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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羨番外5:待她好一些

2024-06-12 06:08:02 作者: 沉硯

  「啊!」屋裡的女子嚇得一聲尖叫,外頭聽見聲響的杜媽媽立刻就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雞毛撣子,上來就要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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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榮羨被摔得半死,未免再被抽的半死,他馬上喊了一聲,「是本王!」

  坐在榻上的美人和杜媽媽皆是一驚。

  「王……王爺,您怎麼從房頂上下來了?」這是近日以來,她第一回主動和他說話。

  他能說他是因為偷窺,一個不小心摔下來?

  自然不能!

  趙榮羨故作從容的站起來,一臉深沉,「王府里進了賊,本王追著賊人到了這裡,一個不慎叫那賊人給偷襲了。」

  「清暉院沒進了什麼可疑的人吧?」未免對方不相信,他又煞有介事的問了一句。

  榻上的女人搖了搖頭,蒼白的面容沒有什麼表情,眼睛裡也沒有什麼光亮,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精氣神兒。

  過去她雖然也膽小怯弱,卻從未像此刻這般無精打采。

  這一刻,趙榮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

  眼前的這個女子,不過是個無辜的犧牲品,她也是個受害者,可他卻屢屢傷害她。

  硬生生將一個靈動活潑的姑娘,變成了這般模樣。

  罷了,既然都來了,就與她說說話。

  想著,趙榮羨又朝杜媽媽使了個眼神,吩咐她道,「杜媽媽,你先下去吧。」

  杜媽媽似乎不太放心,下意識的朝著床上的女人遞了眼色。

  見她點頭了,這才退了出去。

  別說,這個女人蠢是蠢了點兒,出身也差了點兒,可身邊的奴才都還算是忠心,也並不是太懼怕他這個王爺,似乎只願聽她一人差遣。

  趙榮羨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媽媽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似沒話找話一般,對她嘆息道,「你身邊的奴才,倒是很忠心。」

  「妾身自小就由杜媽媽帶著,杜媽媽將妾身當做自己的女兒。」她坐在榻上,手裡端著一卷書,回他的時候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過去那個嬌嫩而溫柔的聲音,此刻仿佛摻了冰渣,凍得他心裡都有些發涼。

  從前,無論他對她如何不好,只要他稍微對她說一句話,她總會立刻貼上來的。

  但是自打她的孩子沒了以後,她比從前冷了許多。

  至少,對他是的……

  趙榮羨的心情一時很複雜,他想要開口與她解釋兩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難以啟齒。

  他終是有一個皇子的自尊,亦有著深深的門第之見,還有著對皇后的遷怒。

  他默然了片刻,又抬頭看了看她手裡的書卷,繼續搭話,「這麼晚了你不睡覺,看什麼看得如此廢寢忘食?」

  聞言,女人立刻合上了書卷,依舊是冰冷的面孔,「沒有什麼,不過是些食譜罷了,王爺可還有什麼事?」

  她這一連串動作,帶上此刻的疑問,是在下逐客令?

  問……還是不問?

  罷了,問就問吧!反正這屋裡也就唯有他們兩個人,他就算是問了,旁人也不會多想了什麼,更不會認為他能有多在意這個女人。

  趙榮羨輕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的看著女人,「聽說……你這幾日吐了血,可需要請御醫來瞧瞧?」

  聽到他的話,女人微微一愣,似乎有些詫異。

  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方才那副冰冷的神情,冷漠道,「不必了,妾身不過因為體內餘毒未清,這幾日吐出來的都是毒血,過段日子也就好了。」

  「王爺可還有事?」她又問了一遍。

  趙榮羨心裡頭說不出的難受,他強忍著情緒,淡淡道,「本王突然覺得有些餓了。」

  「你去給本王煮一碗麵,就煮你們白家酒樓的招牌面,那個什麼茴香什麼……」

  「茴香打滷面。」她低低的應了一句,然後朝著他點了點頭,又顫顫巍巍的從榻上起來,「妾身這就去給王爺做。」

  說話間,她已經支起了身子,瘦得幾乎皮包骨的手臂微微露出半截。

  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病態的蒼白,不僅是臉,就連手臂上也是一樣。

  起身的時候,她看著他的眼神是幽怨的,也是淒涼的。

  沒有一會兒,她便走了出去。

  看著她纖弱的背影,趙榮羨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就到了清暉院的小廚房。

  好幾盞燈的照耀下,小廚房很是亮堂。

  她這裡的廚房雖然不大,卻很整潔,廚具也很全面,佐料更是齊全到堪比酒樓。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溫聲吩咐旁邊幫忙的杜媽媽,「杜媽媽,你幫我燒火吧。」

