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分寸
2024-06-12 07:48:05
作者: 深紫玖
秦曳在趕走裴潯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接伊文秀出院。
回去的車上,她心情不太好,呢喃起來,「上一次柚子總是來的,她給我帶好吃的,坐在那裡——」
又是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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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曳扶著她回去,安慰,「她現在也很想來看您。」
「那還是算了吧。」伊文秀又清醒起來。
在沙發上坐下,秦曳身子微微前傾,顯得有認真事要說,「媽,您是誤會柚柚了,那些事說來都是我的問題,她家裡情況難,確實要錢用,是我非要她寫那些東西的。」
伊文秀混他一眼,「我當然知道是你,但夫妻做到這個程度可見是沒有必要。」
「她跟寧野的事總與你無關吧。」憤懣的,想起兒子的經歷,她心頭不悅。
秦曳若有所思的,「在柚柚看來,她是先認識寧野才認識我的,他們間有些緣分,寧野確實幫助過她,所以她很年輕那會依賴寧野很正常,畢竟她從小到大,家裡都沒有個男人,失去父親那樣的角色。」
失去就嚮往,尤其對年長些的男性角色,這很正常。
且寧野著實在黑暗中拉她一把。
伊文秀是第一次聽這事,很詫異,「那你到底計較還是不計較寧野那小子?」
「開始計較,我之前也不懂柚柚的想法,總覺得她對寧野有不一般的感情,而且就算是他出國了,還是會給柚柚寄東西,發信息,」會吃醋是必然,且他那會對陳柚一直居高臨下的控制姿態,看不得她做出讓自己不開心的事,「但是後來我覺得她不喜歡寧野。」
伊文秀在沙發上半躺,不信的樣子,「你要是真這樣想,三番五次跟去加州找她做什麼。」
「因為她不能跟寧野在一起,」秦曳從未有跟任何人說起心裡事,這是拿婆媳關係沒了辦法,迫不得已攤牌,「柚柚小時候差點兒被人侵犯,在她看來是寧野幫了他,但那事留下了陰影,後面她但凡心情不好,就想吃甜,如果特別痛苦了,就非要吃那天寧野給她的巧克力棒,這就是心癮。」
「我想帶她去看醫生,但她非常排斥,不覺得自己有問題,而寧野知道她的情況,卻還是縱容她,甚至勾她越來越嚴重,」說著,秦曳眼皮壓下去,戾氣滿滿,「她在寧野身邊會越來越不好,跟個沒有自己思想的木偶一樣,他說什麼,柚柚就聽什麼。」
這樣的例子太多,每一次都氣的秦曳要死。
「所以我不讓她提寧野,不想她跟寧野在一起。」心裡淤積的悶話說出口,他也覺得舒服,起身灌了大半杯水。
伊文秀顯然不知內情,聽完後震驚很久,「柚子這麼可憐呢。」
「您也別說她可憐,現在不挺好的麼,」放下杯子,秦曳趁熱打鐵,「再說了,她想跟我離婚是事實,但跟寧野可沒關係,是因為徐洛。」
伊文秀記得那個女人,「你跟她還在聯繫?」
心裡知道兒子似乎沒跟徐洛斷,但這麼久了,沒想著陳柚還能因為這跟他離。
秦曳坦然,「沒,現在還不行。」
伊文秀激動的坐起身,「還不行!?」
「她給你喝了迷魂湯吧,你已婚了曳子!」氣的她怒斥。
秦曳伸手撫撫伊文秀後背,幫她舒氣,「媽,這些事您就別管了,我本來不想說的,一碼歸一碼的,總之柚柚跟我的事你別摻和,您好端端說什麼讓她搬走,我可是好不容易給她找回來。」
其實當初伊文秀那樣說也是在氣頭上,後面回來細想,覺得這事真跟陳柚沒太大關係,都怪侯佩拱火罷了。
但她是長輩,面子上下不去是其一,另外也看膩了這小兩口你演我裝的,倒是平靜的提醒秦曳,「既然你自己的事都沒理清楚,那柚子回去了也是不情不願,我當然可以不計較她,但是你應該給她空間,如果她想一個人冷靜,你就隨她去。」
伊文秀道,「兒子,綁來的關係不會持久。」
方才秦曳條理清晰,一副很講道理的樣子,可到了這兒忽的皺眉,「持久。」
伊文秀氣的無語,「你倔什麼?」
他垂著眼皮,「我可以給她一點空間,」想了想又說,「之前虞力的事她一直以為是我不管她,」其實所有信息明明是他給寧野的,也確有自己的理由,但這些又無法告訴陳柚,「所以她很失望,從那之後柚柚就對我冷淡。」
陳柚以前怪他愛他,眼裡都是有他的。
現在眼裡的他真的很淡,偶爾秦曳看過去,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被在意。
「那你更應該把心思放開。」伊文秀勸道。
他細想,點頭,站起身道,「您說的對,我應該先把虞力的事解決掉。」
跟伊文秀聊的通透,秦曳自己也想明白很多事,心情沒有之前緊繃。
回去路上,他給陳柚發信息:媽挺想你的。
陳柚對伊文秀一直抱有愧意,平心而論,這個婆媽做的已經頂天好。
收到秦曳這條消息,她心裡挺舒服,回覆:希望秀媽早點康復。
秦曳:她已經回家了,有空可以一起去看看她。
陳柚:嗯。
對話到此結束,他們之間並無閒話可聊。
況且此刻她跟杜白綿正在去好禾看專供餐點的路上。
車裡無聊,看餐點也不是大事,陳柚有點兒放空自己,便找杜白綿聊起閒話,「你現在跟裴潯怎麼樣?」
杜白綿一撇嘴,「還不是那樣,我不理他他不理我,冷著唄,就當分了。」
「你們真是兒戲。」陳柚道。
杜白綿笑死,「你還結婚當兒戲呢。」
兩人懟了幾句,陳柚道,「裴潯開沒開小差我不確定,但是你在他心裏面肯定仍然占有一席之地,就目前看,絕對不是其他小女孩能比的。」
想了想,陳柚又說,「他為了你,還是挺難熬的。」
杜白綿聽的一臉震驚,「他告訴你的啊?」
「當然不是!」陳柚笑笑,「裴潯為了你大半夜的跑去海城找秦曳訴苦,尋求建議,可見是很難受的,我以前沒見過他這樣,沒有哪個女孩讓他這麼上心。」
「但同時呢,他也沒被人這樣束縛過。」
有時候愛本身,就是壓力,陳柚偶爾想,或許自己也曾經給了秦曳很多壓力,導致他滿不在乎,慣他那樣一個壞脾氣。
杜白綿沒在乎她說的那些「上心」話,就好奇一件事,「你怎麼知道他半夜去海城找秦曳,曳子閒的還把這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