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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死不悔改

2024-06-12 10:18:50 作者: 雪上貓

  秦訾什麼都沒問出來。

  在他將人交給謝清月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

  此時賓客已散,秦府雜院內秦訾面色沉寒。

  謝清月帶著梅書過來,就見秦艽面色慘白的倒在地上,肩膀上灰色的腳印格外明顯。

  「看來大公子沒什麼收穫。」這在謝清月的意料之中。

  秦艽若是能說,就不會背著秦家去做這樣的事情了。

  秦訾並未被謝清月的話影響,只是沉聲道:「我派人送他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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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清月知道秦訾的用意,他還是想保一保秦艽。

  「大公子不必大費周章,那人既然讓他動手,就沒想讓他活著,不過是死在秦家沒什麼價值,他的命才留到現在。」

  謝清月沒有試圖去揣摩那人的想法,她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秦訾握拳,他顯然明白了謝清月的意思。

  他看向秦艽,見他依舊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恨不得再踹他一腳。

  但謝清月在廊上那一腳極重,他氣急踹的肩膀已是難捱,若是再來一腳,秦艽怕是等不到旁人下手直接就無了。

  秦訾不想讓旁人看熱鬧,但此刻卻忍不住,他蹲下身子揪住秦艽的衣領,平日裡溫潤的眸子布滿了寒霜。

  「秦艽,你寧願死也不願意說出真相。到底是為什麼?」

  秦艽清俊的臉上扭曲可怖,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秦訾:「大哥難道不知道嗎?!」

  秦訾竟然在秦艽的眼睛裡看到了無盡的恨意。

  他哂笑一聲,面上帶著苦澀:「我應該知道?」

  秦家是世家,規矩多,但相對的待庶子庶女都算不錯,即便規制上比不得嫡出,也不曾缺衣少食苛刻以待,何況他比秦艽大了幾乎半數,秦艽喜歡粘著他,他親弟弟秦昀有的,秦艽和其他弟弟也有;

  母親與庶弟庶妹們說親也是盡心盡力,要說哪一點不好便是沒有自主權,嫡子嫡女尚且如此,他們亦然,但人品,家世都有考量,秦訾自問已經很不錯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秦艽的恨究竟是哪裡來的。

  秦艽卻不再開口了。

  過了許久謝清月才道:「我不保證他的生死。」

  秦訾嗯了一聲,收斂情緒讓人將秦艽押起來。

  謝清月正準備離開,就見秦訾的人來匯報。

  「大公子,頤安王殿下來了。」

  聞瀾之今日本想跟著謝清月一起來的,但謝清月覺得不合適,便讓他去做自己的事情,本以為未時肯定能回去,誰知道因為一個秦艽耽誤了這麼久。

  聞瀾之忙完之後等不到人,便只能親自來尋了。

  見到謝清月的時候眼底的擔憂不減反增,實在是她的樣子比出門前要蒼白些許。

  謝清月從出門後到如今,入胃的東西至多兩口,臉色自然不會太好。

  「怎麼了這是?」聞瀾之迎上去,將握著她稍顯冰涼的手問。

  謝清月的手之前也涼,但只是浮於表面,如今大病幾場,涼意仿佛透過骨子往外冒,怎麼都暖不熱。

  謝清月回握住,淺笑著道:「沒什麼事,抓到一隻小老鼠。」

  秦訾上前行禮,揮退下人才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與聞瀾之說了。

  毫無意外,聞瀾之聽完之後臉色自然是不好,溫潤雅正的臉上表情倒是未多變,只是眼底沉著霜,什麼都沒說,卻比什麼都說了還要駭人。

  「你好兇啊。」

  謝清月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觸碰到聞瀾之長而濃密的睫毛,眼底帶著笑意哄他。

  聞瀾之神色瞬間收斂,無奈的抓住她作亂的手:「我話還沒說呢,哪裡凶了?」

  說完轉向秦訾,平靜的道:「人我帶走,聽天由命。」

  秦訾:「是。」

  聞瀾之便牽著謝清月走了。

  秦訾看著他倆的背影覺得神奇,不由得想,這就是兩個相愛的人的樣子嗎?

  秦家的人沒有愛情,成親是因為合適,身份,地位相匹配,婚後相敬如賓,一輩子這樣也就過了。

  除了秦家三爺。

  最沒有人情味的秦家出了一個情種,當年力排眾議娶了自己喜歡的人,後來那人病逝,他便一輩子不曾續弦,枯守著那座院子,一步都不曾再離開。

  秦訾以前覺得他孤單可憐,如今卻不這樣想。

  三叔娶到了自己最愛的人,守著愛人與自己的記憶,不孤單。

  可憐的是他們這些自詡家庭美滿的人。

  他忽然想去看看三叔。

  聞七早一步將秦艽帶走了。

  聞瀾之和謝清月上了馬車,聞瀾之抱著謝清月不撒手。

  他想像今日謝清月的經歷都覺得心有餘悸。

  謝清月知道他心底不安,便任由他抱著,她瘦的有些多,沒有肉的背部抵著聞瀾之堅實的胸膛,兩顆心似乎都貼在了一起。

  聞瀾之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斂著眉瞧著自己手中謝清月瘦弱的指頭。

  「今日有人給管仲餘下毒了,受了些罪救回來了。」聞瀾之和謝清月都不在,尋這個時候下手正合適。

  謝清月懶洋洋的問:「那他願意說了嗎?」

  「沒有。」管仲余對奇利國還算忠心,至少目前是這樣。

  聞瀾之的語氣有些散漫,帶著不經意的委屈。

  謝清月側臉在聞瀾之的下巴上親了一口,無情的分析:「他這麼久了沒尋死,心裡抱著的是那人會來救他的念頭,如今幻想破滅,就看他是願意為奇利國捐軀,還是為自己籌謀了。」

  聞瀾之瞧著謝清月近在咫尺的眼睛嗯了一聲,將人抱得更緊了。

  「我讓人盯著他呢,死不了。」

  只要怕死,就能將嘴撬開。

  謝清月覺察到他的目光卻不為所動,又道:「秦訾是個有分寸的,他即便猜到什麼也不會多言,只是秦艽若是真的死在了刑部,此事就要鬧大了。」

  若是奇利國的事情放在明面上,許多事情就很被動了。

  聞瀾之小狗似的在她肩頭拱了拱,悶聲道:「細作之事眾朝臣心知肚明,鬧開了也好。」

  自從戚從戎死去,這事已經不是秘密了,他們都知道,但只是不提起。

  謝清月:「祂此番目的到底是什麼?」

  聞瀾之的鼻息落在她的下巴上,淺淺的親了一口:「我偶然得知一件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謝清月被他鬧得痒痒,縮著脖子往下滑,腦袋抵在他胸膛撩起眼皮仰頭看他。

  「不想。」聞瀾之這樣問大概率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謝清月才不順著他的話走呢。

  聞瀾之低頭親在她唇上,眸子裡溺滿了愛意:「回答錯誤,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清月嘴硬:「就不想。」

  聞瀾之又親了一口,這次時間比較久,在說話時聲音都啞了些:「還親嗎?」

  謝清月紅著臉頰,又乖又叛逆:「不親。」

  聞瀾之笑意盈滿:「回答錯誤。」

  謝清月:「……」

  救命,他哪裡學的怎麼這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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