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是神仙吧

  見武侯臉色越來越差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揪起來打一頓，戚從戎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南星來得巧，那姑娘身手不錯，之後我就暈倒了，再醒來就在這裡了。」

  江籬磨牙：「重點你是一句沒提啊。」

  戚從戎反駁：「提了啊，姜廷約的，去喝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那你說是誰將你醫好的？」

  戚從戎：「我應該知道？」

  「你憑什麼不知道？！」

  戚從戎認真思考了一會，道：「大概是神仙吧。」

  按照江籬之前的說法，他這個病症一輩子就這樣了，便是真有神醫也不可能就這一會功夫就將他治好啊！

  除非遇上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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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籬氣的想再給他一刀。

  謝夫人聽了一會才開口：「小弟說的應當不錯，南星發現小弟暈倒之後匆忙去喊了二丫頭，兩人到時依舊是小弟一人，中間相隔不過區區數十息。」

  之後便是三人匆匆回了武侯府，有車夫證言並無差錯，時間上也剛好吻合。

  江籬不信，卻也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麼樣的神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戚從戎的心臟醫好。

  不，就他所知戚從戎的心臟壓根醫不好！

  這樣說來除了神跡似乎無從解釋。

  但江籬不信神。

  武侯也有點迷茫，他一直認為神鬼之說純屬扯淡，所以連帶著國師都不待見，兩人是偶爾碰上都得吵一架的程度，沒成想如今這詭秘莫測之事落到了他兒子頭上。

  莫不是錯怪國師了？要不回頭去道個歉？

  謝夫人是個穩得住的，她道：「此事意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勞煩江御醫在武侯府多待些時日，小弟的病情好的突然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放心，一個月內這房間便不出了，辛苦江御醫多照看。」

  江籬在趕赴北疆給戚從戎醫治的時候就明白了，所以當謝夫人這樣說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

  主要是他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個活病例，幫武侯府瞞著只是其次。

  交代完後武侯和謝夫人先後出去，戚從戎還沉浸在自己被神仙眷顧的好運里，完全不知道將來一個月足不出戶的悲慘生活。

  金姑姑在外面守著，見兩人出來臉色沒有進去時難看，心緒也放鬆了些，但到底沒多問。

  「去看看二姑娘如何了。」

  金姑姑應了聲是，知道武侯和謝夫人有話要說便退了下去。

  「怎麼會是姜家？」武侯不理解。

  姜廷是姜家大房的嫡次子，因著謝夫人與姜家主母（二房）的關係好，與姜廷年齡相仿的戚從戎便同他玩到了一起。

  還真別說，一本正經的姜家生出來的男丁沒一個正經的，姜廷還算好的，只是不愛讀書和戚從戎瞎混，但人品倒是沒大問題，要不然武侯也不能由著戚從戎與其交往。

  姜家主母與謝夫人感情甚篤，若是說是秦家武侯還能信幾分。

  「也不一定。」明面上的線索雖指向姜家，但這害人的事情如何能如此一目了然。

  武侯質疑：「若是戎兒救不回來又有誰知道是姜廷約他去的？」那又何來是一目了然的害人。

  謝夫人理解武侯的想法，只是道：「您禁止小弟私下飲酒，他這次也是偷著去的，那姜廷自小與小弟一個鼻孔出氣，自然不敢大張旗鼓，定然也是偷偷去的。」

  「那又如何？」

  「上京城內禁止急行，從里西街到武侯府馬車最快也需要半個時辰，步行則要一個半時辰，從小弟入府救治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兩人約定時間小弟沒到，依姜廷的性子最多等一盞茶，您說他是會直接回府還是來找小弟算帳？」

  武侯平等的嫌棄與戚從戎能玩到一起的所有人：「戎兒才從北疆回來的時候臥病在床，姜廷得知消息上門拜見被我拒了，半夜爬牆進來差點被守衛紮成篩子，沒等到人定然會尋來。」

  謝夫人瞭然：「那咱們就等著吧，看看今日姜廷到底會不會出現。」

  那廂謝清月也醒了。

  只是失血過多臉色依舊蒼白。

  大夫瞧過留了些傷藥，開了補身子的藥方，囑咐謝清月一定要及時進補，見人乖巧的應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退下。

  做大夫的最喜歡聽話的病人。

  「小舅舅那怎麼說？」

  同樣看過大夫的南星也包紮了好幾處，尤其是手臂，想給謝清月倒杯茶都不行，最後只得作罷。

  「侯爺和夫人進去了，這會應當該出來了。」

  南星被大夫拌住沒能探聽到消息，只知道個大概。

  謝清月還待再問，金姑姑的便進來了。

  「二姑娘好些了嗎？夫人讓我來瞧瞧您。」金姑姑平等的心疼謝家的每一個子女。

  謝清月柔弱的笑了笑：「勞母親掛心了，好多了。」

  金姑姑真心實意的道：「我來時碰到了居大夫，勞他與我講了講二姑娘的病症，後面些時日便由我盯著姑娘進補了。」

  謝清月：「……」

  倒也不必。

  對上金姑姑誠心誠意的眼神，謝清月艱難的想要婉拒：「小舅舅出了這樣的事情母親一定很難過，金姑姑多陪陪母親吧，我會好好吃藥進補的。」

  金姑姑想了想也對，退而求其次：「那便讓金翠來。」

  謝清月：「……好。」

  「二姑娘先休息吧，我去廚房盯一下藥。」

  「有勞金姑姑了。」

  送走金姑姑，謝清月立刻對南星道：「去看看母親那裡的情況。」

  「是。」

  也幸好南星腿長且倒騰的快，快到大堂時看到一個身穿綠色錦袍的人似模似樣的往前走，立刻便跟上了。

  這個時候來外人，必然不一般。

  來人正是苦等戚從戎無果的姜廷。

  天知道他為了不招搖過市從姜府走到金秋釀腿都要斷了！結果戚從戎還放他鴿子！這能忍？！那必須不能啊！他倒是要看一看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比他這個兄弟還重要！

  生氣的後果就是他從金秋釀一路狂奔到了武侯府，腿不僅要斷了，口也要渴死了！

  他摸了摸袖子裡給好兄弟帶的桂花醉，心說忍一忍，一定要讓戚從戎無地自容！

  他戚從戎，為了別人鴿了自己的好兄弟姜廷！而自己的好兄弟姜廷卻千里奔襲不計較還給他戚從戎帶了好酒！

  這是何等感人的兄弟情！

  然而這感人的兄弟情在見到武侯的一瞬間便化為虛無了。

  與戚從戎慫謝夫人良妃一樣，姜廷慫的是武侯。

  眼見著武侯不怒自威的坐在上首，姜廷條件反射的將桂花醉從袖子裡掏出來雙手奉上，彎腰一百八十度，語氣十分諂媚。

  「聽說金秋釀出了新品，侄兒特意去買來孝敬您的。」

  武侯and謝夫人：「……」

  是個傻子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