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如煙把許小姐給主子的信塗花了
2024-06-12 07:18:38
作者: 辛小姐
聽到這話,馮伊可沒辦法反對了,阿儉對許蕎安素來大方,送來的那些東西,何止是太好了,簡直好到以許家現在的能力根本就還不了。
許家大人原本也想過,要把這些東西退回去還給阿儉,但是轉念一想,阿儉和安安之間的友誼他們大人最好也不要插手,便只得作罷。
大不了等以後要是出現什麼問題了,他們在出面把東西全都還回去就是了。
馮伊可蹲下身對許蕎安說:「那以後每天吃完午飯之後,娘親教你半個時辰。」
那之後,許蕎安每天的生活更加忙碌了。
不過她還是隨時注意著,每隔一段時間就站起來在院子裡跑跑跳跳,一來是保護眼睛,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眼鏡,要是近視可就麻煩了,二來也是為了保持自己的運動量,畢竟多運動才能長得高。
......
那之後,沒過幾天,遠在京城的阿儉就收到了許蕎安寄過來的信。
一封是沈眉代筆的信,清楚寫了許蕎安生病之後遇上了江葉江神醫,然後又被江神醫看中收為徒弟的事情,信上還提到了幾個哥哥給許蕎安打造的工作間。
另一封是許蕎安自己親筆畫的。
盯著許蕎安的畫,阿儉沉默了半天,生怕自己這一次又弄錯了她的意思。
最後,結合信上的內容,他終於可以確定下來,這個又像石頭又像掛著春聯的大門的,應該就是工作間。
阿儉忍不住掩著唇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立刻就命人去京城的書肆里搜羅了許多醫學書,和一些北邊不太好找的藥材,連夜派人送去月臨村了。
次日,孟棲元一大早就去見了太子。
直到午後才回府,一走到書房門口,他腳步頓時停住了。
只見在他的桌子後面,坐了一個衣著華貴,滿頭珠釵,妝容精緻的女子。
女子名叫如煙,原本是清淑坊裡面的清倌,一年前表演歌舞的時候『恰好』遇上太子,又『恰好』跌倒在太子的華麗。
容貌清麗脫俗,溫婉動人,眼角眉梢又帶著勾人媚態的如煙一下就被太子給看中了。
當即給她贖了身,養在了質子府附近的小院子裡。
之前太子很是新鮮了她一年的時間。
不過前陣兒太子尋了個新歡,自然就把如煙給拋到了腦後,已經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來過這兒了。
如煙手上捏著一隻毛筆,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畫著什麼。
孟棲元心頭一跳,急急的走到了桌子前面:「如煙姑娘,你在做什麼?」
如煙好像被嚇到了一般,一邊把蘸著墨汁的毛筆扔了出去,一邊捂著胸口哎喲了一聲。
如煙站起身:「你幹什麼?嚇死我了。」
孟棲元雙手緊握成全,低頭看著桌上漆黑一片的紙,不悅的說:「如煙姑娘,孤說過,不許任何人進孤的書房,也不許動孤的東西。」
那是小丫頭親筆畫的畫,現在已經被如煙塗上了滿滿的墨汁。
就只有角落上還看得到兩條不怎麼平整的線條。
看出孟棲元不悅的情緒,如煙冷笑一聲:「要不是你不許我見太子,我需要跑來你這兒嗎?還有這幅畫,什麼東西啊?我三歲時候就比這個畫的好了,虧你也當寶貝一樣的存著。」
孟棲元猛的抬起頭,眼底一片冰冷:「太子不想見你,你現在趕快離開這裡。」
對上孟棲元的雙眼,如煙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就好像是被某種野獸盯著,下一瞬間就會被咬斷喉嚨一般。
如煙抿了抿唇:「你幫我轉告太子殿下,我要見他,我......有孕了。」
說完這句話,如煙便一手扶搖,一手摸著肚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孟棲元看了一眼如煙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然後便坐在椅子上,小心捏著衣袖一點點的擦拭著如煙在畫上塗的墨漬。
可不管怎麼擦,這幅畫還是一團漆黑。
孟棲元頹喪的靠在椅子上,閉了閉眼。
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眼底已經沒有了這些情緒,他仔細的吹乾墨漬,把畫折好放回到信封中,再仔細的藏了起來。
走出房間,他冷聲下令:「今日在院兒里當差的,全部杖責五十。」
半個月後木青回來了。
聽到木青匯報的情況之後,阿儉迫不及待的捏著信回了書房,雖然他竭力克制,可輕快的腳步還是泄露了他心底的雀躍。
木青疑惑的問:「木言,主子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木言冷臉看著木青:「之前如煙把許小姐給主子的信塗花了。」
木青震驚的張大嘴:「她真是活夠了。」
木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另外一邊,阿儉回到書房立刻關緊門窗,拆開信看了起來。
看著信上歪歪扭扭的字,阿儉眼底終於浮現愉快的笑意。
讀完信之後,他又從信封里倒出來兩個小小的藥包。
大約是在路上的時間久了,藥包拿出來之後藥味淡了不少。
但阿儉還是鄭重其事的把藥包裝進一個用金絲繡著牛角的荷包中,認真的掛在了腰間。
隨後便把信重新放回信封,藏進了牆壁中新挖的夾層中。
看著前面一封信,阿儉抿了抿唇,然後才鄭重其事的把這封信放了上去。
剛剛放好信,把用來掩飾的牆磚塞回原位。
門外就傳來木言的聲音:「主子,太子來了。」
阿儉伸出手指撥了撥荷包,抬起頭的瞬間,臉上的溫情消散殆盡,他又變成了那個冷漠病弱的質子孟棲元。
他邁步走出房間:「人在哪裡?」
木言:「在假山那邊。」
孟棲元嗯了一聲,抬腿朝著假山走去。
太子臉色不太好,一見到孟棲元就拉著他說:「你聽說了沒有?外面都傳遍了。」
話音落下,太子突然抽了抽鼻子:「你身上怎麼一股藥味?」
孟棲元咳嗽了幾聲,然後才輕輕搖頭:「我這幾天身子不舒服,沒有出門,什麼也沒聽說。」
太子嫌棄的甩開孟棲元的胳膊,一邊用隨從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一邊說:「外面都傳遍了,說本宮無能,賑災這件事情都做不好,反倒還害死了很多人。」
孟棲元眼睛突然瞪大,詫異的看著太子。
太子撇了撇唇,繼續說:「還說,五皇子心繫百姓,又有勇有謀,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去幫本宮收拾了爛攤子不說,還低調不搶功勞,十分的得民心。」
太子越說越生氣,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還低調不搶功勞,你說,這事兒都過去半年了,要不是他陸奇軻自己說出去的,怎麼可能到處傳的沸沸揚揚?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教訓教訓陸奇軻這個小人。」
孟棲元左手虛握成拳,掩唇輕咳了幾聲,然後啞聲問:「殿下準備怎麼做?孤一定全力協助太子殿下。」
太子張了張嘴,然後頹喪的說:「不知道,你幫本宮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
孟棲元低聲說:「這天下是皇帝陛下的天下,百姓是陛下的百姓,百姓能熬過天災,也都是多虧了陛下的庇佑,除了天子,還有誰能說自己拯救百姓?那五皇子得的又是誰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