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醫術不行

  沒等許天飛說什麼，江凝快速的開口說：「我還有點事情要做，我先去忙了。」

  話音落下，江凝就慌慌張張的轉身跑走了。

  許蕎安看著許天飛，但是在許天飛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許天飛走到許蕎安面前有一瞬間停頓，然後抓著許蕎安的腦袋，把她轉過身去，帶著她朝外走去。

  很快就到了下午坐診的時間，許蕎安到達的時候，這裡已經排了不少人了。

  大家都是常年在外行軍的，極度疲勞，飲食不規律，食物稀缺，飲食單調，風吹日曬，都在消耗著大家的生命。

  每個人多多少少也都有些不太舒服的地方。

  所以如今有人免費坐診配藥，所有大家自然都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

  再見到江凝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了。

  甚至在看到許天飛的時候，都可以平靜疏離的打招呼：「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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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已經有人在許蕎安對面坐了下來。

  許蕎安收回視線，對著來人笑了笑，開始忙活了起來。

  一直到夜色降臨的時候，第一天的坐診才結束。

  結束之後，許蕎安把收尾的工作交給了自己兩個哥哥還有江凝。

  至於她自己則是跟著軍醫回了他的營帳。

  一進入營帳，軍醫就從懷裡掏出兩本冊子。

  一本是他記錄的今天問診的好些個病例，另一本則是記錄了那些需要重點關注的士兵的信息。

  第一本是軍醫自己想記得，第二本是許蕎安提醒他記錄的。

  許蕎安借著油燈光線，給軍醫說著，每一個將士後面應該注意什麼，又該在什麼時候去複診或者是進入下一階段的治療。

  軍醫聽得很認真，這一忙又是兩個時辰。

  許蕎安講完冊子上最後一個人的情況之後，合上冊子，伸了個懶腰：「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好一些，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

  軍醫寶貝的收好兩本冊子，鄭重的對許蕎安說：「多謝安安少爺的教誨，在下這一天的收穫，簡直比得上過去二十年的所學。」

  許蕎安看向軍醫：「冒昧的問一句，你是怎麼考進太醫院的？」

  軍醫尷尬的抓了抓腦袋，他也看得出來這小少爺真的只是單純的好奇，並不是想要羞辱自己，便說：「其實我沒考進太醫院，我是太醫院院判家的一個學徒，但是其實也沒真的學過醫術，都是在旁邊看著時候自己學了一點，後來就......」

  後面的話不用他說，許蕎安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許蕎安對著軍醫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明日還要忙一天。」

  走出營帳之後，許蕎安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來。

  太荒唐了，軍營上下這麼多人的性命，就交給這麼一個可以說得上是完全不懂醫術的人手上。

  許蕎安知道這不是軍醫的錯，錯的是把他送進軍營的人，錯的是坐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位置卻尸位素餐的人。

  怒氣之下，許蕎安越走越快，一陣風一樣的沖回到自己營帳中。

  她的晚飯已經擺在了桌子上，不過放的時間久了，現在也已經亮了。

  火蠓連忙端著飯菜去旁邊加熱了，火螢急得抓耳撓腮的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安慰許蕎安。

  許蕎安一抬頭看到火螢憋的臉都紅了的樣子，頓時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她改變不了其他人，也控制不了其他人，但是她能讓自己無愧於心。

  許蕎安長長吐出一口氣，對火螢說：「火螢姐姐，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往好的方向想，他醫術不行，雖然救不了人，但至少也害不了人啊。」

  火螢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但凡換一個醫術好但是又心懷不軌的人過來，那這軍營中還不一定會亂成什麼樣。

  許蕎安托著下巴，腦中飛快思考著各種事情。

  這邊的形勢遠比她來之前想的要複雜。

  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解決的，但是行醫這件事情上，她卻是可以好好想想辦法的。

  軍醫的基礎太差，就算是跟著自己問診三天，也學不出什麼來。

  不過軍隊裡面外傷是最多的，用這幾天的時間，快速的提高他處理外傷的能力，應該不算太難。

  到時候自己多留一些外傷藥和解毒丸，最起碼，也能最大限度的保住大家的命。

  思及此，許蕎安放鬆了下來。

  這一放鬆，腦子又轉到了許天飛和江凝的事情上。

  想到這裡，許蕎安忍不住扁了扁嘴。

  方芸想騙人，其他人可能會被騙，但是許蕎安一眼就看的出來江凝根本都還是處子之身。

  再說了，許蕎安喜歡的是江凝這個人，和其他這些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四哥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從前許蕎安只覺得許天飛外冷內熱，話不多，但是對家裡面的人都無條件的好，對她也很好。

  可是這回涉及到了這些事情，許蕎安才發現，如果許天飛想隱瞞自己的情緒，那還真的是能瞞的滴水不漏。

  就在許蕎安思索的時候，飯菜已經熱好端上了桌子。

  許蕎安招呼火螢和火蠓跟她一塊吃飯，兩人也都沒拒絕，現在在外面，有些禮數也確實是顧不上那麼多了。

  許蕎安狠狠的把一片菜葉放進嘴裡用力的嚼著。

  邊嚼邊下定決心，除非四哥主動，否則她絕對不會告訴四哥江凝姐姐的事情。

  如果因為這種事情就受到影響，就算是四哥，她也絕對不會幫忙。

  吃飽了之後，許蕎安又去探望了許正柏。

  許正柏恢復的不錯，雖然還沒醒來，但這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許蕎安給許正柏換了藥之後，一站起來就看到了許天飛。

  她對著許天飛哼了一聲，甩著胳膊大步走出營帳。

  許天堯撞了撞許天飛的胳膊：「四哥，你得罪安安了？」

  許天飛面無表情的看了許天堯一眼，許天堯立刻舉手投降：「好好好好，我不問了。」

  許天飛嗯了一聲，轉身在床邊坐下，看著許正柏。

  許天堯看不懂自家四哥到底是怎麼了，便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

  許蕎安的攤位到最後足足擺了五天。

  五天之後，軍營中幾乎所有人都問過診了。

  許正柏也終於是醒了過來。

  幾兄妹也決定要返回京城了。

  這幾天許蕎安白天坐診，晚上給軍醫補課，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愈發顯得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的。

  就在許家幾兄妹離開軍營的前一天，江凝來找到了許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