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鬼迷心竅

  整個上京的權貴因為武侯府的小侯爺遇刺重傷生死不知而人心惶惶，陛下得到消息後震怒，復令刑部主理此案，務必將罪魁禍首抓拿歸案，姜閱自請審理此案，刑部尚書麻溜的就把這個燙手山芋扔了出去。

  謝夫人帶人趕到時武侯在院子裡舞刀，一招一式帶著雷霆之勢，仿佛要將這天劈開。

  被金姑姑扶著的手還在顫抖，面上去只能強裝鎮定，她朝著坐在廊下的謝清月走了過去。

  「娘。」謝清月蒼白著臉張嘴叫了一聲，聲音喑啞，語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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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夫人見謝清月這模樣一把將人抱在懷裡，用還在顫抖的手撫著她的肩膀。

  「月兒乖，不怕，娘在呢。」

  謝清月嗚嗚咽咽的哽咽，原本不暈的腦袋因為抽氣又開始晃了，最後直接暈倒在了謝夫人懷裡。

  「月兒？月兒！」

  「小姐！」

  「快去請大夫！」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安置好謝清月後見她呼吸平穩，應當只是嚇到了謝夫人才鬆了口氣。

  「南星，到底怎麼回事，你一一說來。」

  南星七分鐘三分假的開始回憶：「今個姑娘出門去里西街尋聞公子，道好似見到了小侯爺，我便去……」

  隱去謝清月救人的事，一切都能和車夫的話對上。

  「那些是什麼人能看出來嗎？」

  「看穿著似地痞流氓，但都配著刀劍又不像，他們下手不像是劫財倒像是要命。」

  謝夫人心裡有了計較，道：「今日多虧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吧，一會大夫來了也診治一下。」

  南星：「謝夫人。」

  待南星出去，謝夫人才泄了氣般的靠在椅子上。

  「夫人保重。」金姑姑擔憂的看著謝夫人，一臉愁容。

  謝夫人扶著額頭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江御醫還未出來便說明小弟有救，父親呢？」

  「侯爺守在小侯爺房門外面。」前幾日還精神灼灼的人忽然一下被抽走了精氣神，蒼老了不止一星半點。

  謝夫人起身，眩暈感讓她狠狠閉了閉眼，良久才道：「去看看。」

  謝夫人剛到小侯爺房間的門便被打開了。

  一身血氣的江籬堵在門口，面色凝重的對武侯道：「侯爺，您先進來吧。」目光稍後落在謝夫人身上，思索了下又道：「謝夫人也請進。」

  兩人佯作鎮定一前一後的走進去，當見到床上躺著生死不知的戚從戎時情緒再也繃不住了。

  然而下一秒，包的跟個粽子是的戚從戎就睜開了眼睛。

  武侯and謝夫人：「……」

  就挺禿然。

  兩人一同看向江籬，跟看見了活菩薩似的。

  江籬嚇得小退了半步，指著戚從戎道：「他自己好的。」

  真跟他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今日他嚇得也是夠嗆，原看到戚從戎滿身是血的被抬進來定是神仙難救，沒成想一把脈讓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按在脈搏上愣是不敢撒手，生怕一撒手這脈也跑了！

  最後讓人送了幾盆子熱水，親力親為的給戚從戎拆洗，傷口是真多，不過這都是小事。

  重要的是每隔一段時間把脈戚從戎的脈搏便會強勁一點，一個多時辰過去，戚從戎的身體甚至恢復到了普通人以上的水準，江籬見獵心喜，拿出匕首差點給戚從戎心口剝開，他倒是要看一看這心臟是怎麼長好的！

  就在江籬鬼迷心竅的那一刻，戚從戎醒了。

  一臉戒備的看著拿著匕首的江籬，好麼刀尖都貼上皮膚了。

  「你有病？」戚從戎顰眉，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表情略顯變態的江籬。

  江籬這才從鬼迷心竅的狀態脫離，不過匕首卻沒挪開，他道：「你的心臟是怎麼好的？」

  戚從戎：「？？？」

  「我好了？」

  驚喜來的太快，戚從戎甚至忘記了抵在胸口的匕首，腰腹用力就要從床上做起來，江籬來不及撤手，匕首直接捅進去半寸，驚的江籬一拳打在了戚從戎臉上，將人按回了床上。

  戚從戎：「……」

  戚從戎決定不計較這個：「我真的好了？怎麼好的？你醫術真高明啊！大恩不言謝，回頭請你喝酒呀！」

  江籬氣急敗壞的將匕首扔了，拿出止血藥給他糊上，又包了一層猶覺不夠，愣是將人包成了只剩下眼睛的大粽子。

  江籬這麼說武侯和謝夫人自是不信的，三人便圍著戚從戎坐下開始復盤此事。

  江籬：「按照我先前的診斷，此次小侯爺出這樣的事絕對必死無疑，把脈前我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武侯和謝夫人鄭重點頭，戚從戎的情況他們最清楚不過了。

  江籬滿臉的想不通：「但是把脈後卻發現小侯爺的脈搏相當活泛，雖然緩慢卻無一絲弱氣，若非今早我才給小侯爺診過脈，都要懷疑這些天都診錯了。」

  「小侯爺如今只餘外傷，休養幾日便能痊癒，至於小侯爺心臟恢復正常的原因，還得問他本人。」

  三個人六隻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戚從戎，戚從戎久違的感覺壓力很大。

  他也不知道哇！

  謝夫人：「你今日為何去沉苔巷？還有誰知道你要去哪裡？碰上的那伙人是怎麼回事？還有你這身體……究竟是如何好的？」

  戚從戎：「……」

  武侯知道小兒子沒事，精神頭瞬間便回來了，見他不說話一巴掌拍在了床沿上，那聲音震耳欲聾，橫眉冷對：「你大姐問你話怎麼不答？！」

  江籬：「……」

  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太聒噪所以被天降正義把嘴給封上了。

  江·天降正義·籬。

  良心未泯的江籬解開戚從戎嘴上的封印，下一秒恨不得再給他堵上。

  戚從戎：「我黃花梨的雕花大床是不是拍壞了！」

  江籬：今日無語超標了。

  但凡謝夫人慢一點，武侯的大掌就要落在他親親小兒子的腦袋上了。

  只見謝夫人揚眉冷笑：「你若再不好好回答，明日這一屋子的黃花梨都得壞。」

  戚從戎瞬間乖巧。

  戚從戎與謝夫人不常見面，見面時謝夫人待他極好，從不曾苛責，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怕，連帶著宮裡那個不是很著調的二姐，收拾他只需要一個冷笑，立馬服服帖帖的。

  「姜廷約我去金秋釀喝酒，路上遇到幾個混混調戲良家婦女，沒忍住就打了起來，原本以為三兩招就能完事，誰知道他們還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