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可憐的單身狗

  見辛槐竟然懷疑老男人的色、心？顏少卿看向他：「你小看老、色、鬼了。」

  辛槐：「……」

  我還是個可憐的處男，哪知道老、色、鬼是什麼樣的？

  一番爭論，不好說誰分析得對誰分析得錯。

  畢竟，那貓叫聲是提醒聲或暗號什麼的，只是他們的猜測。

  連霜姨娘都不清楚，那貓叫聲是在孫有財起床前，還是之後。

  若是孫有財走之後呢！

  說不定就是只發、春的貓，隨便叫了一聲。

  很快，孫家管家進了堂屋。

  

  顏少卿問他：「孫有財為人如何？在外頭有交惡的人嗎？」

  管家答：「老爺雖不愛說話，但和善寬厚待人，並無仇人。」

  辛槐問他：「家中可有養貓？」

  管家答：「夫人養了只狸貓。」

  辛槐繼續問道：

  「這狸貓是常在夫人房裡，還是常四處走動？」

  管家答：「夫人的狸貓有專門的丫鬟照顧，常抱在身邊，很少出屋走動。」

  辛槐：「……」

  好心酸。

  連狸貓都有美人照顧，還一直抱在身上。

  而他，還是個窮、逼單身狗。

  顏少卿繼續問：「家中女眷相處如何？」

  管家沒有絲毫猶豫，道：「夫人為人寬厚，待老爺的小妾庶子女十分和善。有夫人做出榜樣，家中女眷相處融洽。」

  辛槐回想著之前做筆錄時看到的。

  孫有財一眾妻妾，雖哭哭啼啼，但並無吵架，爭鋒相對。

  若是換了別的家，妻妾八個，子女一大堆，不吵作一團才怪。

  管家這話，至少表面上沒有問題。

  顏少卿又問：「你家老爺可有關係不錯的朋友，常常一起喝酒？」

  管家想都沒想便直接搖頭道：「以前有，但近幾年老爺修身養性，已經多年不曾喝酒了。」

  辛槐顏少卿對視一眼。

  竟有這種事？

  辛槐問：「孫有財修身養性不喝酒的事，都有些什麼人知道？」

  管家：「家裡的人，老爺外頭的朋友都知道。」

  辛槐：「昨夜，孫有財可有跟你們說想喝酒，讓你們準備？」

  管家搖頭：「沒有。」

  辛槐姚少卿再次對視一眼。

  看來，酒和酒杯確實是從外頭帶來的，行兇後，兇手又帶走了。

  辛槐問：「你既然見過那兇手的背影，說說，那背影是什麼樣的？高矮胖瘦，年輕年老？衣著如何？走路姿勢有何異樣？有沒有像你認識的誰的背影？」

  管家目光躲閃了一下，連忙低著頭，道：

  「回大人，晚上太黑，看不大清，就是一道黑影。至於高矮胖瘦，小的當時沒注意……」

  辛槐顏少卿再再次對視一眼。

  這管家哄鬼呢！

  顏少卿突然厲聲道：「你好好想想，那背影到底認不認得？」

  管家一個哆嗦，連忙跪下：「小的小的真不認得……」

  他嘴硬得很，無論顏少卿怎麼問，他都說不認得。

  既然如此，顏少卿不再逼問。

  對這種人，到了衙門，一頓板子伺候，自然就招了。

  辛槐問道：「孫有財可有服用湯藥，或是藥丸？」

  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緩了一會兒，才搖頭道：

  「回大人，老爺身體雖有些胖，但身體一向不錯，小的最近並未見老爺服用過藥。」

  他才回答完，去搜查孫有財臥房的趙四回來了，手中拿著只白色的細頸大肚瓷瓶，捧著遞給顏少卿：

  「大人，這是從孫有財房間裡柜子里找到的。」

  管家老臉一紅。

  不過，也就紅了臉，並未有慌張。

  面對顏少卿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結結巴巴地道：「大人，小的想起來了，小的見過一次，老爺從這瓷瓶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吞了下去……小的就見過一次……」

  顏少卿接過瓷瓶，晃了晃，沒聽到聲音。

  空的。

  揭開瓶塞，聞了聞，有股子藥味，但很淡。

  又遞給辛槐。

  辛槐對直接用鼻子去聞這事有些接受不了，萬一裡面是有毒氣體呢？

  但他還是接過看了看，聞了聞。

  顏少卿都沒事，他應該也沒事。

  瓶子裡有股淡淡的藥味。

  辛槐眉頭皺著，嘴裡咕嚕著：

  「這氣味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聞過……」

  可他頭昏腦漲，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聞過這氣味。

  他話音才落，顏少卿銳利的目光立馬掃向他。

  開始時，辛槐還未反應過來，直到顏少卿眼中帶著戲謔，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辯解道：

  「大人，我可沒吃過這種藥，我……」

  我還是小處男，我還年輕，根本用不著這種藥。

  可顏少卿帶著戲謔的眼睛又看向他弱雞一樣虛弱的身體，一副「你不必多說，我理解」的架勢。

  辛槐差點沒被氣死。

  小爺我真的沒吃壯、陽藥啊！

  見他的小白臉都氣紅了，顏少卿適可而止，收回目光，拿回瓶子，再次聞了聞，然後又遞給許河聞。

  反正，他不熟悉這氣味。

  許河聞過後，也搖頭。

  顏少卿看向管家，問道：「可知道這東西在哪裡買的？」

  管家搖頭：「大人，小的是真不知道。」

  ……

  詢問弄到天都亮了才結束。

  辛槐捂著嘴打著哈欠，拖著發軟的雙腿，腳步踉蹌地跟在顏少卿身後，出了孫家。

  顏少卿放慢腳步，轉身看他，問道：

  「可有發現線索？」

  辛槐連忙忍著哈欠，放下手，道：「先查查孫夫人吧！」

  顏少卿劍眉一皺，問道：「你懷疑她？」

  辛槐搖頭：「一般情況下，夫妻一方死於非命，兇手是另一方的概率十分大。」

  他突然笑了笑：「大人，我聽說過一句話。夫妻一方死亡，兇手要麼是配偶，要麼是外星人，若是外星人，也是配偶收買外星人動的手。」

  「外星人？」顏少卿停下腳步：「外星人是哪個地方的人？你的意思，是孫夫人花錢請的殺手乾的？」

  辛槐忍著笑：「外星人……就是天外來客。」

  見他胡說八道，顏少卿俊臉頓時一沉，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旁邊一座房子，不見了。

  辛槐一愣：「顏大人這是去哪裡？」

  許河道：「這是公子租的院子。」

  說完，也跟著進了院子，留下辛槐趙四一眾累出黑眼圈的加班狗，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