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頭髮

  一個成人用品商店的老闆，用法術幫助失足女，他怎麼幫？代價是什麼？

  這裡面的貓膩，是個男人都懂。

  尤其是，筆錄里提到，張金福夜夜做新郎，這裡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出什麼了？」

  一道淡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剛想開口，隨即愕然，問我話的竟然是周子琪，我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天。

  「問你話呢？你抬頭看什麼？」周子琪語氣一冷。

  「我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我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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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琪不說話，只是盯著我看。

  「姑奶奶，我錯了！」

  堅持了不到兩秒，我如同以前一樣道歉。

  「誰是你姑奶奶！」周子琪銀牙咬的咯吱作響，瞪了我一眼轉身查看屍體，不搭理我了。

  「哥，以後少說我，你情商也不比我高多少！」老九悄然湊過來，小聲嘀咕道。

  「滾！」

  我瞪了這貨一眼，從包里摸出一根銀針，刺破中指，在眉心一按一捻，打開天眼。

  再看張金福的屍體，頭臉正常，胸腹間有一股黑氣鬱積，上吊繩上有一股淡淡的黑氣。

  「回去做解剖，他胃裡應該有東西！」

  看了半響，我湊到周子琪旁邊，指了指屍體說道。

  「知道了！」

  周子琪淡淡的回道。

  我還想說點什麼，可一看周子琪那張比冰塊還冷的臉，話又憋了回去，沒趣的套上鞋套，帶上手套，進屋查看。

  一樓不是很大，擺著一個環形櫃檯，櫃檯後放著一個老闆椅，老闆椅後面是一張鋼絲床，椅子和床之間還弄了一個拉簾。

  床的側面是樓梯，初步觀看，一樓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順著樓梯向上，二樓的擺設更簡單，一張床，一張大工作檯。

  工作檯很亂，上面有很多毛髮，還有一些標籤，每個標籤上，都有一個女人的名字，女人名字下，還帶著一個血點。

  我數了數，一共二十三個標籤，一個標籤代表一個女人。

  按照筆錄上的說法，每一個來張金福這裡求法的女人都和他有一腿，這麼算的話，張金福最少和二十三個女人有染。

  這貨的死，十有八九和女人有關。

  看著這些標籤，我得出結論。

  搜了一圈，我從二樓下來，除了吊死張金福的那根繩子和他胸腹之間的黑氣，沒發現別的異常。

  現場勘探結束之後，我跟著趙峰迴隊裡，現場觀摩周子琪解剖。

  我不是第一次看周子琪解剖，以前在殯儀館上班的時候，每個月少的時候一次，多的時候四五次。

  和以前一樣，周子琪工作起來很認真，甚至帶著一股虔誠。

  「老弟，張金福的胃裡真有東西？」

  趙峰也在解剖室，之前我說張金福胸腹之間不對勁時，他也聽到了，一回來，他就跟著我過來了。

  「八九不離十！」我點點頭。

  「哥，我出去等你吧，我受不了這個！」老九看了兩眼，先告饒了。

  「去吧！」

  我擺擺手，解剖屍體的畫面，大多數人都沒法看下來，老九還算好的了，堅持了快五分鐘了。

  有一點不得不說，周子琪對人體的了解，那是真的棒，解剖起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找到了！」

  開胸之後，周子琪撥弄半響，從張金福的胃裡，找到了一些東西。

  東西不多，一共三小撮，組合在一起，正好一張包裹著標籤的符。

  周子琪用鑷子把東西夾出，放在一邊，繼續翻找。

  「頭髮！」

  很快，周子琪的眉頭皺起，夾出了一根濕漉漉的頭髮，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

  一共十根頭髮，這些頭髮沒攪成一團，而是緊緊貼附在胃壁上，或者說嵌在裡面。

  看著夾出來的十根頭髮，周子琪神色異常凝重，說道：「張金福的死有問題！」

  她一邊說，一邊扒開張金福的胃，「你們看，這十根頭髮將他的胃鎖緊，甚至嵌入胃壁，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已經出血了！」

  「吊死在門上，對張金福是一種解脫！」我想了想說道。

  如果不吊死，張金福承受的痛苦會更加強烈，這些頭髮就如同一把小刀，在不斷割他的肉。

  吊死後，起碼不用承受這種痛苦。

  或許，這就是張金福臉上笑意的由來。

  「這上面有字，或許和張金福的死有關！」周子琪又將放著那張皺巴巴的符和標籤的托盤遞過來。

  「我來！」

  趙峰剛要接，我上前一步，先接過來，又拿出一根安神香給周子琪，說道：「晚上睡覺時點著熏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