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棘手
2024-06-12 07:46:53
作者: 深紫玖
最終,杜白綿實在忍不住壓力,就把裴潯如何威脅自己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哭的要命一樣,「我是擔心你跟曳子出事,就不敢不聽話,可我想想,這樣太憋屈了,我一輩子沒有這樣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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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綿確實是個樂天派,過的非常安逸,身邊從來不缺男人。
她的性格好,很吸引人,在感情大多處於上位,跟陳柚截然相反。
這次被裴潯拿捏了,有點兒地位互換的感覺,肯定生怨氣了。
聽完,陳柚好半晌沒吭聲。
照理應該安慰的,畢竟杜白綿是替她著想,可她沒忍住,相當無情的笑出聲來。
一笑就停不住,哈哈了好久,仰栽在床上,把自己的煩惱都忘了,「杜白綿啊杜白綿,你笨起來真的無可救藥!」
杜白綿尋思她真是沒心沒肺,懟道,「你良心哪去了?虧我一直護著你!」
「好好好,是應該謝謝你,不過這事你不必替我扛著,裴潯的要挾你根本不用管,他就是欺負你怕事嚇唬你的。」陳柚收起笑意,「你跟他好好溝通,不要有誤會,我覺得裴潯只是不喜歡你站寧野的隊,也不喜歡你躲來這裡,他只是不想跟你分手。」
裴潯也不是啥好欺負的人,跟他好的女人確實多,被甩的去甩的當然都有,只是那都逢場作戲,偶爾難受個三五天也就沒事人了。
可是杜白綿對他來說肯定不一樣,相處太久,如果動了情那就是真上心,一下子挖不出去,他哪裡真的失戀過,這下子肯定無法接受,畢竟杜白綿的表現並不是真的不在乎他。
「我不管了?那他要是真說了——」
話沒說完,陳柚便打斷道,「他不會說的,別說是嚇嚇你,就算是你讓他說,他也不會。」
輪到杜白綿不理解,「你那麼肯定?」
「當然啊,裴潯一直是圈子裡的和事佬,以前韓澤跟曳的關係不好,也是他調和的,這種不討喜的事他沒必要做。」畢竟沒到戴綠帽子的程度,說出去百弊無一利。
寧野恐怕也知道這點,所以有恃無恐的。
聽陳柚說的篤定,杜白綿倒是鬆口氣,「行,那我放手了,我明天就回去,不跟他在外面鬼混了。」
那邊話音落,裴潯的聲音就在背景音里傳來,倒是溫柔的,招呼杜白綿去吃冰淇淋。
陳柚聽著,囑咐句,「別吵架噢,裴潯對你真的上心,我看的出來。」
杜白綿答應著,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浴室的門也開了。
水汽氤氳出一些,秦曳袒著上身,拿毛巾胡亂的擦頭。
走到她身邊時,隨口問,「跟誰打電話?」
「綿綿。」對他有些沒好氣的,一來是確實煩他,二來是身體不舒服。
秦曳察覺了,沒計較,反而坐過來,傾身湊近,「還生我氣呢。」
似笑非笑的,也看不出他是揶揄,還是疼惜。
陳柚皺起眉頭,不動聲色的挪了位置,到床頭靠著,「裴潯都走了,你要在這裡待幾天?」
「急什麼,還沒到時候,」他頭髮還有點濕,也懶得吹了,穿了個底褲直接上床,側身摟著陳柚,耳語溫和的,「我一走,不就放任寧野跟你了。」
「由著他給你表白,我頭上不是可以跑馬了。」隨意的一句話,漫不經心的態度。
其實秦曳並不知道寧野已經表白過,只是從伊文秀那裡知道他的心思,覺得總由著兩人在一起肯定不行。
男人太了解男人,寧野把她帶來這麼遠的地方,怎麼會沒有私心,等的不就是那一天麼?
