為了你來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要你。」
後背倏地騰起一陣涼氣,「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喃喃自語般,後又掀起眼皮冷冷地盯著他,終於找回來一絲理智。
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那一抹微紅,「你沒權沒勢,你只是個從小城市來的鄉巴佬,背後也沒有靠山,我會讓我爸爸將你趕出臨川。」
「董事長不會這麼是非不分。」他說。
「我爸爸很聽我的話,你別來招惹我,我不是你這樣的人招惹得起的,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趁早斷了心裡的任何念頭,我不想到時候真的讓我爸爸出手對付你,我也不想鬧得那麼難看。」
可男人笑笑,完全是無所謂的表情:「那就試試看,好不好?」
裴歌看著他,半晌,她挪開目光,還是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恐慌。
時針已經指向了夜裡三點,他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不舍地起身:「好好休息。」
檯燈被撳滅。
閃電刺破夜空,室內亮如白晝。
裴歌縮在被子裡,看著他不緊不慢地朝門口走去,黑暗中,他仿若視若無物地開門出去。
他對她的臥室很熟悉。
心裡的恐慌一點沒有消減,裴歌抓緊被子,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而門口,男人低頭盯著掌心中的一串鑰匙,她房間的備用鑰匙就一直放在她書房的抽屜里。
……
昨天雨下得大,裴其華讓江雁聲留宿半山別墅。
早上雨已經停了。
他沒吃早餐就離開,臨走時只跟莫姨道了別。
手受傷了開車不方便,裴家的司機送他的。
上車時,他目光朝二樓某個窗戶看去,眸子眯了眯。
視線往旁邊看去,院子角落處,原本開得艷麗的凌霄花經過一夜風雨的摧殘,此刻衰敗得厲害。
天剛亮不久,雨後空氣清新,半山別墅區被霧氣籠罩著,好似人間仙境。
閉上眼睛,腦海里出現裴歌的臉。
從昨天黃昏開始,一直到半夜她做噩夢。
她說過的話、她臉上的表情,裴歌所有的樣子都印進了腦海里。
內心潮濕,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現在好像比之前還厭惡他,為什麼呢?
所有的話,一句一句地出現在他腦海里,包括那兩個字:顧煙……
她當時是想說什麼來著?是顧煙雨麼。
想想覺得不太可能,她不應該認識他,她也不應該認識顧煙雨。
可是……江雁聲轉念扯唇輕嘲,望著窗外熟悉的風景,他死了都能回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
這一世顧煙雨為什麼沒死?
為什麼他們會定居櫟城?為什麼顧煙雨不在臨大上學?
那伙販藥的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丁疆啟出現了嗎?
所有的都還是謎團。
他只是過於想念她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只想快點見到她,早點走到她身邊。
其實算起來,他們這一世才見過第二面,他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肯定會嚇到她的。
但他已經等了一個絕望致死的五年,再也等不了了。
她覺得他進入裴氏是別有所圖,是的,他現在圖的只有她。
如果她是害怕他對裴氏有什麼想法,沒關係,他後面可以自己開公司。
現在賺錢對他來講很容易,而有些東西錢做不到需要走關係……也沒事,他記憶力很好,臨川名門那麼多,錯綜複雜之下,道不盡的齷齪事。
……
之後的一個星期里,江雁聲都不曾再出現在裴歌的面前。
進入六月,天氣開始熱起來。
靜安回了多倫多,兩人時不時聊著微信。
周傾最近約她她都給拒絕了,除了去學校上課就是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像那個裴歌。
這王八蛋可能是真的無聊了,將這事添油加醋地說給了靜安聽。
裴歌想起最近的煩心事,她在電話里嘆了口氣。
「歌兒,你不太對勁兒。」靜安說。
她趴在陽台闌幹上,任由上午熱烈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裴歌抬起手去遮,又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不說話了?」
裴歌:「不知道說什麼了,最近確實挺煩的。」
「從我們去大溪地開始你的狀態就不大對勁兒,說吧,為什麼現在這麼怕海了?」靜安問她。
裴歌沉默了一會兒,半開玩笑一般地笑:「我曾經被人丟進海里過,差點死了。」
「嗯……嗯?有這回事嗎,什麼時候?」
「夢裡。」裴歌漫不經心地說。
電話里,靜安笑得很溫柔。
沉默一陣,靜安再度提起那枚價值千萬的戒指。
裴歌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握著玻璃杯的手指泛著青色,半晌,她跟靜安說:「不清楚到底是誰送的,沒署名,也沒留言,好像是送錯地方了。」
「是嗎?」
「嗯,你知道的,那天半山別墅又不止我一個人過生日,那麼多有錢人住在那兒呢,就我排場最大,送錯了也正常。」
裴歌看著被提示占線信息,她快速跟靜安說:「安子,我有電話進來了,晚點聊啊。」
掛了靜安的電話,她接了另一個。
「是裴小姐嗎?」對方禮貌地問。
「嗯,是我,你說吧。」
「好的。」頓了頓,對方說:「您想知道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個江雁聲自從五年前從臨川回去之後,就一直定居在櫟城。」
「他是突然從櫟城來臨川的,沒發現什麼徵兆。」
裴歌掐著手心,皺眉問:「我之前聽說,他今年要跟女朋友結婚的,他女朋友呢?是出什麼事了麼?」
「您是說那個叫顧煙雨的麼?沒出什麼事,哦對,一個多不到兩個月前,是他們訂婚的日子……」
「他們訂婚了?」裴歌打斷這人話。
「嗯,不過沒訂成呢,那天江雁聲出了一場車禍,後來訂婚儀式就沒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