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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陳年舊事

2024-06-12 10:13:13 作者: 雪上貓

  薛生還是不解,但不影響他做出布置:「正好,戶部最近在清查檔案,我派人將榮祥商行有關的都謄寫出來。」

  聞瀾之嚴肅點頭:「派人盯著榮祥商行,還有福來居。」

  

  薛生並不想顯得自己很無知,但他對此事上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福來居盯誰?哪個方面的?盯福來居和查榮祥商行之間有關係嗎?您能給說清楚嗎?我好做具體的計劃。」

  聞瀾之是根據謝清月這些時日的動作猜測的。

  其一,謝清月依靠病弱的體質推脫嫁人,不想被困於後宅,但她來到上京後竟然主動將病弱的體質漸漸去除,是什麼原因讓她能夠放棄一直以來的堅持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是為了大長公主府這個靠山。

  那個神仙的故事是做戲,為的就是引起大長公主的主意,從而送出藥方藥材,以給世子續命和大長公主達成共識,各取所需。

  她要做的這件事只有謝府和武侯府顯然是不太行,或者她不想將他們置於危險當中,需要一個更加有分量的人來分擔,否則她不會犧牲至此。

  聞瀾之也是今日冷靜下來後才恍然明白,其實世子才是謝清月的最優解。

  為了他的性命,大長公主給出一個世子妃的位置不為難。

  而世子妃的身份能夠很輕易讓謝清月和謝家武侯府割席,從而依靠這個身份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如謝清月先前所想,世子的命在她手裡,後宅如何還不是她說了算,更能省去不少其他麻煩。

  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鄉人,與高官的公子直白且篤定的說出了他是她的良緣這種話。

  這讓聞瀾之相信謝清月是喜歡他的。

  不止一點。

  「世子?」見聞瀾之走神薛生提醒了一句。

  聞瀾之努力把戀愛腦屏蔽,繼續道:「清月有很重要的必須要做的事情,非輕易可完成,所以她要長公主府這個靠山;其二,今日她去了榮祥商行。」

  那並不是她該去的地方,即便給的理由充足也很突兀。她從榮祥商行帶走了兩個人,今日便帶著梅書出來了,且去的還是福來居。

  這並不是偶然的心血來潮。

  讓聞瀾之產生這樣的懷疑的是南星不在謝清月的身邊。

  南星上一次離開謝清月身邊還是戚從戎生死不知的時候。

  聞瀾之不相信這只是巧合。

  薛生有些無語:「可即便知道謝二姑娘要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也不能就此斷定就是與榮祥商行和福來居有關啊。」

  這兩家都是上京的老店,少說都十來年了,那時候的謝二姑娘才多大。

  聞瀾之並不這樣認為。

  「你還記得當年清月廟會失蹤的事嗎?」

  「記得啊。」說到這個薛生就不得不感嘆緣分了,八年前世子救了昏迷不醒的謝二姑娘,八年後謝二姑娘又成了世子的救星。

  不過那個藥材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麼神奇的效果呢?被瞞著的薛生如此想。

  「和這個事有關?」

  聞瀾之只是猜測:「郎末查過她身邊的人,南星便是那時候同清月一起被救回去的人,當時的事實是清月的確是被拐走的,後來根據清月提供的線索抓住了一些人,但那些人都死了。」

  薛生當時並未過多關注這件事,對裡面的來龍去脈並不清楚,只知道當時謝家和武侯府找人找的厲害,後來人找到了此事便無疾而終了。

  現在被聞瀾之這麼一說倒的確是蹊蹺。

  「那幾年正值多事之秋,謝家和武侯府沒有過多追究是對的。」看似拐賣的小事因為這幾個人的死被窺探到了不得了的深淵,那時即便勉勵追查也很難查出什麼來,即便查出來了必然牽扯甚廣,不過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時隔多年,謝二姑娘是想重查此事?」

  聞瀾之點頭:「恐怕不止如此。」

  只是裡面還有什麼隱晦他瞧不出來,也不能直接去問,謝清月並不是容易交付信任的人。

  薛生有了打算:「謝二姑娘應該已經查到這裡了,她這些年不在上京能有可用的人手必然也是早做了打算的,我這邊派人跟一下應該能看出點什麼。」

  「你安排。」

  薛生應了聲是,正要走又被叫住。

  「清月身邊安排的誰保護?」

  「聞一和聞七。」

  「不用事事匯報,他們是去保護清月,不是監視。」

  薛生看著聞瀾之遠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就是去保護啊,哪裡監視了?

  而且暗衛有自主決策權,他們想稟報什麼有不是別人能夠決定的。

  薛生揪住要走的郎末問:「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出去看個宅子看出這麼多問題?還有怎麼忽然又去福來居找謝二姑娘了?

  郎末就把聞七來通風報信的事情說了。

  薛生無了個大語:「他們為了咱們世子可真是操碎了心。」

  郎末:「合理懷疑聞七就是想看熱鬧。」

  薛生:「……」

  是聞七那就無法反駁。

  謝清月這邊回去直接用晚膳,小院自己開的火。

  小膳廳燈火通明,丫鬟上了菜都去忙自己的,南星和謝清月兩人面對面坐著吃飯。

  自從南星救回來跟在了謝清月身邊,除去一家人一起用膳,兩人都是一起吃的。

  謝清月拿南星當朋友。

  南星給謝清月盛了碗湯放下,自己也舀了一大碗。

  「沒打聽出來吳謙的問題,倒是聽了些許吹噓。」

  謝清月喝了一口渾身舒爽:「說說看。」

  「福來居有一個年紀很大的灑掃,在裡面做了將近二十年,她今日意得滿滿的與我說在福來居的琴師、茶師、畫師之類都是不得了的,這些年林林總總得有四五個被權貴看上贖了身改頭換面入府去的,她說還碰到過呢。」

  謝清月對這事不以為然:「這事常見,福來居名聲不錯,裡面的琴師之類雖說簽有身契卻也清白,比那青樓里的強多了,家中人即便知道也不會太反對,在這個時代,左右不過是納個妾多張嘴吃飯罷了。」

  「那人話多,但福來居本就清淨她也是憋壞了,說了許多裡面的事情,但大多稀疏平常,只一件事,她說前些日子起夜有幾次總聽到女子的哀嚎聲,也不敢去瞧,與人說道他們都說聽錯了,是夜裡風大吹得樹枝響動,後來便不曾聽到了。」

  謝清月放進嘴裡的白蝦都忘了嚼,含糊不清的問:「問清楚什麼時候了嗎?」

  「七月二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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