  杜媽媽抓起一塊兒柴火放進灶里,滿臉怒氣,「這王爺也真是的,大晚上的吃什麼面?以往王妃給他送過去,他回回都餵了狗。這回怎麼突然想吃了,王妃您這身子還虛弱呢,如今滑了胎一個月都不到,這王爺怎麼忍心這樣折騰您!先前他給您請御醫,老奴還以為他良心發現了呢,如今看來,只怕是敷衍敷衍。心裡頭其實是巴不得您死的…,虧得您吉人天相……」

  杜媽媽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

  灶前揉面的女人一驚,忙將食指覆在唇,示意杜媽媽小聲一些。

  杜媽媽被她這般一提醒,這才放低了聲音,「反正,老奴瞧著,這王爺就是存心折騰您!」

  「他是王爺,他要折騰我,我也沒有辦法。」他的王妃苦笑了一聲,聲音絕望而淒涼,「他就是想要我的命,我也只能順著他。誰讓咱們高攀呢?」

  旁邊的杜媽媽滿臉心疼,滿面猶豫,支支吾吾,「王妃,若不然,告訴老爺和夫人一聲吧,讓他們告訴大公子,大公子與晉王交情甚篤。由大公子出面,晉王定然會幫忙的。」

  「幫忙?怎麼幫?請晉王出面讓王爺待我好一些?還是讓王爺休了我?」女人又開了口,手裡的面緊緊攥著,微微嘆息了一聲,「他若是能休我,早就休了,何必故意這樣折騰我?我與他是皇上賜婚,他不敢駁了皇上的面子。所以只能這樣折磨我,折磨久了,我自然會病死,病死了便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聽到這話,趙榮羨心頭不由一抽。

  她竟然認為,他想讓她死?他是對她不滿,可他也沒有想過要她死的。

  今日他也是實在尋不到理由留下來,故而才叫她煮麵。

  可是他忘了,她先前滑了胎,險些連命都沒有了,又中了毒,先前也受了許多委屈。新傷加舊傷,她連多走幾步都要暈倒。

  趙榮羨緊咬著牙,默默的退了回去。

  他不敢再聽下去,也害怕再聽下去。

  聽壁腳可真不是個好習慣……

  趙榮羨回到裡屋,裝作無事發生,依舊是一副紈絝皇子做派,先偷偷看了眼她方才看過的書,又暗暗的看了看她的首飾盒,緊接著又摸了摸她屋裡的花兒。

  原來這女人喜歡臘梅呢?

  可這臘梅養屋裡能活嗎?這都干成什麼樣子了?這都快死了吧?

  蠢貨就是蠢貨,養個花兒都養不好。

  看不下去了,他得幫她收拾收拾……

  想著,趙榮羨拿出剪刀,準備將乾枯的部分都修剪了。

  然而,他剛一碰那樹枝,竟然就整根樹枝一起從土裡拔了出來,這……這是她剛剛插進去的?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一個不小心,還把那樹枝給弄斷了……

  「王爺,面煮好了……」聽到女人的聲音,趙榮羨嚇得一顫,慌忙的把樹枝插進土裡,順手抓了剪刀也一併插進去,用來托著那樹枝。

  彼時,女人已經走了進來。

  見他站在窗邊,女人顯得有些奇怪,蹙眉問他,「王爺站在那裡做什麼?」

  「透透氣……」趙榮羨絕口沒有臘梅,然後立刻走了過去。

  桌上一碗熱騰騰的茴香打滷面,香噴噴的,聞著就很有食慾。

  別說,他還真是餓了。

  他立即拿起筷子,擺出十分優雅的姿態,很快將那一碗麵吃了個乾淨。

  女人坐在桌前看著他,也不知她是怎麼了,明明方才還滿目幽怨,此刻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碗,眼底里忽然多出了一抹光彩。

