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丫鬟桃月
2024-06-12 10:15:29
作者: 雪上貓
書房內,謝清月看著摞的高高的冊子頭疼的厲害。
她揉了揉太陽穴,閉著眼道:「我覺得現在就是個機會。」
南星瞬間瞭然:「我去請二公子。」
南星小跑著出去,謝清月慢騰騰的挪到桌案後面,萬分痛苦的坐下。
等謝致被催著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謝清月這副模樣。
謝致走過去敲了敲桌案,道:「椅子上有釘子?」
謝清月幽怨的看著他,將她和南星整理好的數據遞過去。
謝致不明所以的接過來,翻開看了幾眼神色便凝重了起來。
時間悄然過去,直到南星端了茶點來,謝致的目光才從上面移開。
「這是什麼?」
謝清月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泛著手中的書頁,抬眼道:「近幾年來從榮祥商行買回去的人的明細。」
謝致雖然看的不多,但已經明顯能感覺到有問題。
「你們是怎麼查到榮祥商行的?你當初走丟也和他們有關?南星這些年就是在做這個?」
謝致問題太多,但每一個都問到了點子上。
謝清月又將另一份遞了過去。
謝致翻出來一瞧,眉頭皺的更緊了:「福來居?」
謝清月看了南星一眼。
南星娓娓道來:「跟小姐第一次去福來居時,我見到了當初來窩點挑人的吳謙……」
這些話謝清月已經全都知道,便沒仔細聽,手邊的紙張一頁頁的泛著,右手拿著筆時不時的記錄一些,很是認真。
不知過了多久,謝清月捏著筆的手忽然鬆開,筆墨落在雪白的紙張上染出一大片黑色。
說的差不多的南星和謝致一同抬眸看了過來。
謝清月原來不甚在意的臉上掛著凝重,眸子裡也透出幾分驚訝。
「怎麼了?」
謝清月將書冊拿起來,仔仔細細的又瞧了一遍。
這本書是她挑著薄的拿的,並不按照順序,日期上標註的是景德六十六年冬,是先皇還在世的時候。
「大長公主府,桃月。」謝清月說這話的時候整顆心都是冷的。
若是在之前她可能聯想不到那麼多,但那一晚她明明記得,聞瀾之說過駙馬留下的記事中的線索中有鄧寬的參與,如今又在戶部關於榮祥商行的記錄查到大長公主府曾在這裡買過丫鬟,那這事情便不可能是那麼簡單的巧合了。
南星和謝致並不知其中緣由,只當謝清月是在擔憂,便道:「許是普通的丫鬟罷了,那時候榮祥商行不過才起步,應當不會這樣巧。」
謝清月將書冊放下,緩緩的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道:「就是這樣巧。」
她抬眸看向南星,認真的道:「駙馬死的那一天本不該是同鄧寬一同上衙,但鄧寬由於半月前曾讓一人替他值衙,提出在上元節這日還回去,駙馬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鄧寬,這絕不是意外。」
南星聽罷也陷入了沉思。
謝清月的目光落到謝致身上:「那個鄧爺的稱呼本就意指鄧寬,可惜這麼多年未能找到他的把柄,可除夕當晚小舅舅出事,我可以肯定就是鄧寬下的手。」
鄧寬淨手不是意外,而是在銷毀證據。
「吳謙用來控制舒儀的白丸出自奇利國,二哥除夕夜在後山香爐取回來的香中含有紅粉,亦是出自奇利國,榮祥商行賣出的各個人口分布在大晟朝堂每一個官員後宅,福來居接觸權貴被看上的茶師琴師亦是不少,這些說明什麼想來不用我多言;
那二哥來猜一猜,鄧寬為何要對小舅舅下手?」
謝清月從來不是信口開河之人。
且眼前的證據擺著,由不得謝致不信。
「鄧家在大晟紮根百年,不可能是細作。」謝致說的篤定,他看著謝清月道:「鄧寬助他們行事定是有什麼把柄窩在了他們手上,而這個把柄一旦泄漏出去,鄧家就完了。」
鄧老走的突然,鄧寬忽然接手鄧家難免力不從心,他亦不是什麼精明能幹之人,能保住鄧家四大家族的位置已是不易。
於大家傳承來說,鄧家就是鄧寬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謝清月也是這樣想的。
「比如駙馬。」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謝清月素來如此。
這些年上京發生的大事,似乎只有這一件值得鄧寬甘冒如此大不韙。
三人沉默,此事若是真的,爆出去了鄧府一個都別想活。
大長公主的奉聖劍定然會砍下鄧家每一個人的頭顱。
「小姐,頤安王殿下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謝致看向謝清月,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謝清月呼出一口氣,笑著道:「瀾之有權利知道真相。」
謝致:「證據呢?」
謝清月:「不需要。」
只要是她說的,聞瀾之都會信。
「你就不怕他直接提劍殺去鄧府?」屆時打草驚蛇,如何能將奇利國的細作一網打盡?
謝清月查了這麼久,本來只是一個簡單的拐賣孩童的事,最後扯到了奇利國細作身上,如此盤根錯節卻仍舊按兵不動,不就是為了挖出更深的人,和更多的細作嗎?
謝清月笑了:「他不僅僅是聞瀾之,還是大晟的頤安王。」
他身上有責任,非是會因一己私仇而不顧大局之人。
何況鄧寬早晚要死,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謝致點頭:「那你去吧,我和南星在此看這些東西。」
南星:「?」我不能去嗎?
謝致仿佛猜到了南星的心思,直言道:「不能,我不想一個人勞累。」
所以要找一個苦力一起。
南星:「……」
狗果然還是二公子狗。
聞瀾之是聽說謝清月去了大慧寺,而大慧寺內著火怕謝清月出事才來的。
只是今日的謝清月好像格外熱情。
謝清月見到聞瀾之之後便拉住了他的手,將人往臥房引。
聞瀾之一臉的受寵若驚,總覺得此時的謝清月有些不太對。
見聞瀾之害羞躊躇,謝清月嬌美一笑:「害羞什麼?你又不是第一次來。」
聞瀾之:「……」
話雖如此,但你這話說出來實在是容易叫人誤會。
尤其是謝清月在兩人進屋後還吩咐丫鬟都退下,並且把門關上了。
冬日裡有棉簾在實在是不必關門的。
不知是不是屋內的地龍點的熱,聞瀾之鼻尖冒出些許細汗,眼神都不敢放在謝清月身上。
謝清月除了身上的披風,一步一步的靠近聞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