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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2024-06-12 11:11:25 作者: 錦若

  見自家媳婦一臉嚴肅的問銀票的事兒,張滿囤再遲鈍也察覺到她的不安了。不由分說的,這個冷麵漢子就把媳婦摟緊了,然後低沉著聲音開始講過去的那些事兒。

  說起來其實也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更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只是他向來不是高調的人,也不愛在人前出風頭占高處。

  當年他雖然占了山頭拉起了隊伍,可行的卻是真正替天行道的事兒。宣文四十五年,也是老聖人還在位時候,他帶人挑了金劉寨,也是那一次救下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落草為寇本就是為了娘親性命迫不得已的,為此他每每下手也只是尋一些真正的土匪窩,不說是打著行俠仗義的旗號,卻也是幹著那樣的事兒。只是老百姓卻不管你是何心思,只覺得你是土匪就是無惡不作的主。當時見那位人物有意詔他們為國效力,他本也有心思,奈何娘親突然不好了,也就耽擱了他投身兵營的心思。

  之後娘親王氏沒了,他覺得世間無所牽掛,索性解散了隊伍讓大傢伙各自奔前程,而自己自投衙門想要求死。也是他當時仗義,在解散兄弟們時候,也幫著大傢伙謀了不少出路,如今他有了難處求過去,大傢伙不拘十兩還是百兩銀子,可不都齊著心的幫他籌措湊出來?

  而那位了不得的人物與州城的眼線,也是這個時候出現的,拿著為他家主子報恩的由頭,借給他足足二百兩銀子。

  如果是平時,他自然不會受這從天而降的好處,只是想到自家媳婦日日發愁失落,他是更捨不得。就這樣,這個還算是耿直的漢子平生第一次給人籤押了欠條,也是頭一回憑著恩人的由頭跟人借錢。

  反正不管怎麼說,相對於媳婦的心愿,他覺得落些男人的臉面倒也值得。

  聽著張滿囤說了許多,林寶珠心裡自然是五味雜陳。微微抬頭看著醉眼朦朧卻專注盯著自個的男人,她心裡酸酸澀澀的滿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的確是想要買山,可隨著那五百兩銀子的缺口,其實她早就對那事兒不抱希望了。如今這個看似萬事不經心的糙漢子,居然為了自個費盡心思去籌措銀子。她甚至能夠想像的到,一向不愛欠人人情的男人,為著借錢去說求人話,內心是怎樣窘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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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滿囤被自家媳婦看的渾身有些火熱,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怎麼看都不夠。

  灼熱的目光在自家媳婦臉上掃過,媳婦真好看,比縣太爺家的小姐都好看。從眉毛到鼻子到雙唇,他只覺得眼睛有些不夠用了。粗重火熱的氣息彼此交纏,也不知是誰先貼近誰的,不過是一個瞬間兩個人的唇就碰到了一塊去。

  不過也就是一瞬,就在張滿囤的手不自覺的摸到自家媳婦的衣襟時候,林寶珠突然清醒過來。她紅著臉,暗暗啐了自個一口,怎的突然就把持不住了呢。也是這麼一清醒,她就捉住了那隻想要作亂的大手。

  張滿囤有些不解的看向媳婦,眼睛迷瞪壓根就有些不清醒。

  「不行,我......我來葵水了......」林寶珠又羞又惱,終於一咬牙有些認命的說道,「不行。」

  雖然沒嘗到多少甜頭,可難得的看到自家媳婦羞怯的模樣,張滿囤的心裡還是稀罕極了。他不是那些個管不住自個的人,雖然情到濃時會難以自持,可想必與媳婦的身子,再把持不住,也得忍著。

  接下來,張滿囤就歪著頭聽著媳婦絮絮叨叨說要買山的事兒,最後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倒是讓心裡砰砰砰直跳,渾身都有些不自然的林寶珠鬆了一口氣。

  還真是尷尬啊,誰能想到不過是一/夜,倆人就親上了呢?

  可一想到剛剛那個帶著酒氣的吻,還有那個渾身硬實胸前肌肉繃緊的壯碩身體,林寶珠得臉就不由自己的紅起來,眼神也忍不住的瞟到那個漢子身上。

  第二天張滿囤醒來時候,恍惚覺得有些麼不同了,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又瞧了瞧已經疊好被子的炕頭,他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昨晚,自個是親了媳婦?還差點沒忍住擦槍走火了?

  等下了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倒是有些忐忑了,甚至邁向屋外的腳步都忍不住小了許多。這要是出去,見到自家媳婦該說什麼啊?