  「王爺,好吃嗎?」她輕輕問了一句,語氣顯然比方才要緩和了許多。

  她是因為他吃下了她這一碗麵,她是因為覺得他認可她做的面,所以心情好了一些。

  還真是容易滿足……

  趙榮羨點了點頭,想說很好吃,但是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還行,你倒是很適合煮麵。」

  她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趙榮羨忽然有點兒惆悵,更多是愧疚。

  方才聽了她那些抱怨,他還以為她是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和他多說話的,可是現在,他不過是認可她煮的面,她便又願意與他說話了。

  這姑娘,是個容易滿足,也好哄騙的。

  倘若,皇后賜給他的是個心思深沉的女子,興許,他不會有半點愧疚。

  趙榮羨攥緊了手心,表面強作平靜,彆扭的又說了一句,「今日是本王考慮不周,王妃身體虛弱,不該如此勞累。」

  聽到他的話,女人眼底里閃過一抹驚訝,繼而又是恐慌,最後換成了驚懼,「王爺……王爺方才去過了廚房?」

  趙榮羨點了點頭,語氣還算和善,「去過了,在外頭站了許久,見你和杜媽媽在說話,就沒有進去。」

  許是平日裡被他責怪慣了,即便他如此和善,女人還是顯得很害怕。

  她一雙小手緊緊捏著,額頭竟然開始冒冷汗了,漂亮的鳳眸惶恐的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趙榮羨向她湊近了,溫聲細語,「你想說什麼?」

  她咬了咬唇,磕磕巴巴,「杜媽媽……杜媽媽不是有意說那些話的,她只是平日裡聽妾身抱怨多了,都是妾身的錯,與杜媽媽沒有半點干係……」

  她倒是夠可以的,出了事沒有為自己求情,倒是先替身邊的奴才開脫了。

  說實在的,這個商戶之女還真是與他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

  蠢是蠢了點兒,心地倒是很好,不像他身邊那些個女人,一個個出了事就拿身邊的奴才頂罪。

  他忽然之間,想要逗一逗她。

  趙榮羨眉眼故意含上一絲冷意,冷森森的看著她,「你怕本王怪罪杜媽媽?」

  他的王妃並未說話,一雙美目里寫滿驚恐。

  他起身,朝著她走近了,居高臨下的與她對視,「杜媽媽身為一個奴才,妄議論主君,挑撥主君與主母的關係,若論罪,便是打死也不足惜。」

  「請……請王爺饒過杜媽媽,若是要罰,便罰妾身。」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頓時紅了眼眶。

  趙榮羨本是想逗逗她,卻沒想到能將人給惹哭了。

  他知道她一貫愛哭,卻從來都不知道她如此袒護身邊的奴才。

  最初的時候,趙榮羨不太理解,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她從白府帶過來的奴才,是她在這座冰冷的皇城裡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看著女人哭哭啼啼的,趙榮羨有些無奈。

  「行了,起來吧,別哭了,本王不罰她就是。」趙榮羨的語氣要比平日裡軟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他看到那蠢姑娘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訝,隨後咋是半信半疑,誠惶誠恐的,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也沒有動。

  「你也不嫌地上涼啊?」趙榮羨嘆了口氣,十分無奈,索性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輕笑著又說了一句,「本王逗你呢,嚇成那般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是什麼洪水猛獸呢。」

  懷裡的女人更加驚愕了,許是因為嚇著的緣故,她半點也沒有了先前的冷漠,也沒敢對他甩臉色。

  只狐疑的問他,「王爺……王爺所言當真?」

  「怎麼?你希望本王說的是假話?」

  「沒……沒有……」她埋下頭,磕磕巴巴的。

  真夠膽小的,可就是這個膽小的蠢貨,在他被關進那陰暗可怕的大牢時冒險為他送藥,在他一次又一次罵她欺負她的時候,還是壯著膽子往他身邊湊,將他照料得很好。

  趙榮羨覺得,或許……他不該因為皇后而遷怒於這個無辜的姑娘。

  縱然是不喜歡她,也總不能再薄待了她,惹得人人都來欺凌她。

  他抱著她,一路走到了床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了床上。

  趙榮羨又溫柔的叮囑了一句,「早點兒歇下,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告訴管家便是。」

