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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過癮你還可以再咬幾口

2024-06-12 11:27:53 作者: 晚來風急

  真是莫名其妙。

  裴歌看了周傾一眼,跟著道:「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你就騙鬼吧,一會兒是你們家司機,一會兒你的保鏢,一會兒又是你家養的狗……他到底是誰?」周傾沒好氣地看著她。

  「都是。」

  周傾又問她:「那個江雁聲今年多少歲啊?看起來倒是一副成熟做派的樣子,但人麼,我瞅著好像年紀並不太大,什麼來頭?」

  「我記得老早之前跟你說過。」裴歌眯起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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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靜安只跟我說你爸找了個人管你的學習,限制你的開支,其他的可一句沒透露,所以他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應該怎麼說呢。

  裴歌蹙眉想了想,隨即漫不經心不甚在意地道:「那大概就是一無所有的孤兒,過夠了刀口舔血的苦日子,不甘心屈居人下所以發憤圖強想在這個吃人的城市奪得一席之地?」

  「靠。」周傾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掌心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感嘆道:「這麼勵志呢?」

  「嗯,是挺勵志。」裴歌盯著那個後腦勺。

  周傾又嘖道:「偏偏這小子人還挺帥的,媽的。」

  舞台上各項事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台下大家竊竊私語。

  前座圍繞江雁聲展開的話題還未停歇。

  有女生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我敢保證,他那身西裝下肯定有著健碩的肌肉,那身材起碼可以媲美當紅男模。」

  其他人笑著,那女生繼續道:「你們可別不信,憑我多年看人的本事,這我有經驗,他絕對屬於那種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那一掛。」

  她講的繪聲繪色,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老色批的目光。

  旁邊有男生覺得看不下去了,自覺地插上了耳機。

  有人問她:「看你講的跟真的一樣,難道你見過嗎?」

  「沒見過我也能通過他那一身品出來,」跟著她又道:「別看他長得一副禁慾高冷的樣子,在床上,那方面肯定個頂個地強。」

  這話說紅了有些人的臉,不少女生都將目光朝那邊偷瞄過去。

  「哎呀,要是能搞到這男人,就是讓我倒貼都可,太極品了。」

  「那等你結束你就過去問他要微信,看他肯不肯。」有人建議。

  「對,你上去要微信,你不是說他那方面很強麼,空口說沒用吶……」

  裴歌聽著聽著嘴角就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她將目光瞥向台上,是某個學院的學生代表在講話。

  周傾在一旁也快要聽不下去了,他吐槽:「之前就跟你們班人一起上了幾節課,沒想到你們班女生這麼開放,聽聽那些話,可真是太露骨了啊。」

  「再露骨的事情你周少爺又不是沒有做過,萬花叢中過,瓣瓣都沾身的,你裝呢。」裴歌對此十分不恥。

  「歌兒,無憑無據的話你可不要亂說啊,要不是你從小就喜歡小爺的話,小爺也是可以為了你守身如玉的。」

  這話聽得裴歌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甩甩腦袋,推了周傾一把:「你一邊去。」

  而他們前座,顧風眠聽著旁邊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心裡泛起絲絲漣漪。

  她也抬眸朝那道身影看去,慢慢的眼前的視線就模糊了。

  她想到之前在校門口,他後備箱裡放著的一袋子情趣用品,還有再之前,大庭廣眾下,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抱著裴歌。