  原本他是想著要跟媳婦水到渠成細水長流的,可哪知道酒是個害人的東西,不過是多喝了一些,回來就孟浪了一番。也不知道自家媳婦有沒有被自個孟浪行為嚇到,會不會為那事兒厭惡了自個。

  一想到那雙鮮明生動的眸子露出厭惡的表情,張滿囤就恨不能給自個一巴掌。早就說過,娶了媳婦進門是為著疼著護著衝著的,哪知道媳婦沒在外頭受了委屈,倒是在自個手裡被嚇到了......

  不說他心裡是怎麼侷促,整個人又是怎樣心神不定的,這會兒林寶珠可是顧不上,她的心裡還不定怎的慌亂呢。一想到那個漢子昨晚的舉動,林寶珠的心就像是小鹿亂撞似得。可再想到自個昨晚居然也被惑的湊到人邊上,一時間又覺得有些羞臊難擋。

  腦子裡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林寶珠手裡的燒火棍子可就無意思的塞進了灶膛里。大抵是從來沒有過,或者是初吻加上本就對那漢子生了情愫,倒是叫林寶珠覺得又難為情又糾結。

  一邊她也想著好好過日子,跟自家爺們踏踏實實的發家致富。另一方面,她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擔心跟忐忑。總歸,心情是複雜的緊。

  其實自打昨晚的事兒後她壓根就沒睡好,迷迷糊糊的腦子裡總會蹦出一些事兒來。有當時自個被劉氏跟張老漢為難時候,那個漢子冷臉撐腰的時候。也有剛剛置身於這個陌生世界時候,那個看似粗糙的漢子真心實意的對待。還有他去走鏢做工時候,自個在家裡心心念念盼著他平安歸來的心情。似是心酸,卻又有歡喜跟甜蜜,全然不似平時那個冷靜熱切的自個。

  眼看著她的臉蛋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嘴唇也是一會兒抿的緊緊的,一會兒又憤憤的咬的發白,過了許久才泄氣的戳了戳手上的棍子。也就是這麼一戳,原本還算結實的棍子應聲而斷,接著噼里啪啦的灶膛里的火苗就順著竄了出來,連帶著灶台前頭那點引火柴也遭了秧。

  這下她哪裡還顧得上羞澀忐忑了,那點懷春的小心思可是被這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眼看著火苗遇到茅草柴蹭的一下著大了,她才啊的一聲趕緊去尋洗手的木盆打水滅火。

  而屋裡表情有些詭異的張滿囤一聽到自家媳婦的驚呼,更是不管不顧了,伸手撩開帘子就闊步往灶房去了。還未靠近,他就嗅到了一陣陣燒物件的味道,心下一驚直接提了水桶就上去了,順帶著還把手忙腳亂的媳婦給拽了出來。

  這一遭鬧騰,倒是讓倆人都沒空計較各自的心情了。不過到底是小火,也沒惹出大禍來。

  看著自家媳婦心有餘悸的模樣,張滿囤不知想到了什麼,居然笑開了。最後還是林寶珠憤憤的跺了跺腳瞪了他一眼,才成功讓他老實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寶珠的錯覺,怎麼都感覺這個漢子這幾日越發的不如往日裡憨厚了。最起碼,以前他是氣勢駭人了些,可為人還是嚴肅冷峻了,可現在瞧著那模樣,肯定是生了小心思了。

  不管怎麼說,有了著火這事兒,倆人也顧不上再矯情昨晚那意外的一吻了。索性家裡現在不缺吃食,雖然鍋里的粥糊了,可混著乾糧跟鹹菜倒也能填飽肚子。

  匆匆吃過幾口,倆人又拾掇了一番,就打算去里正家了。左右現在錢是夠了,買山的事兒自然是宜早不宜遲的。至於別的建設,倆人還未商量,且等以後再說。

  「咱們買山置地的少不得里正從中周旋,遇上跟官家打交道的事兒,總歸需要人幫襯周全的。」林寶珠數出百十文銅錢,又起身包了一包上好的茶葉,不過卻不是自家炒制的白雞冠茶。想了想,索性又從炕櫃裡挑撿出兩塊顏色還算鮮明的料子。

  也不是說林寶珠小氣捨不得一包白雞冠,而是如今白雞冠茶在鎮上跟縣城聲名鵲起,尤其是自上回被路過的貴人嘗過之後,更是一路帶去了荊州城去。加上安平鎮茶行的掌柜子也是個右手腕的人,不過幾番運作就讓不少大戶人家對張記白雞冠茶趨之若鶩了。

  不說別的,一來白雞冠茶獨此一家,二來林寶珠所制的茶葉本就是母株上採摘的,其味道自然不是一般茶園培育的茶樹可以比擬的。

  所以這麼一來二去的,就是那些將門裡的大老粗,都知道花重金購置一些待客。自然地,白雞冠茶也越發的貴重起來,尤其是那位貴人喝過此茶後,竟然覺得渾身神清氣爽,周身氣息都穩了許多,於是越發的喜愛這清香醇厚的茶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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