  女人顯得更加愕然了,看得他的目光里沒有半分欣喜,反而是更多的驚恐,那樣的眼神,就好像他如今待她的溫柔都是陰謀一般。

  趙榮羨本想與她再說些什麼,然則對上她的眼眸,他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淡淡又道,「早點兒歇下吧。」

  話說完,他趕忙又走到窗邊將窗戶給關上,然後暗暗將那一小盆花兒給移到了不太顯眼的地方。

  明明他身為王爺,折斷了就折斷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可他一想起那花兒,就莫名的心虛。

  眼見床上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他才放心離開。

  反正這屋裡不止他一個人,到時候她若發現了,他死不承認,那也沒人知道花兒是他弄斷的。

  再回到南院,已是深夜。

  梁豐依舊端端正正的守在院子裡,看到趙榮羨,他顯得有些心虛,結結巴巴的招呼了一聲,「王……王爺,您回來了?」

  趙榮羨沒有搭理他,只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進屋睡覺。

  一看到梁豐,他就不由想起自己砸穿房頂的畫面。

  他越想越來氣,想來想去,果斷又起來。

  見梁豐似乎打算去睡覺了,立刻又喊住了他。

  梁豐撞壞了自家主子,心裡也是後怕的,聽到趙榮羨喊他,腳下的步伐不由僵住,笑得滿臉牽強,「王爺,有什麼事?」

  「去把清暉院的房頂修好,修不好今夜就別睡覺……」趙榮羨陰著臉,心裡滿滿的報復。

  為了不讓梁豐覺得他是在報復,沒等對方開口,趙榮羨又立刻添了一句,「梁豐,若不是你撞了本王,本王也不能砸穿了房頂,今夜的天氣不太好,指不定要下雨,所以,今夜你必須將房頂修好。」

  「另外,修的時候不准往下看……」

  「這……這不往下看怎麼修啊?」梁豐一臉為難,大半夜的就是往下看,他也未必能看得清,這不讓看,又怎麼修?

  然而對於梁豐的難處,趙榮羨並沒有半點體諒。

  他的臉色變得更陰沉,冷厲道,「本王不管你怎麼修,總之今夜必須修好,不許往下看,也不許弄出聲響。」

  「……」梁豐一臉無語。

  他是看出來了,自家主子這是在報復他呢。

  罷了,誰讓他大晚上的往房頂爬,偏還撞上了自家主子呢?

  算他倒霉!

  梁豐點了點頭,顯得很是委屈,「屬下遵命。」

  看到梁豐這副吃癟的神情,趙榮羨心裡頭舒服多了,十分滿意的回屋裡睡覺了。

  許是因著親自去過了清暉院,又與她說了話,趙榮羨心裡頭安穩多了。

  後來的幾日,他也時不時的過去看看她,見她的臉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些笑容,這才徹底放心。

  與此同時,他對她的心情也越來越複雜。

  瞧見她對他笑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趙榮羨忽然覺得這府里若是只有她一個女人,那也是很好的。

  但是很快,皇后的打壓又將他重新拉回了現實。

  皇后一開始故意賜那個女人給他,就是為了讓他無法再娶名門嫡女,讓他在朝堂里沒有任何臂膀。

  可分明他才是嫡長子,太子之位本該就是他的。

  最重要的是,他若不爭不搶,皇后一樣不會放過他。

  他是北朝的嫡長子,是對太子威脅最大的人。

  他要活下去,就必須得爭。

  趙榮羨想要活著,也是不甘心的。

  於是很快,他又重登丞相府。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回沒有求娶到丞相府嫡女,自己卻在酒後爬上了庶女的床。