  有些時候不是人要過於清醒,而是不能再欺騙自己。

  都是成年人了,自然不會想那些東西只是一個擺設,也不會去想說他抱裴歌只是出於好心,出於單純的照顧。

  就好比就算他已經那麼明確地跟她說了他們之間只可能是親緣,不可能有愛情。

  可她明知道這樣,還是忍不住靠近他,還是忍不住去想。

  顧風眠一直就知道江雁聲是個優秀的人,他就算一無所有,也能成為大家眼中焦點。

  假以時日,他肯定會成功,顧風眠一直都堅信著。

  她跟不上他的腳步,努力了這麼久都只能在他的生活邊緣打轉,而到如今,顧風眠竟卑鄙地希冀,他日江雁聲站在山巔,身邊站的不是她也不能是別人。

  顧風眠惡毒地想,就算他孤身一人也好過他身旁有人。

  她一直沉浸在一種自我的世界裡久久都走不出來。

  等回神,周圍已經爆起雷鳴般的掌聲,心跳有些快,耳朵里響起主持人的播報聲,祝賀xx獲得國家級獎學金。

  念的是誰她好像並沒有聽清。

  她微微側頭,眼看著林清擠出人群,順著中間那條走道挺直著脊背邁著步子堅定地朝台上走去。

  舞台上的大屏幕上,赫然出現的是林清的名字。

  顧風眠腦子裡倏地一空,她猛地朝來江雁聲所在的位置看去,那人跟開始無異,挺直著脊背坐在那裡,像一棵松。

  她稍微側頭,好幾個女生帶著同情和安慰的表情看著她,那目光里含著意外和憐憫。

  顧風眠絞緊手指,若是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她就真是傻到家了。

  掌聲漸漸消停,不知為何顧風眠要回頭。

  裴歌恰好和她的視線對上,前者那張絕美的臉上掛著笑容,看在顧風眠的眼中,那笑實在是過於刺眼了。

  無盡的屈辱鋪天蓋地地朝顧風眠襲來,她坐在座位上低著頭,牙齒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用力到幾乎快要將嘴唇給咬破。

  旁邊於檸思將手掌伸過來蓋在顧風眠攥成拳頭的手背上。

  顧風眠像被蛇咬了一樣鬆開,臉上的表情短短時間就變了,她側頭對著於檸思牽扯出一個淺淺的笑,語氣很輕,「我沒事。」

  「眠眠,我們都很意外呢,真都以為是你了。」有人遺憾地說。

  「這種事情說不準的,別人也很優秀……」顧風眠苦澀地笑著。

  台上,裴氏集團董事長正在給林清頒布獎金牌,上面寫著的數字竟比國家級獎學金還要高一倍。

  無人看見的一邊,顧風眠指甲狠狠陷進手心裡,幾乎快要將手心給摳破。

  偏偏后座,周傾還站起來給台上的林清鼓掌:「好樣的啊阿清,真牛逼!」

  裴歌目光朝顧風眠掃去,嘴角勾起淺淺的笑。

  後來他們一行人在台上大合影之後整個流程就結束了。

  接下來是學校挑選優秀的人才去同各集團的負責人開圓桌會議,裴其華也受邀在其中。

  裴歌去接林清,林清見到裴歌的那刻激動的都快要哭出來,她抱著裴歌:「歌兒,我太意外了,我以為……」

  「害,林清你這麼優秀,哪能啊,你值得。」周傾說。

  裴歌拍拍她的背,點頭:「是的嘛,阿清,是你自己優秀。」

  他們跟隨人群往外頭,周傾將林清手裡的獎牌搶過來放在手裡端看著:「這玩意兒看起來還行,改明兒我也去得一個。」

  裴歌將獎牌從周傾手裡搶回來塞到林清手裡:「你別動人東西,給人弄壞了。」

  「嘖,不稀罕,明年我也弄一個。」周傾滿臉無所謂的樣子。

  裴歌看了他一眼,說:「知道你行,但你就別去湊熱鬧了,你又不缺錢。」

  「那是榮譽的象徵,你懂什麼……」

  周傾正說著就見有一道人影極快速地從自己身邊跑過去,還撞了周傾一下,周傾眉頭皺起。

  裴歌順著看過去,發現是顧風眠。

  那群穿西裝的人離開的路線和他們稍稍有點不同,江雁聲走在最後,顧風眠剛才便是朝著他的方向跑過去。

  只見顧風眠小跑著過去一把抓住江雁聲的手臂,後者眉頭幾不可聞地擰了下,停住腳步低頭看著顧風眠。

  周傾腦子一亂,他指了指那個方向,撓撓腦袋:「那不是……不是,你們班這學期新轉來的女同學怎麼跟歌兒你的江雁聲勾搭上啦?」

  林清靜靜地看著,自覺地當做什麼都看見。

  而裴歌臉色一沉,她眯眸跟周傾說:「都說讓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她攥著手,「什麼我的江雁聲,注意你的措辭。」

