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太子昏迷
2024-06-12 10:17:27
作者: 雪上貓
在他的信條里,短暫的生命不該談愛。
最痛苦的往往是留下的那個人,做人不能這樣自私。
謝清月睡醒了,呼吸與睡著時候的呼吸有略微的不同,但是她沒起來,睜開眼睛又閉上,再睜開,一次比一次清明,直到徹底清醒才扒拉著床幔探出個腦袋來。
瞧見坐在軟榻上的聞瀾之一愣,而後沙啞著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聞瀾之起身,笑著道:「來看看你,我去叫南星來。」
謝清月這一覺睡得實在,雪白的褻衣被滾的凌亂,她目送聞瀾之出去亂糟糟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她是不想起來的。
南星進去之後又墨跡了好一會兩人才出來。
謝清月只潔了面漱了口,三千青絲位於腦後,穿了件絳紫色的外衫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
此時軟榻窗戶大開,沒什麼溫度的夕陽盡數落在謝清月身上,整個人仿佛鍍了光一般。
聞瀾之進來,穩穩噹噹的坐在了她隔壁。
丫鬟上了新茶和糕點,聞瀾之給謝清月倒了一杯推過去。
「喝口茶潤潤。」夏日初起,總是需要補充水分。
謝清月端起來放在唇邊,眼睛帶著水光直勾勾的盯著聞瀾之。
將聞瀾之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耳尖稍紅抿了下唇,問:「看什麼?」
謝清月唇瓣上沾了水漬,更加水溫飽滿,她眨了下眼繼續看他,唇角緩緩勾起。
「是誰家的夫君這樣好看呀。」聲音帶著才醒的困意有些低,她說的又慢又輕,像羽毛一般輕輕地掃過聞瀾之的心。
聞瀾之緊了緊握著茶杯的手,緊緊地盯著謝清月。
謝清月見好就收,開始轉移話題:「今日去大慧寺見到了慧聽,他發現了梅書的身份。」
聞瀾之有些可惜的斂下眼睫,再抬眼時已將剛才的情緒遮掩乾淨。
「好事。」這樣慧聽會下意識的選擇相信梅書,至少比時刻提防著要好的多。
謝清月也是這樣覺得的。
她安排梅書進去,一來梅書對大慧寺似乎很熟悉,二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她是周衡的人,她無事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周衡無事,周衡那邊被嚇得不敢對外聯絡,謝清月不知這種情況與大慧寺來說是不是常態,但此事不宜拖得太久。
梅書就是一個很好的接入點。
如果大慧寺懷疑, 他斷然會想梅書在這裡了,也算是變相聯絡,不必用哪些常規的手段來重複操作。
不過這事沒經過驗證到底不嚴謹,還是的加快速度。
兩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再過三天他們就要進去了。」他們接收運送物資的時間都是不固定的,為了就是防止意外。
謝清月點頭:「你安排就好。」
這是全權交給聞瀾之去做,她顧著上京就行。
「吳謙和周衡還算安靜,但不排除他們用我們不知道的方式在傳信,不過目前看來應該還穩得住,我們故布疑陣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總的有些用處的。」
聞瀾之只是覺得有些不太對:「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太安靜了。」
就算自己人手被不知名勢力砍掉,他們忌憚大晟朝廷不敢妄動,但這可真是一點小動作都沒有,真就這麼謹慎嗎?
謝清月想了想,道:「或許是在等什麼。」
但她們目前只查到這三處問題點,一直都派人盯著,他們還能等什麼呢?
還有什麼隱藏更深的人在嗎?
兩人心底皆有疑惑,一個對視便都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毫無頭緒便都沒有說出來。
太陽在兩人的攀談中漸漸西落,橙色的黃昏承載著滾滾雲朵的重量,給每一朵雲都染成了不同的絢爛顏色,像一幅大自然動筆描繪的自然畫卷,每一秒都是不同的風景。
繾綣溫柔,燦爛絢麗。
然而擁有這樣美麗畫卷的一天,午夜時分卻發生了意外。
太子府走水了。
火勢之大調了全部的火師齊齊上陣,勉強將火勢控制住,但那一部分愣是燒了一個多時辰。
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上京大半的夜空,與今日的火燒雲簡直不相上下。
謝清月睡得早,是第二日才知道的這件事,來龍去脈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著火的是太子府的書房,據太子殿下身邊的人說,晚上太子殿下總會在書房待到很晚,殿下不喜歡被人打擾,除了添水很少會進去,人都是守在外面的。
侍從昨天晚上添完水之後,太子殿下讓他下去,不必在門口守著,他以為殿下要會見什麼重要的人,便稱是退下了。
太子殿下的護衛金喬則被派了出去,回來時書房已經燒了起來了。
所有的口供都對得上,唯獨只剩下太子殿下吩咐是否如此,但這個卻一時半伙很難求證,因為太子殿下雖然被金喬救了出來,如今卻依舊昏迷不醒。
陛下早朝時發了很大的脾氣,他不信這是個意外。
極有可能是奇利國的細作做的。
戚從戎的事情結束之後,便將矛頭指向了太子!
其心可誅!
早朝在一片兵荒馬亂中結束,陛下讓人去宣武侯進宮,自己沉著臉色去了皇后娘娘宮裡。
皇后娘娘昨日後半夜就得到了消息,一直沒睡好,此時陛下早朝結束,立刻迎了出來。
「陛下,臣妾……」
「不必多言,江籬已經在了,你去看看也好,太子府亂成這個樣子,太子妃還懷著身孕,不如就接到宮裡陪你吧,至於太子,江籬說不宜移動,朕會多加人手保護他的。」
皇后娘娘淚眼婆娑:「多謝陛下恩典。」
陛下將人扶起來,夫妻情誼是有的,寬慰道:「江籬說應該是耳鼻進了煙霧摔倒時又傷了頭,不會危及生命,你不要太過憂心。」
皇后娘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臣妾明白,陛下,臣妾告退了。」
「去吧。」
看著皇后娘娘急匆匆的離開,陛下雙手負在身後,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江籬的確是這樣說的,但刑部探查現場的人回來了,說書房內部門窗都鎖的嚴實,只有大門應該是被金喬踹壞的,裡面沒有找到其他人的痕跡,很有可能是被大火燒沒了。
總之,一頭霧水。
陛下卻已經可以肯定這事與對戚從戎下手的人是一夥的。
戚從戎才死多久,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轉移了目標,奇利國是準備與大晟宣戰嗎。
北疆那邊奇利國的人騷擾的更加頻繁了,怕是沒幾日安生日子過了。
那邊逼的越緊,朝臣們便逼的武侯越緊,數十萬北疆軍不能後繼無人。
陛下腦子裡清晰的羅列出近期發生的事件以及牽動的各方勢力,後續的影響及他們需要『被迫』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