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做傳令兵很好啊
2024-06-12 07:16:26
作者: 辛小姐
許家眾人原本以為這一波來打劫的,只是大朝國軍隊裡的末等士兵,趁著大雪封山來搶點好處。
雖然剛才在戰鬥的時候也發現了人數遠比想像中的多,但也並未想過其他可能性。
卻沒想到,許蕎安誤打誤撞抓到的這個人,竟然是大朝國軍隊裡一個小統領,他們也不是偷溜出來打劫的。
而是大朝國專門派出來搜集物資的幾支小隊之一。
其他的幾支小隊,也已經趕赴了其他的幾個村子。
不過因為月臨村是距離最近的村子,所以是第一個遭受襲擊的。
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在這裡竟然遇上了許家這樣的硬茬。
但是不管月臨村這邊怎麼樣,其他的幾支小隊已經按照計劃去了其他村子,應該也就是這兩天就都會陸陸續續動手了。
至於他們動手的原因,是為了搜集足夠的物資之後,出兵攻打駐紮在銀月關大逯國部隊。
到時候大逯國部隊孤立無援又缺少物資,大朝國很有把握能一舉攻下銀月關,等到春暖雪融的時候,他們就能繼續南下,揮劍直指京城。
當時許正柏問:「你們憑什麼認為我大逯國地大物博會無人能攔的下你們?」
當時那人說:「我們王子說了,大逯國全靠定國侯才能守得住這江山,如今定國侯沒了,其他的那些草包根本不足為懼。」
聽完許正柏轉述這些話之後,許老太爺陷入一陣沉默。
許蕎安也很是無語,連鄰國都知道許家的重要,當今聖上是豬油蒙心了,才會一言不合就把許家流放到了這兒來。
但也是皇帝運氣好,這麼隨隨便便一流放,又發現了一直老老實實的大朝國的算計。
這算不算是傻人有傻福?
這件事情必須要告訴沈大將軍知道,好早做部署。
已經前往其他村子的那幾支小隊也不能不管。
一番商討之後,決定由許天熙和許天風連夜押送那人去軍營。
許正柏和許正榕立刻出發去其他村子查看,沿途留下信號。
等待沈大將軍派人過來。
許正林帶著許天宇和許天飛在月臨村內外檢查清楚村子裡到底有多少傷亡。
聽完這些安排之後,許蕎安立刻鬧著要馮伊可帶她去找許天熙。
馮伊可急匆匆把許蕎安送到許天熙房裡之後,又急匆匆的去蒸饅頭了,許正柏和許正榕要出門,總得帶些乾糧。
許天熙把許蕎安放在炕上,雙手撐在炕邊,彎腰笑著對許蕎安說:「怎麼一臉這麼嚴肅的表情?沒事的,我就個傳令兵,就算真的開戰了,也不需要我上戰場。」
許蕎安知道這不是許天熙真正的想法,許天熙每天天不亮就起身練功,吃過早飯就修讀兵法。
她聽馮伊可說過,許天熙是許家長子,三歲開蒙,四歲習武,至今十一年從不肯鬆懈分毫。
如果不是這一場流放,他說不定早就已經被封了官職了。
可如今,他只能做一個傳令兵。
許天熙捏了捏許蕎安的臉:「大哥真的沒事,做傳令兵很好啊,安全又自由,不過這次大哥估計挺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回來了,等大哥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木雕小雞好不好?正好明年是雞年了。」
許蕎安嗯嗯著點頭。
許天熙轉過身去收拾東西,他的行禮不多,兩套衣服,兩本書,一把軍營里配備的鏽鈍短刀,還有一把許蕎安悄悄送給他的鋒利短刀。
不過這把鋒利短刀,輕易不能讓任何人看見,所以許天熙還是把短刀塞進了靴筒中。
等到他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一轉身,頓時愣住了。
只見許蕎安乖巧的坐在炕上沒動,只是她的面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好好幾個瓶子。
其中透明的那種,他之前見過,正是給阿儉處理傷口時候用過的那種酒。
另外一種紅褐色的,他倒是第一次見。
許天熙拿起一個瓶子問:「安安,這個是什麼?」
許蕎安指了指酒精,嘴裡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麼。
許天熙立刻反應過來:「和這個酒的作用一樣?」
具體是什麼作用,許天熙說不上來,但是能用來處理傷口,那就是好東西。
許蕎安點了點頭,然後又迅速搖頭。
她眉心一皺,捂著額頭做出痛苦的表情,嘴裡還發出嗷嗷嗷的叫聲。
頓了一下,她放下手,指著碘伏瓶子搖了搖頭,眉眼舒展,笑容極為燦爛。
就這麼你畫我猜,許天熙明白了許蕎安的意思,用這種紅褐色的液體處理傷口,沒有那麼痛。
許天熙拿起一瓶酒精和一瓶碘伏,然後把其他的留在炕上:「大哥拿這兩瓶就夠了。」
許蕎安急了,一邊把東西往許天熙的方向退,一邊咿咿呀呀,凶的不可思議。
許天熙拍了拍許蕎安的頭:「安安,你聽大哥說,大哥不知道你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但是大哥知道你的這些能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兩瓶已經足夠大哥用了,再多,大哥就沒有把握能藏住了,要是藏不住被人發現了,會對你不利。」
許蕎安扁了扁嘴,許天熙說的都對,但是戰爭是殘酷的。
誰能保證許天熙一定平安無事?
可是許天熙雖然溫和,但他決定的事情從不會改變。
最後他還是只帶了那兩瓶藥水,然後轉過身去,假裝倒水,給許蕎安時間把其他的都收起來。
等他喝完一杯茶水之後,再回過身來,原本擺在炕上的瓶瓶罐罐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了。
許天熙若無其事的抱起許蕎安把她送回到馮伊可身邊之後,便和許天風一塊幫著半死不活的人出了門。
就在他們出門之後沒過多久,其他人也都紛紛出了門。
喧鬧的許家,頓時冷清了下來。
許老太爺吐出一口氣,這才動了動手指,沉下臉對許正樟和韓禕月說:「你們兩個,跪下。」
許正樟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韓禕月扭捏了一下,還是在許正樟面前跪了下來。
許老太爺冷聲問:「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許正樟抬頭看向許老太爺:「知道,但是兒子不服氣。」
許老太爺意味不明的笑著反問:「不服氣?」
許正樟大力點頭:「沒錯,不服氣,全家都有新的兵器,就連三哥那個廢物都有新匕首,憑什麼就不給我新兵器,既然沒有新兵器,赤手空拳的,父親是想送兒子去死嗎?」
許老太爺點了點頭:「廢物?赤手空拳?送死?」
他失望的看著自己的麼兒,許正樟是他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唯一一個不是許老夫人生的孩子。
可五個孩子裡面,只有他是許老太爺親眼看著出生的,也是唯一一個許老太爺親自帶著啟蒙認字的。
就連許老夫人,也從未因為他不是自己所生而對他有半分苛待,反而憐惜他生母早逝,對他更加寬容。
許老太爺越想越生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許正樟說:「就連天星和天堯都有勇氣拎著板凳去和敵人拼命,結果你就縮在後面,眼睜睜的看著賊人拿刀劈向你的母親,你卻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