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大膽的兇手
2024-06-12 10:52:54
作者: 我要瘦成一道閃電
真永閉上嘴,低頭走著,走了好一會兒,才問辛槐:「小捕頭,可有發現?」
辛槐轉頭掃了一眼,見周圍都是自己人,這才點了點頭:「我暫時只能判斷,那具屍體就是曾高明。至於其餘的,兇手對死者必定恨之入骨,否則不會下如此毒手。」
他用手當刀在自己胸腹部比劃著名,邊比劃邊道:「死者的腹部皮肉傷成那樣,兇手拿著刀具,一刀一刀切割著,說不定一邊切割一邊說著話,控訴著對方的惡行……」
他疑惑地道:「會是誰,對他們兩個這般恨之入骨呢?」
顏少卿點了點頭:「我之前也猜測過,也調查過,到底是何人會對曾高明紀奇志如此恨之入骨?可調查結果,他兩人手下的軍士,相互之間認識的人並不多,就算有,也沒有深仇大恨,就算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既恨曾高明,也恨紀奇志,以至於要將兩人用同樣的手法都殺了。」
辛槐點了點頭,又想了想,道:「能讓兇手順利地實施挖眼拔舌劃花臉挖心肝這些,要麼,死者當時已死,要麼還活著,但中了比如軟筋散之類的藥,動彈不得,也發不了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兇手將自己的眼睛舌頭心肝生拽出來。否則,哪裡忍受得了這種痛苦?早就喊叫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兇手身手必定不錯,對軍營熟悉,尤其熟悉曾紀兩人的軍營……」
真永點頭:「也是,不熟悉軍營,又是如何避開巡邏隊,悄無聲息地出入曾紀兩人的帳篷而不被發現的?」
辛槐沖他點了點頭,又道:「不僅如此,兇手將死者的眼睛舌頭心肝拽出來,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若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行兇,內心必定是忐忑的不安的。為了保證任務的完成,還不如一刀致命來得可靠。之所以搞這麼複雜,一來是恨之入骨,不這麼做,他心不甘。二來,他有充分的時間,充分的安全感,知道,再怎麼拖延,也不會出事,一定能用自己的法子殺掉曾紀兩人。」
真永一愣:「你的意思,兇手聽到了曾紀兩人對親兵的吩咐,知道親兵不敢進帳篷?還是說,兇手就是兩人的親兵?」
他若有所思地道:「若是這樣,也說得過去。除了自己的親兵,又有誰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進入這兩人的營帳行兇,又順利地逃跑而不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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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槐也道:「尤其是,軍隊才駐紮下來,說不定連曾高明手下的軍士都不一定搞得清他們將軍的帳篷是哪一個?可兇手竟然知道。」
真永點頭道:「所以,其實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或者說兩伙人。他們恨的不是對方的將軍,而是恨的自家將軍。正好聽了對方那些狠話,又見自家將軍醉得厲害,於是,乾脆殺了自家將軍,讓對方背鍋?」
真永越說越覺得親兵就是兇手:「正因為他們是兇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破壞犯罪現場,燒毀證物,讓我們無從可查。」
聽起來很有道理,辛槐問道:「那帳篷被割開又被縫上又是怎麼一回事?」
真永愣了一下。
好傢夥,說了半天,都忘了這一茬了。
他想了想:「會不會是親兵欲蓋彌彰,故意為之?就是想給人造成一種外人偷偷進入帳篷,殺人後偷跑又將帳篷縫合上,不讓曾高明的屍體被發現的假象?」
辛槐又道:「可兩方的親兵都說見過對方出現在自家將軍的帳篷外,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真永愣了一下,又冷哼道:「這越發說明親兵有問題了,他們在撒謊,無非就是故弄玄乎,將殺人的事推到對方身上。」
辛槐笑著看向真永:「真大公子分析案情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先不管兇手是不是真大公子說的親兵,但這分析能力還是可以的。
真永下巴一昂,得意地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看著他這一副張飛傲嬌的模樣,辛槐心中忍著笑,連忙拱手恭維道:「佩服佩服!」
得意過後,真永問道:「若是這樣,我們直接抓他們的親兵審一審?」
辛槐笑了笑:「真大公子稍安勿躁,是不是親兵還不一定,等我見過紀奇志的屍體後再說。」
真永還想說:怎麼就不一定?我看就是親兵。
但見辛槐堅持要去看紀奇志的屍體,只好壓了壓心頭的激動,耐著性子陪著。
而顏少卿,整個過程中皆是安安靜靜地聽著。
辛槐和真永兩人的分析,他也分析過,也調查過,可並未查到什麼。
如今,只能看辛槐的了。
到達紀奇志的軍營時,情況和在曾高明那邊差不多。
對他們要驗屍,親兵很是抗拒。
但親兵們態度再不忿,辛槐幾人還是進了紀奇志的營帳,見到了紀奇志的屍體。
這邊的情況和曾高明那邊差不多,也是在帳篷里搭設著靈堂,以及靈牌,白色的蠟燭,冰棺,以及保存良好的屍體。
死者的臉部也是慘不忍睹,眼睛舌頭也是生拽下來的。
解甲冑時也被親兵阻攔,然後,親兵同樣被真永鎮住,在顏少卿的幫助下,辛槐得以順利地脫下死者的甲冑衣裳,看到死者被掏了心肝的胸腹腔。
不過,同曾高明不一樣的是,紀奇志的胃內食物較少,反而是十二指腸很是飽滿,也就是說,紀奇志是在飯後一個時辰到一個半時辰內死亡。
也就是說,紀奇志的死亡時間比曾高明晚,晚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內。
同樣,紀奇志的屍體被發現時躺過的行軍床,流了許多血跡的地毯等物也被親兵燒了,案發時的帳篷也被割開過,又被縫合好了,可也被親兵換了新的帳篷。
顏少卿搖頭道:「可惜,紀奇志的帳篷我來不及仔細看,來不及和曾高明的帳篷做對比,韃子就來了,我著急上城牆,吩咐兩人的親兵保護好現場。結果,打完韃子回來,帳篷換了,行軍床地毯扔了,帳篷也變成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