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強迫
2024-06-12 07:30:05
作者: 灰兔兔白手套
殷帝聽到管悅如此說,頓時和顏悅色對著勇毅候的府的位置說:「這位胡姨娘可願意給朕和眾卿家彈奏一曲?」
這獻曲本應該胡若優自己提出來,殷帝此言一出便像是迫不及待一般。
胡若優無奈從席位中站起,款步走到管悅身旁,低眉順眼溫溫柔柔道:「那若優便獻醜了。」
她自然地接過管悅手中古琴檢查一番,「民婦就獻醜了。」
琴聲悠揚,如山澗溪水迸濺,如站在江畔聽微風動柳,在場所有人無不將耳朵豎起,安心聆聽。
就連殷帝也忍不住坐直身體,微微前傾,眼神死死扣在中間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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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貴妃手指用力,指尖已然泛白,也同殷帝一般看著胡若優,只那眼神仿佛淬了毒。
卻不料那悠揚琴聲忽的摻雜了些許雜音,讓本來渾然一體的曲子驟然變調,刺耳的聲音響徹御花園。
胡若優立刻跪下,磕頭認罪。
殷帝忍不住向後倒去,不悅地揮手喊停。
「胡姨娘辛苦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胡若優怯生生抬起頭,對著殷帝同石貴妃鞠了一躬,飛快地走了下去。
管悅親眼看著她出醜,這才覺得揚眉吐氣。
反觀管劉氏卻是一直面色嚴肅,看不出喜怒。
「管悅,回府之後,你就在自己院子裡安心待一段時間吧,我再找幾個女先生過來教你規矩和女德,三個月之內就別出來了。」
「祖母?為什麼?我今晚多麼出色亮眼···」
「今日夫婿沒找到,我們管家卻還要結個天家姻緣,真是造孽啊!」
管劉氏的苦心無人得知,胡若優這邊卻是結結實實鬆了口氣。
無論是她還是管悅,沒有一人算是這場斗樂的勝利者,只有石貴妃舒心一笑,當下決定給勇毅侯府些好處。
就算她知道石家同勇毅侯府有些矛盾齟齬,那又如何,她就是欣賞這胡姨娘的知趣味。
「芝蕪,明日記得給胡姨娘送些東西過去,她幫本宮這麼大的忙,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趁著殷帝正看著台下人表演,石貴妃嬌俏笑著囑咐身邊宮女。
殷帝經過剛才胡若優的掃興,直接對前頭出風頭的管悅也沒了性質,這可不是大忙是什麼?
管劉氏可不那麼認為,她算是同殷帝早有交情,看著這人長大,自然也知道這位帝王沒什麼別的喜好,唯獨就是喜歡與眾不同的美人。
管悅如此跋扈的性子,在他眼裡必然就是嬌憨如貓兒,或許明日就會得到殷帝召喚,讓管悅訂好日子入宮。
「是福是禍,終難一辨。」管大人伸出手拍了拍老妻的胳膊,終究也只能這麼安慰。
「無論福禍,都能找到方法躲過,姨娘手段卻是高超。」
與此同時,陸薄元對著胡若優低聲說道。
胡若優剛從高度緊張中緩過神來,聽到他這麼說也只是低低應了一聲。
那亂弦是在最困難的位置故意彈錯的,看樣子效果極好,竟無人察覺。
不,或許有人察覺,只是這人同她是一邊的。
陸薄元望著前方正在舞劍的端王世子,低聲同她說,「你剩下時間就什麼都不用做,這樣就可以了。」
奈何陸薄元無論說什麼都像是能一語成讖,那邊端王世子剛磕頭,胡若優就被一宮人撒了一身的湯。
那宮人必然是活不下去了,可是胡若優也覺得荒唐。
話本上原本是說她在陛下面前現眼至極,演奏一曲不說還極盡勾引,如今她用盡全力隱藏自己,沒想到卻被一宮人破壞掉。
幸好她起身迅速,那湯只灑在袖口,沒有大面積撒到身上,不然若是讓外男看了身子,她興許都活不到明天。
「快些送胡姨娘去換身衣衫吧。」石貴妃坐在高位居高臨下看著,隨即她手下宮女芝蕪立刻去辦。
「多謝娘娘。」
同貴妃道謝時胡若優很是真心,若不是石貴妃一直盯著這邊她可能就引得更多人看她了。
很快,她便跟著芝蕪一同去附近的偏殿換衣衫。
芝蕪也是石貴妃身邊的老人了,為了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什麼東西都準備好。
胡若優換衣服的時候也貼心的說:「胡夫人換衣服就好了,外面有我守著。」
胡若優也沒想著她能進來伺候自己,能有身乾淨衣服就很好了。
卻不想她換衣服時想同芝蕪聊兩句,芝蕪也靜悄悄不出聲
胡若優只當是宮裡規矩大,不許下人閒聊,卻不想她剛整理好裡衣偏殿側門就被人推開一道縫隙。
「芝蕪?」
門扉摩擦之間拖出嘗嘗的嘎吱聲,顯得格外陰森,這偏殿未點燈,只有胡若優手上一盞宮燈幽幽亮著。
隨即,靜悄悄的偏殿中忽然傳來輕巧腳步聲。
胡若優一顆心高高懸起。
「地藏王菩薩顯靈,求求只是鬧鬼,不是真人。」
這種地方,活人顯然比那孤魂野鬼可怕多了。
她手上宮燈向前送了一送,卻見不得半點人影。
「幸好,只是鬧鬼。」
「胡姨娘說什麼呢?天子腳下怎會鬧鬼?」
她身形一頓,仿佛能聽到自己扭動脖子發出的喀喇聲。
那略顯年紀的男聲再度逼近,在瑩瑩宮燈中已經顯出這人身形,只是周圍實在太暗,這人是誰也看不清楚。
「姨娘衣衫半褪,可是在等我?」
胡若優剛想抓過衣衫就跑,卻被男人絆住腳步,大手牢牢抓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不管不顧想著她衣襟抓去。
這一下若是讓他抓實了,她可就真的沒了衣服。
胡若優急忙彎腰下跪,實實在在將男人帶著踉蹌一下。
這一下也讓她看清了來人的臉。
「是你找人潑得我!劉大人就不怕我去御前告狀?!」
劉世恆被她看到真容也不惱怒,只是冷笑一聲,「你的身子本就是為我留著的,那日點背才讓陸道申帶走你,今日我要了你在哪裡都說得過去!」
說罷他便粗魯動手,竟是要在宮中行這不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