  丞相府那嫡女要死要活的,非得逼著他娶她,更可氣的是,還嚷嚷著要他休了正妃,讓她做正妃。

  姜丞相見自己最寵愛的庶女叫人給侵犯了,也鬧騰的厲害。

  趙榮羨自認從不是個酒後亂性的人,思來想去,他決定先答應那姜家庶女休了正妃。但又告訴那姜家庶女,那正妃雖然出身不好,卻到底是皇后所賜,若要休妻,自要她犯下滔天大錯。

  姜家庶女一聽,立刻給他出上了主意。

  她一面賣弄可憐,一面賣弄聰明,「四王爺,其實想讓她犯下滔天大錯簡單的很。府里隨便找個馬夫什麼的,兩個人往屋子裡一關,這通姦的罪名就成了,到時候皇后娘娘還能死咬著不讓您休妻。」

  趙榮羨本就厭惡姜家這位庶女,一聽了她這話,更是噁心到了極致。

  呵呵,這個女人以為他是傻子?任由她擺布?

  趙榮羨表面應承,暗裡立刻派人將那姜家庶女調查了一番。

  這不調查不要緊,一查可查出好些事兒來。原來這姜家庶女是想攀附太子,想要與太子生米煮成熟飯,豈料皇后瞧不上她,又發覺了她的小心思,讓她爬了太子書童的床。

  姜家庶女心高氣傲,自然不願意嫁給一個書童,原來是想著此事就這般抹了過去,可誰知道不到三個月,卻發覺自己懷孕了。

  一下子瞞不住,才告知她爹姜丞相,父女倆人生生將自己擺了一道兒。

  「梁豐,明日你去丞相府走一遭,就說本王邀姜小姐前往醉韻樓一敘。另外,你替本王定一間房,再去街邊兒找個乞丐,就說是個不聽話的妓女,叫他幫著收拾收拾,完事後給些銀子。」思來想去,趙榮羨十分咽不下這口氣。

  這對父女竟敢這般玩弄他,怎能不給他們一點兒教訓呢?

  聽到趙榮羨的話,梁豐微微一震,「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這個賤人竟敢算計本王,本王自要給她點兒教訓……」她不是出主意讓他休了他的王妃嗎?這主意用到她身上最好!

  「到時候讓那乞丐把她肚兜給偷了,一刻鐘之後再派人去通知姜丞相……」

  梁豐聽了半天算是明白了,主子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得以此當做把柄脅迫姜丞相幫助他。

  梁豐傳完了話,第二日那姜家庶女果然喜滋滋的出門了,還問他王爺是不是已經休了那個商戶之女。

  梁豐沒有說話,只引她進了門。

  剛一進門,她就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只見一個骯髒的男人赤身裸體的躺在身邊,而她自己也是一絲不掛……

  下一刻,她的父親就破門而入,一起來的還有被她算計的四王爺。

  看到對方滿目冷笑,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想向她父親解釋,可是話還未開口,她父親上來就是一巴掌。

  趙榮羨只冷笑著,站在一旁不說話,等姜家庶女穿好了衣裳,他才不緊不慢的走過去,與父女二人談起了條件。

  終究,趙榮羨還是娶到了姜家的女兒,得到了姜丞相的鼎力協助。

  只是,這姜家的女兒是以側妃的身份進門,進門之後也半點不敢囂張,起碼對魏家那位是客客氣氣的。

  而姜丞相更是不用說了,因為害怕,什麼都肯答應。

  很快,他便籠絡里朝堂里一大半的重臣,還得了他父皇的讚賞。

  春風得意,讓他很是高興,一回到王府便忍不住清暉院去告知他的王妃。

  趙榮羨進門的時候,女人正在屋裡繡花兒,一個不小心刺破了手指,疼的她直蹙眉。

  見了他,她小心翼翼的上前給他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趙榮羨看了看放在一旁的針線和鞋子,有些納悶兒,「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她起身,一如平日的溫順,「姜側妃說是想給自己娘做一雙鞋子,可又不會做,便請妾身幫忙。」

  「那你會嗎?」趙榮羨眉頭緊鎖,這個蠢貨不明白,他可明白得很。

  姜氏哪裡是想找她幫忙?分明就是故意折磨她!

  這個蠢貨飯是做的不錯,可她的針線活兒,真的是……還不如他呢!

  果然,她顯得有些為難,猶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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