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咳血

  一回到院裡，等曹氏將門口大門關上後，一轉身就挨了李大山一巴掌。這巴掌打得曹氏猝不及防，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大山。

  「你這蠢婆娘，都怪你！老子的面子都被你這個蠢婆娘敗完了！」李大山臉色陰沉，聲音中充滿了怒氣。

  曹氏挨了一巴掌，捂著臉有些委屈道：「誰知道今天會被發現啊？這能怪俺嗎？」

  「怎麼就不怪你？當初要不是你口口聲聲說著去挖草藥賣銀子，今天又怎麼會被那死丫頭發現？你還敢狡辯！」李大山氣不過，抬腳又踹了曹氏一腳。

  「爹，您快消消氣，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啊？」李清秀懂事地給李大山端來一杯茶。

  李大山一口喝完將茶杯甩出老遠：「什麼事兒？你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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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捂著被打的臉，在自家女兒詢問的目光中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大概說了出來。

  聽完事情經過，李清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說怎麼家裡突然有銀子了，原來這麼回事兒。」

  接著，李清秀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曹繼芳道：「娘，我的親娘誒，您怎麼能大白天去采草藥呢？這本來就是偷雞摸狗的事兒，肯定要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做啊！您三更半夜去采草藥不就不會被發現了嗎？」

  曹氏臉色有些委屈：「閨女啊，晚上黑燈瞎火的，這怎麼能認清楚草藥啊？」

  李清秀深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道：「娘，您半夜去的時候帶著火摺子不就行了嗎？」

  曹氏一愣，接著又道：「可是帶著火摺子不會被人看見嗎？大晚上烏漆嘛黑的，一點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李清秀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隨即好聲好氣道：「娘啊，這大晚上的大家都睡著了，誰會往山上跑？再說了，山上那麼多樹擋著呢，一點火摺子能有多大火？誰能看見呀？」

  聽完李清秀的話，曹氏一臉懊悔道：「哎喲，俺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俺閨女聰明！」

  李大山一臉憤恨地看著曹氏：「都怪你！早知道就該問問清秀，省得今天丟人現眼！」

  曹氏自知理虧，心虛地低下頭，弱弱道：「俺這不是為了早點還清欠村里人的莊稼嗎？早點讓咱們一家子過上好日子嗎？」

  曹氏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李大山便想起之前曹氏作死跟那李寡婦請個假道士陷害宋暮月，沒想到卻漏了陷，最後落得要賠償村里人莊稼的地步。

  若不是她自作聰明，他們現在家裡又怎麼會窘迫成這個模樣？

  李大山越想越氣，忍不住一臉怒氣地抬起手，曹氏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還好意思提你做的那檔子破事兒？」

  曹氏被李大山打得頭眼昏花，卻又不敢還手。

  李清秀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李大山，又看看曹氏，最後無奈地搖搖頭，回了屋。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怎麼會攤上這麼蠢這麼窮的爹娘？

  而院子裡，曹氏跟李大山的爭吵聲與打罵聲還在繼續。

  宋暮月剛回到家中不久，季一便出現在面前，給了她一封信。

  「宋姑娘，這是主子給您的。」

  宋暮月疑惑地接過信，打開信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龍飛鳳舞的字體，看著倒像是行書，但又比行書多了幾分力量感。

  信上只有簡單幾個字：「一切安好，勿憂。」

  宋暮月想了想，拿著信去了書房。將信放在書房中後，宋暮月拿出一張紙開始寫回信。

  想了半天，宋暮月也不知該回什麼，最後提筆寫下兩個字：「已閱。」

  剛將信紙疊好，便聽得門外傳來村長焦急的聲音：「宋丫頭，不好了，你嬸子病了，病得咳血了，你快救救她吧！」

  咳血？她今早上才將治療風寒的藥命紅蕊給李嬸子，怎麼這沒過多久李嬸子就咳血了？

  宋暮月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右眼皮直跳個不停。

  她迅速打開門將信紙遞給季一，隨即轉身回房拿起醫藥箱就往門外走。

  「阿姐，出什麼事兒了？」宋暮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暮月頭也不回道：「無事，你們在家好生待著，等我回來。」

  李嬸子短短不到三日功夫便咳嗽咳出血，不知是患了什麼病。若沒有傳染性好，但一想到鎮上的腐屍，宋暮月心中便忍不住擔憂，若得了傳染病，只怕整個村子，整個李家鎮甚至整個李家縣都會淪陷。

  綠竹已經打開了院門，村長一看到拿著醫藥箱的宋暮月，便急急道：「宋丫頭，早上你給的藥我都煎給你嬸子喝了，但你嬸子喝完還是一直咳嗽個不停，剛剛發現她還咳出血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宋暮月一臉鎮定道：「村長爺爺，您莫急，我先去為嬸子診治一番。」

  「好好好，宋丫頭，麻煩你了。」村長與宋暮月快速往村長家走去，不多時便到了門口。

  走進屋內，李嬸子虛弱地躺在床上，呼吸紊亂，卻又咳嗽不停。

  一看到宋暮月，李嬸子虛弱地捂著嘴，從床上坐起來，卻被宋暮月止住：「嬸子，您躺好。」

  村長也站在旁邊焦急道：「老婆子，你就躺著吧，別亂動了，讓宋丫頭給你看看怎麼回事兒。」

  「咳咳......宋丫頭......咳咳......麻煩你了......」李嬸子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極其費勁。

  宋暮月伸手搭在李嬸子腕間，診治一番後又伸出手往李嬸子額頭探去，李嬸子額頭燙得宛若煮熟的雞蛋，宋暮月眉頭微皺。

  「嬸子，您可覺得身上哪裡疼？」

  李嬸子咳嗽個不停，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還有頭，宋暮月眉頭皺得更深了。

  「村長爺爺，這幾日嬸子可有嘔吐？」

  村長面色焦急地點點頭：「有的，尤其是昨天晚上，吐得可凶了！宋丫頭，你嬸子得的是什麼病啊？嚴重不嚴重啊？」

  宋暮月皺著眉頭，還沒等她說話，李嬸子再次重重咳嗽起來，宋暮月眼尖地看到李嬸子嘴邊一絲殷紅的血跡。

  視線轉到李嬸子手中的手帕，那白色的手帕上此時已梅花點點，儘是觸目驚心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