秦曳雖叫自己別多想,但性格在這,壓不住,還是要來管管。
不過陳柚不清楚伊文秀那邊的事,聽他這樣一說,還以為他什麼都知道了,一時間很心虛,完全亂了分寸,不可置信道,「你都知道了。」
他本能想問「知道什麼?」
但是腦子反應相當快,就半秒,已經從陳柚的反應里覺察不對,從而驗證自己的猜想道,「嗯。」
眸子又暗了暗。
陳柚哪裡想的了太多,怕他多心,立刻接道,「是裴潯說的嗎?」她甚至顧不上推理時間跟邏輯上的漏洞,三言兩語把自己賣了個乾淨。
秦曳瞭然,「寧野跟你表白了,」頓了頓,「他媽的裴潯還知道。」
跟他玩過太多套路,陳柚一聽他這樣說,心裡懊悔的不得了,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
可事已至此,她索性承認,也省的心裡壓抑,「談不上那種表白。」
想自圓其說,發現圓不上,又沉默了。
秦曳戲謔問,「哪種表白?」
她抿唇不動。
只是出乎意料,他也沒有怎麼樣生氣,就摸了摸陳柚的臉,問,「你呢,怎麼回答的?」
陳柚說,「我跑了。」
他捏著她下顎,視線攥著她眼底的細微波動,仿佛確認她有沒有說謊。
半晌,笑起來,「跑了,怕了?」
陳柚想了想,「其實不是怕。」
她至今仍然說不清自己為何那樣反應,總歸,不可能答應的。
「我跟他沒——」
不等她說完,秦曳已經熄燈,「我知道,你不會。」
她是中規中矩的女人,出軌,而且出他的軌,借她膽子也做不到。
但心會不會跑偏,那是人為無法控制的。
這件事攤牌的過程很平淡,後面杜白綿知道了更是悔不當初,氣的跟裴潯大吵一架。
而裴潯那會接了秦曳電話,兩頭不討好,也賭氣,跟杜白綿又分道揚鑣了。
陳柚實在管不來他們的事,隨便去了,倒是提醒秦曳,說這也不關裴潯的事。
他則說,「我又沒說裴潯什麼。」
當時他確實沒說,只是確認了情況,多了解了關於寧野跟陳柚的細節。
然後裴潯解釋,「我不是不告訴你,你被戴綠帽子我比誰都難受,這不是怕節外生枝嘛。」
秦曳說,「媽的。」
裴潯就說,「我改口,其實這帽子也不算戴了,還有的救,不像我這邊,沒法子溝通,挽留不了,多慘。」
秦曳「嘖」了一聲,掛斷電話。
陳柚不清楚他們哥兩的事,倒是很不解,「為什麼裴潯在那邊難受,你卻從來不幫他找我問問綿綿的想法?」
「嗯?」反應了一下,秦曳笑了,純粹覺得她可愛的那種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至於麼。」
陳柚沒懂他的意思。
不過杜白綿他們走了,她便開始正常辦公,秦曳並未去打擾她,就自己打發時間。
一晃一周。
有一天寧野實在忍不住,中午時問她,「曳子還沒走?」
陳柚挺抱歉的笑,「嗯,可能他回去也沒事吧。」
雖然住在酒店,但畢竟秦曳在,陳柚就跟著只能住酒店,整得挺麻煩。
寧野皺眉,若有所思的,「不大正常。」
她當然知道秦曳不正常,只是就算他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裡,就為了不想寧野跟她獨處?
陳柚隱約不安,覺得他肯定打著什麼主意。
而她的預感也很對。
在第二周的周三晚,公司開會一直到晚上九點。
結束後,寧野安排吃夜宵。
大家歡呼,開始商量喊哪家的披薩,再做個自製火鍋。
事情辦的有模有樣,都在食堂里聚著時。
寧野的電話響了。
他接通,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下去。
結束後,轉頭看著陳柚,那表情顯然是有什麼很棘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