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抓兔子

  看著低頭沉默不語，渾身微微顫抖的顧長青，阮落雪嘆了口氣，再次開口。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生氣嗎，我不是氣你沒保護好我。

  我是氣你不懂得保護好自己，我不是每時每刻都會待在你的身邊，不可能每次你出危險的時候，都及時的救治你。

  剛剛我在灶房與爹大哥他們已經達成協議了，我不用跟著他們下地幹活，但是每個月要給他們一兩銀子。

  為了那一兩銀子，為了你今後的藥，往後我得經常上山，不會待在你的身旁……」

  除了娘之外，所有人都盼著他死，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關心他，給他活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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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盡的酸澀湧入顧長青的心頭，讓他的心尖顫了顫，同時眸底也一片濕潤，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這才語氣哽咽地回答，「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你可要說到做到，你要是再吐血昏迷，我可就真的不救你了啊。」

  阮落雪一句玩笑式的話語，讓顧長青的眼中盛滿了無數星光，再也忍不住，抬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這一抱無關情愛，無關其它，他只是想要單純的擁抱她。

  同時，也讓顧長青仿徨的心落在了實處，猶如菟絲草找到參天大樹般纏繞上去。

  開導顧長青過後，阮落雪收拾好自己，打點行囊準備進山，今天她可不打算只弄點草藥，所以火摺子，鋤頭這些該帶的基本上都帶了。

  今天去得有些晚了，阮落雪加快腳步往山上跑去，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阮落雪握緊手中的鐮刀，當她轉身發現身後的人，一臉意外的驚叫起來。

  「娘，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跟爹和大哥下地了嗎？」

  「家中的野菜沒了，我上山挖點，你也是要進山吧，我們一起去。」

  阮落雪哪有不明白的，眼眶頓時濕潤的幾分，「娘，謝謝你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謝不謝，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趕緊進山吧，待會兒我還得回來給你爹和你大哥做飯呢。」

  阮落雪也不是矯情的人，婆媳倆說說話，往山上走去。

  進了山之後，阮落雪便主動告訴辛氏哪些是草藥，哪些草藥價格可能要更高一些。

  雖然阮落雪不知道古代藥材的市場，但是古今都是相通的，哪些藥材相對要貴一些，她還是能夠猜出個七八來。

  今天帶了鋤頭，加上有辛氏的幫忙，不到兩個時辰，便挖了滿滿一背簍。

  看著天色不早了，辛氏挖起了野菜，只留下阮落雪獨自一人挖著草藥。

  「雪兒，你快來！」突然一聲驚叫聲響起。

  「怎麼了？娘，是不是碰上蛇了，讓開，我用鋤頭將它打死。」

  「不是蛇，不是蛇，是兔子，我剛剛看見了一隻這麼大的兔子，鑽進這洞裡去了。

  好可惜，要是我動作快一點就把它抓住了，就算不吃，拿到集市上去賣也是十幾文一斤呢……」

  這麼值錢！

  這個世界的物價，阮落雪是知道的，上好的肥肉，一斤也才十文，更次一點的，七八文都能夠買到一斤。

  「娘，既然兔子這麼值錢，我們給它一窩端了。」

  「你這孩子淨說瞎話，那兔子可機靈著呢，一溜煙就跑了，哪有那麼容易逮……」

  辛氏噼里啪啦地說著，可見阮落雪心有成竹的看著她，臉上滿是笑意，立刻反應過來，「雪兒，莫非你有辦法捉住做些兔子！」

  「嗯，以前爹還在世的時候，經常帶我上山抓兔子，他告訴過我狡兔有三窟。

  只要我們找到三個洞口，堵住其中的一個，用煙燻另一個洞口，那麼兔子就會從剩下的那個洞口跑出來。

  我們要把背簍或者袋子堵在最後的洞口上，那樣兔子一跑出來就掉進背簍里了。」

  聽阮落雪說完，辛氏激動的不行，嘩啦一聲，將背簍里的野菜倒在地上。

  「雪兒，還等著幹什麼快呀，我們抓兔子去！」

  看著雷厲風行的辛氏，阮落雪透過樹枝的縫隙，看著太陽高高掛起，搖搖頭。

  「娘，這事先不急，還是先回家給爹與大哥他們做飯吧。」

  看著辛氏還是一副純純欲動不想放棄的模樣，阮落雪使出殺手鐧，「娘，爹和大哥，你可以不管，但是長青他……」

  「天殺的，我怎麼忘了老二，那雪兒你跟我一起回去，還是繼續留在這山上！」

  「一來一往，實在是太耽誤時間了，我還是留在山上吧。早上離開時，我帶了紅薯，中午可以充飢，只是長青就拜託給娘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二是我兒子，不會餓著他的，你就放心吧。」辛氏調侃道。

  阮落雪滿頭黑線，從沒想到辛氏竟有如此一面。

  辛氏背著背簍，扛著藥材，大步往山下走去，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時，語帶警告，「不許進深山啊！」

  「知道了，娘，你快回去吧！」

  辛氏走後，阮落雪將剩下的藥材裝進空間，一邊啃著紅薯，一邊尋找另外兩個出口。

  至於為什麼昨天沒有將草藥裝進空間，那是因為昨天事發太突然了，她一時忘了空間的存在。

  經過阮落雪的不懈努力，很快找到了兔子的另外兩處通道。

  堵住一個洞口，將背簍固定在另一個洞口上，阮落雪將找來的乾草在剩下的洞口處點燃。

  很快，煙霧從背簍里冒了出來，阮落雪急忙丟了些樹枝在火堆上，急匆匆地跑到背簍旁死死抵住。

  不到一刻鐘，她感覺背簍一沉，同時裡面傳出吱吱亂叫的聲音。

  成了！

  阮落雪臉上盪起激動的笑容，又等了片刻，確定沒有兔子從洞裡鑽出來。

  她穩住一番精神，摸出五枚銀針藏在指尖，緩緩揭開背簍。

  果不其然，背簍才裂開一條縫，兔子便迫不及待地伸出頭想要逃跑。

  阮落雪左手飛快地射出銀針，右手將背簍扶正。

  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這窩兔子硬是沒有一隻逃掉，足足六隻，四隻大的，兩隻小的。

  趁著兔子昏迷期間，阮落雪用提前準備好的野藤將它們四肢固定住，丟入空間。

  首戰告捷，阮落雪很是興奮，滅掉火堆之後，又如法炮製端了個兔子窩。

  考慮到昨天晚上她與顧長青換下的衣服還沒洗，阮落雪割了些野草，砍了些竹子，暫不再抓兔子了，急匆匆往家趕去。

  回到家，趁著沒人，阮落雪將空間裡的草藥和野兔拿了出來，將草藥洗淨晾曬了，兔子則關了。

  一切準備妥當，這才洗了手，往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