  周傾嘆氣道,有個話他一直放在心裡沒說,今天還是沒能忍住,他幽幽道:「老早之前在酒吧,你跳舞跳著跳著就不見了,我親眼看到他抱著你離開的。」

  「他上身還沒穿衣服。」周傾又補充道。

  偏偏裴歌面不改色地否定了:「你看錯了。」

  林清適時站出來說:「我請你們吃飯吧,去吃個貴的。」

  ……

  江雁聲跟其他人交代了兩句,跟著顧風眠走了。

  一路走到某個僻靜的地方,顧風眠終於繃不住了,她抬頭看著他。

  男人安慰道:「沒事的眠眠,沒拿到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顧風眠咬著下唇,低頭,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如果說沒有期待還好,可當你有了期待,甚至是期待值達到了頂點卻倏然間面臨失望,那種感覺會在瞬間擊垮一個人。

  這就是此刻的她。

  顧風眠閉上眼睛,鼻頭酸澀,她說:「我以為是我,我都做好在台上看你的準備了,我甚至還跟你說拿了獎學金就請你吃飯。」

  「雁聲哥,我……」

  「雖然沒拿到是有些遺憾,但是眠眠,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江雁聲深處手掌放在她肩膀上。

  顧風眠盯著腳尖,眼睫輕輕顫著,她吸吸鼻子,忽地抬頭看著他:「林清上台之後,我回頭看到了裴歌臉上得意的笑容……那笑真的很刺眼。」

  男人眸色變深,他凝著顧風眠。

  顧風眠又閉上眼睛,擠了一滴眼淚出來:「不是我要對她抱著這麼大的惡意,我同學都跟我說她偷偷地看到了名單……上面有我的名字,若是其他人倒也罷了,可偏偏是林清。」

  「你是覺得這其中有假嗎?」江雁聲問。

  顧風眠睜著淚眼看著他,她眼睫眨了眨隨後說:「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惡毒,但林清跟裴歌關係實在是太好了,另外又是裴董事長親自……」

  江雁聲再度拍怕顧風眠的肩膀,他道:「那個林清我也大概了解過,她成績也不錯,至於其中有沒有貓膩,這個我會去查。」

  「能查得出來麼?」

  男人拿出紙巾遞給她,勾起笑,寬慰她:「雖然可能不能改變目前的結局,但能讓你稍微安心點也行。」

  顧風眠接過紙巾慢慢地擦著自己的臉上的眼淚,等心情稍微平復下來以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好像有些無理取鬧了。

  她吸吸鼻子,抬頭望著江雁聲:「謝謝雁聲哥。」

  「別想太多,老天會眷顧努力的人。」他說。

  「我知道了。」

  江雁聲低頭看了眼腕錶,他跟顧風眠說:「不早了,我還有事,你早回宿舍休息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她本來的打算是結束之後圓滿地和他一起吃頓飯,但是現在這個想法幻滅了。

  「好,那我回去了。」

  江雁聲在政務樓的主幹道旁和顧風眠分開,面前正是臨大的露天音樂廣場,大冬天,廣場中央的露天噴泉也沒有停止工作。

  他只這麼隨便一看,目光就捕捉到了在廣場另一端和人說說笑笑的女人。

  她一改從前的風格,穿著正是又年輕又稍顯俏皮的衣服,腳上一雙小白鞋,綁著一個減齡的丸子頭,正正是屬於大學生的那種活力。

  大冬天的,她手裡還拿著一個冰淇淋,一面跟旁邊的人說話一面低頭小口地咬著。

  周傾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灰色圍巾,死活要圍在她脖子上,裴歌往一邊躲,沒能躲掉。

