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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諸事皆宜

2024-06-12 10:13:51 作者: 雪上貓

  逛的時候不知道累,歇下後便再也起不來了。

  聞瀾之看的好笑又心疼,扶著人進了屋子,將人安置在軟榻上。

  不得不說,這裡面的軟裝配置都是依著謝清月的喜好來的。

  就這軟塌,雲錦面襯著厚厚的軟綿,坐上去宛如雲端。

  聞瀾之也不喜歡有人伺候,下人們上了茶點便都退下了。

  謝清月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覺得甚是不錯。心說果然不愧是皇……等等,母親是不是囑咐我有什麼話要說?

  謝清月這才想起來昨日謝夫人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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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長姐的婚期定在來年的四月初二。」

  聞瀾之點了點頭:「諸事皆宜,是個好日子。」

  謝清月疑惑:「你怎麼知道是個好日子?」

  聞瀾之頗有些無奈的看過去:「因為母親最近也在看日子,在她的打算中,四月初二也是我們的婚期。」

  謝清月:「……」

  謝清月錯愕,謝清月反應過來了。

  「你與大長公主說了?!」

  聞瀾之將她嘴角的碎屑擦掉,滿臉笑意的道:「公主府的房契地契便是母親給的,頤安王府需封王儀式辦過之後才能正式入住,到時連帶皇外祖賞賜的東西便一同給了。」

  謝清月噎住。

  「母親已經進宮與舅舅說過了,初五就辦。」

  謝清月的重點歪了:「那你豈不是要露面?」

  聞瀾之點頭:「需要上朝受封。」

  謝清月覺得麻煩距離她越來越近了。

  謝清月抓住他的手腕,可憐兮兮的問:「真的不能再等等嗎?」

  聞瀾之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寬慰道:「放心吧,平日裡也沒遇上幾個朝堂官員,即便是上了一次朝堂,他們也不一定記得住,就算記住了,上京這麼大也不一定能遇上。」

  謝清月有被安慰到。

  也的確是如此,誰家朝廷命官沒事出來閒逛啊。

  現在整個上京都在說謝清月和一個無名的布衣關係匪淺,即便是經過了謝府的承認,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仍舊能將人說的不堪。

  聞瀾之自然聽到過,他在與謝清月坦白後就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如果可以,他不想因為自己讓謝清月遭人病詬。

  即便這病詬是閒人的子虛烏有,是旁人的惡意揣測。

  聞瀾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對謝清月仍舊存在傷害,因為人們會從議論謝清月與不清不楚的人關係匪淺到謝清月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攀上了大長公主府的世子。

  謠言從來都存在,謠言也從來都無法避免。

  不管哪個時代,事關男女雙方的事情,女方總是被討論被污衊的一方。

  但聞瀾之是站在高處的,他會將謝清月捧到與他一樣的高處,讓那些羨慕嫉妒的人仰望,再也說不出半點酸言碎語。

  他的身份代表著他可以用任何手段讓那些人閉嘴。

  他知謝清月討厭麻煩,他會為她掃除一切麻煩。

  聞瀾之本意是不想這麼快的,但謝清月因為楊靈雲的嫉妒出了事,若是謝家不足以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懼怕,便再加上頤安王府。

  「你覺得何時讓母親與謝夫人見面?」聞瀾之又拋出一個難題。

  謝清月看了他一眼,道:「再說吧。」

  拖著唄,在聞瀾之的身份沒有公布之前她還是想過幾天安穩日子的。

  如聞瀾之所言,大長公主入宮之後,陛下便著人開始準備冊封大典,天子近臣都知道世子明長綏要受封頤安王,一切規制都要置辦起來,閒了許久的工部也被派去頤安王府檢查維護,因為楊府的事情沉浸下來的上京一下便熱鬧了起來。

  初四,謝清月受邀到鄧府拜訪。

  鄧琉瑛親自在門口接的。

  「舟車勞頓,二姑娘辛苦了。」

  謝清月搖頭,隨著鄧琉瑛進去。

  鄧文彥正從裡面出來,三人打了個照面。

  「二哥。」鄧琉瑛低眉行禮。

  「鄧二公子。」謝清月微微垂首。

  鄧文彥的聲音拔高帶著幾分刻薄:「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完甩手就走,一點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鄧琉瑛面上流露出幾分苦澀,道:「讓二姑娘見笑了,二哥說話素來直爽,沒有壞心的。」

  謝清月由著她說:「無妨。」

  世家嫡子的傲慢她自是見過,但這般掛臉就是蠢了。

  鄧琉瑛領著謝清月往她的院子去,才進門便嗅到了淡淡的蘭花香味。

  「君荷乃建蘭名品,君荷之「君」是君子之君,瓣型收根放角,緊邊圓整。顏色不算豐艷富麗之彩,炫目鮮明卻意外沉穩端雅,縱橫快意飄逸絕塵,氣勢撼人。」

  謝清月原是不懂這些風雅之物,但謝清蘭喜歡蘭花她便跟著有些了解,鄧琉瑛的這一盆養的的確不錯。

  「家中舍妹甚喜蘭花,想必能與鄧姑娘說上一二。」謝清月便不跟著賣弄了。

  鄧琉瑛本意也不是請她來看蘭花的。

  「二姑娘請坐。」

  謝清月便不客氣的坐下了。

  鄧琉瑛便與她說起了家常,謝清月細細的聽著。

  從兒時的趣事到大了之後鄧夫人對她們的冷落,無一不可對人言。

  最後鄧琉瑛似是覺得不妥,笑著道:「這話我從未與他人說過,二姑娘莫要見怪。」

  謝清月:「都是些尋常話,何來怪罪之說。」

  鄧琉瑛感慨:「她們只道鄧府家主寵妾滅妻,尋常沒有這樣的道理,便連著我們也受著排擠,少能有可以說心裡話的人。」

  謝清月喝茶不語。

  鄧琉瑛小心翼翼的問:「二姑娘也覺得我們有錯?」

  謝清月實話實說:「此事妻做不得主,妾也做不得主。」

  明明主導的人是丈夫,挨罵的卻總是被挾制的。

  謝清月:「我觀這府上丫鬟僕從對你都頗為恭敬,向來日子也是好過的,倒是不必為了旁人的閒言碎語憂心。」

  鄧琉瑛一愣,很是感動:「我自不會自尋煩惱。」

  說著擺出一副要同謝清月掏心掏肺的模樣:「有姑姑的例子在,父親對女兒抱了很大的希望,一心想借著女兒讓鄧家再風光幾十年,否則母親定是隨意找個人家便將我嫁了過去。

  可哪裡那麼容易,尋常人家的嫡女想要進皇室的門都難,更別提我這樣的庶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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