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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2024-06-12 11:37:14 作者: 晚來風急

  車子穩穩地停在別墅門口。

  裴歌是被人叫醒的,天色暗下來,四下都是夜幕降臨時那種孤寂的霧藍色。

  睜開眼,靜安擔憂的臉出現在眼前,手掌放在她額頭,一臉關切:「歌兒,你做噩夢了。」

  靜安用紙巾輕輕擦著她額頭上的汗,裴歌微喘著氣,眼睛略顯冷漠地看著前方,山巒重疊,模糊的線條拉扯出一副山水。

  她抬頭按著額頭,才發現已經到家了。

  靜安扶著她出來,說:「你臉色很差。」

  「是嗎。」她拍拍自己的臉:「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

  她接過靜安手裡的包,說:「你們回去吧,我進去了。」

  周傾叫住她:「歌兒,梅子酒。」

  他將東西塞到裴歌手中,裴歌嗯了一聲,邁著步子朝別墅裡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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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逐漸濃厚,露絲胖胖的身影出現在廊檐台階下。

  裴歌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袋子,眼底閃過一抹冷漠,她如今已經不喜歡喝這玩意兒了。

  她將東西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也就是這最近的一年裡,她開始頻繁地做噩夢。

  普陀寺的簽不是挺靈驗的麼,興許她是該找個時間去抽個簽看看。

  ……

  江雁聲在臨川待了整整一周。

  他開車回去的,大半天的時間都在路上,到櫟城是晚上。

  他提前給顧煙雨打了電話,顧煙雨聽著他熟悉的聲音,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也沒問,而是說自己買了菜,做好晚飯等他回來。

  江雁聲沉吟片刻,嗯了一聲。

  顧煙雨給他打電話,她問他在哪兒。

  「有幾份重要的文件要拿,在路上了。」他說。

  「好,你慢點,我等你。」她說。

  到樓下是接近晚上八點。

  他風塵僕僕,滿臉憊態,那雙眼睛好似比任何時候都要幽深克制,有一種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深沉和冷靜,好像還飽含著綿綿無絕期的愛意。

  顧煙雨忽地不敢和他對視了,那眼睛裡倏然間就沒有她了。

  她不想他態度那麼冷,笑了笑,主動上前去挽住他的手,「鍋里還煲著湯,我去盛出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江雁聲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顧煙雨微微一怔,他說:「我去洗手,身上髒。」

  她訥訥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疏離的背影。

  她將湯盛出來,笑得溫溫靜靜:「雁聲,吃飯吧,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明亮的餐廳里飄著飯菜的香味,四菜一湯,都比較清淡,的確是他的口味。

  但那是曾經,和裴歌在一起之後,她喜辣,後來他也習慣了。

  他走到餐廳,顧煙雨先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刻意去忽略他冷淡神色,笑道:「這一周你肯定很累,好像都比之前瘦了。」

  說著她又低頭去看他的臉,皺眉問:「你身上的傷好了嗎?要不要等會兒吃完飯我們去醫院看看,那天你走的太急,我……」

  「怎麼還帶著工作,吃完飯再忙吧。」顧煙雨說著要拿走他手上的文件。

  江雁聲按住她的手,深邃的視線落在她清麗的臉上,嗓音沉沉:「煙雨,你先坐,我有話跟你說。」

  顧煙雨滿臉奇怪地看著他,但還是在他對面坐下。

  這幾天她心裡總是隱隱有些不安,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糾纏著她。

  江雁聲將手上其中兩份文件推到她面前,顧煙雨低頭看著,瞳孔擴張,皺眉盯著他:「這是幹什麼?」

  兩份文件,一份是房屋過戶,一份則是股份贈與文件。

  而兩份文件上面,還有一張銀行卡。

  她心裡完全沒有喜悅激動的感覺,只覺得恐慌。

  「雁聲,你這是要幹什麼?」

  他看著她,很平靜,嗓音溫淡,沒有絲毫猶豫和拖泥帶水,說:「煙雨,我有兩件事跟你說,這房子我已經過戶在了你名下,過兩天會有律師再來跟你對一遍細節,所有的東西我都看過,沒有問題,到時候你只要簽字就行。」

  「旁邊那份是股份贈與,我跟阿頌合夥開的公司,我的股份我分別給了你和阿頌,公司目前經營狀況還不錯,曾經我和他一起做服裝進口,後來又倒騰地皮,這幾年應該也積攢了一些人脈,進軍櫟城的地產應該沒問題……」

  他沒受顧煙雨眼神的影響,繼續不緊不慢地說:「你不需要做什麼,年底的時候分紅就行,其他的我會囑咐阿頌,上面那張銀行卡,裡頭是我這些年所有的存款。」

  「後面你若是有其他的考慮和選擇了,那張銀行卡和公司股份就是你的底氣。」

  一長串的話說完,顧煙雨覺得自己每一個字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讓她看不清。

  心跳倏地開始變得很慢,她掐緊手心,胸口起伏著,極力壓住自己心裡的恐慌。

  她曾經是法學生,學過兩年法律,已經比一般的人擁有了一個稍微強大點的心臟,但聽完他這些話還是覺得遙遠又陌生。

  這些話的意思,她很清楚。

  只是她不理解,顧煙雨看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雁聲,你是什麼意思?」

  「煙雨,對不起,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他平靜地看著她,那麼深邃的眼睛,那麼深刻的五官,那麼無情的話。

  顧煙雨只覺得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響,他的樣子逐漸模糊起來,她幾乎是用盡全力才控制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過了會兒,她抬手快速抹掉眼角的淚花,「你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從十來歲開始到現在,他們十多年的感情,已經不知道從什麼開始他們就從來沒有吵過架。

  哪怕她當初鬧著要他放棄在臨川的一切跟她一起回櫟城,他都不曾跟她紅過眼。

  他們從小相依為命,順利成章地相愛,再到訂婚……

  不管以前過得多苦,他們幾個都沒有走散,現在日子好起來了,他們所有人都在朝著一個很好的方向發展。

  他跟杜頌自己開了公司,她雖然不學法律,但現在在一家設計公司工作,而眠眠去臨川上了大學……顧煙雨實在是想不通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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