  他們幾人並肩朝校門口走去,看起來倒是挺開心。

  江雁聲抿緊唇,朝停車場走去。

  ……

  裴歌說好久都沒吃西餐了,讓林清請他們吃西餐。

  林清倒是毫不猶豫,既然去了城裡一家高層觀景西餐廳,是新開的,風評還可以。

  中途裴歌起身去洗手間,林清跟她一起。

  但林清出來時,裴歌並未按照約定的在洗手間門口等她,她折回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林清就以為裴歌已經先回位置上了,也就沒在意。

  而這廂,裴歌剛從洗手間裡出來,還沒站穩腳跟,她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側頭,是江雁聲。

  她還未發火,整個人就被他連拖帶抱地拖著往另一邊走。

  他力氣大,裴歌老早領教過。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他一路拉著她,十分的肆無忌憚。

  「江雁聲。」她冷聲叫他。

  江雁聲看也不看她,直到手上傳來綿長的鈍痛,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去,發現手背上有一個大大的牙齒印,咬得嚴重的地方已經破皮泛紫。

  他盯著她看,還有心情調侃:「到底我是狗還是裴小姐屬狗?」

  饒是如此,他還是沒放開她。

  裴歌掙了掙,掙脫不掉,沒什麼好臉色地道:「趕緊給我鬆開。」

  「我有事情要問你。」他說。

  裴歌冷嘲:「行,你問,就在這裡問。」

  「這裡不方便。」

  說著就拖著她往電梯的方向走。

  一路被他推著進了電梯,眼看著他按了一樓,裴歌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冷眸瞪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衣服手機都在上面。」

  「你們在上面做什麼?」他倚著轎廂,並未像下午在禮堂那樣坐的筆挺,而是微微佝僂著背,此刻身上穿了件深色的薄款大衣,看起來痞性十足。

  聞言,裴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漫不經心地說:「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吃飯。」

  「吃什麼飯?」他又問,漆黑的目光照舊緊緊鎖住她。

  裴歌歪了下腦袋,她接著笑道:「還能是什麼飯,當然是慶功宴,下午你坐在那麼前面沒看到麼?林清拿了屬於她的榮譽。」

  男人看著那笑,心裡閃過難以捕捉的厭惡。

  果真如同顧風眠所說,她臉上的笑很刺眼,刺眼到讓人倏然有了想要毀掉的欲望。

  江雁聲盯著那快速變化的數字,慢慢咀嚼著那句話:「屬於她的榮譽?」

  電梯到了,裴歌一路被他拉著往外走。

  一路穿過大廳,最後出門。

  一月份的天氣,寒風刺骨。

  裴歌的外套落在了餐廳,此刻身上就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幾乎是剛一踏出室外,就覺得寒風快要將她整個人給刺穿。

  她跟著就要折回去,卻被男人一邊拉住。

  「江雁聲,你他媽的混蛋!」她怒瞪著他。

  好歹他身上還穿著外套。

  他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憤怒地看著他,仿佛此刻他是她宿世的敵人。

  江雁聲想起某天晚上在食香居樓下的她,面對那個莫家少爺她臉上的表情也沒這麼難看。

  他問她:「冷嗎?」

  裴歌皺著眉,鼻尖都被凍紅了,這又是晚上,樓下又空曠,她忍不住瑟縮起身體。

  她咬牙切齒地說:「廢話。」

  男人眼眸沉寂,削薄的唇翕動:「那裴小姐就受著吧。」

  他的車子還停在兩百米外的地方,裴歌就這麼一路被他拉著往停車的地方去。

  半路,她受不了捉住他的手指又是一陣咬,江雁聲看著手背上那密密麻麻的牙齒印,面上並無什麼太大的反應,他睨著她:「不過癮你還可以再咬幾口。」

  「我怕得病。」她打著冷顫說。

  上一次和他這麼近的接觸還是在車裡,他差點就開車撞上了樹,那次的經歷裴歌到現在都沒忘。

  她咬了他過過癮,也就一路忍著直到被他塞進車裡。

  裴歌搓著手冷聲問他:「你他媽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他也開門見山:「眠眠沒能拿到獎學金,是裴大小姐動的手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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