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山莊腳下

  靜靜的雲空，靜靜的馳道，仿佛是一個沒有人的世界。重巒疊起的山峰，翠綠的樹影，都沉寂在清晨的陽光里，像是還未醒來一樣。

  彎彎曲曲的山道上，這時只有嚴方和文二爺一老一少兩個行旅，在這漫長的旅途中，兩人似乎都滿腹心事，俱沉默的緩步而行，兩人之間這時像是隱藏著一個秘密。

  嚴方自文二爺的口中的得知，試劍大會來了這麼多江湖好漢，基本都是衝著寶劍來的，此番他可以參加試一試，畢竟現在他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嚴方這時巴不得早些趕到鑄劍山莊，找尋那沈重，也好探尋一下明見山莊被滅的幕後真兇，所以一路上他始終在急著趕路，不時催促文二爺走快一點。

  而文二爺則以為嚴方是被那神兵利器吸引而來，然而文家練就的皆是拳腳功夫居多，再好的寶劍似乎他都用不上，所以有些不緊不慢地去。至於馬匹，再這樣的光滑石階路上，已經不適合騎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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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不斷遇到各派江湖人士，不過這些人都只是在山下駐守的罷了，正主早已上山！

  嚴方輕輕拭了一下汗珠，道：「文二爺，我們走快一點！」

  文二爺淡淡地一笑：「急什麼？要急也不用急在這個時候！」

  嚴方一見文二爺若無其事的安閒態度，知道急也沒有用，他乾脆讓自己放鬆精神，將腦海中所有的念頭排開，乘機鬆弛一下情緒，可是當他想到大仇線索的時候，他不覺又憂慮急躁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已經上了山門。

  他憂鬱的嘆了口氣，道：「文二爺，咱們得快些了，晚了試劍大會就結束了。」

  文二爺哈哈笑道：「嚴少俠有所不知，這事是急不得的，現在恐怕那凌破天才祭拜過先祖，比武還未開始呢。」

  他望了望前途，道：「我們晚些到有晚些到的好處，一會兒比武的人都累了乏了，你再乘機挑戰，豈不事半功倍？到時那神兵豈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嚴方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全看文二爺的安排了！」嚴方有些無奈。畢竟自己沒有劍帖，上山之後也進不了鑄劍山莊，一切還得看文二爺的。

  「年輕人要沉得住氣！」文二爺笑笑搖了搖頭。

  兩人緩緩並行，在那遙遙的遠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碑，這石碑不知建於哪個年代，在那石碑之上，刻著四個斗大石字，「鑄劍山莊」筆勢蒼邁，字力雄勁，不曉得是出自何人手筆。

  文二爺抬頭望見那四個大字，道：「前方不遠處就是了鑄劍山莊了！」

  在這石碑的後面，放著一塊巨大的花紋大理石柱，柱子前方竟然還有香火供奉，在上面刻著「試劍大會」四字。

  二人閃身而至，對這大理石碑略略一看。

  「這便是當年第一次試劍大會時，鑄劍山莊莊主凌雲子自山上扛下來的石柱！」文二爺和嚴方解釋道。

  嚴方一見那刻著「試劍大會」四字的石柱，略一估算怕是有上千斤重，凌雲子竟然以人力可以撼動，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道：「那鑄劍山莊莊主竟如此厲害，這石柱起碼上千斤重，以人力驅動，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了！」

  「哼，你小子又知道多少奇人異事，那遠在北方的蒙古漢子，個高體壯，沒有練過一絲內功，光憑一身蠻力也能隨手提起兩三百斤的重物。凌雲子是何人？單論內功當年在江湖恐怕勝過他的人不會多出三人，如此看來似乎千斤重物又算得了什麼」

  聞聽此言，嚴方不覺有一股雄心壯志自心底漾起，幻想著一柄稀世神兵破空而出，被他握在手中所向睥睨的畫面擺出一股凜然之色。

  他嘴角微揚，笑道：「不知這凌雲子和當年的顧珏老前輩較之如何？」

  文二爺聽得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真敢想，當年無論如何二人都不會交手較量的。」

  「這是為何？」嚴方有些不解

  「哈哈哈，顧珏固然是天之驕子，可這第一次試劍大會時他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娃娃罷了！當年第一次試劍大會之時，凌雲子已年過半百，顧珏可比他兒子都要小，他怎麼會和一個小毛孩比較呢？」

  「說來可惜，小老兒當年也未見到第一次試劍大會的場景，這些都是聽人說的罷了！」文二爺一臉的惋惜之色。

  「原來如此，那顧珏老前輩長大以後呢，聽說顧珏前輩三十多歲時就已經在江湖上沒了敵手！」

  「唉！當年自第一次試劍大會後沒幾年這凌雲子就辭世了，當年見識到顧珏的稀世神功，江湖上不少人都不自覺把他二人放在一起比較。」文二爺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

  「不過顧珏此人真乃天之驕子，十八歲現身於江湖，不到二十的年紀就已經在江湖中闖出名堂，三十歲在江湖中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江湖傳言他在古稀之年自創絕世神功烈陽功，不過後來隨著他的失蹤，這功法也不了了之。」聽到這裡，嚴方面色有些凝重。

  文二爺並沒注意到他的變化，繼續說道：「過了些年聽說顧珏門下弟子因為這功法起了內訌，最終落在的顧珏最小的弟子陳長遠手中。江湖上不知何時出現一股不明勢力追殺陳長遠欲搶奪神功，結果讓他逃了，不知去向。不過後來有傳言說他出現在明見山莊，明見山莊被滅也是因為此事。這倒是無辜拖累了方仲一家，唉，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誰又能說得清呢！」

  嚴方握緊了拳頭，青筋突兀，臉色難看至極。此間內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心中暗道：「當年就是這批人繳殺顧珏一門的，在諸位師兄的掩護下戚爺爺才得以逃脫，這些人反而放出謠言說是他們師兄弟內訌，真是可恥之極！」

  文二爺注意到嚴方有些不對勁，「唉，你小子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嚴方刻意放鬆下來，說道：「只是可惜了明見山莊一家，有些不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