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元寶失蹤
2024-06-12 06:06:44
作者: 沉硯
趙榮羨這個混帳,總算喜歡拆我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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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把太子給撞飛,我已經很尷尬了,趙榮羨再這麼一說,我就更加尷尬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掙脫他離開。
可我越是掙扎,趙榮羨卻越是將拽的緊。
當著二公主和太子的面兒,我又不好說些什麼。
只好在他懷裡沒有動……
趙榮羨見我沒有再掙扎,便鬆開了我,笑問太子和二公主道,「二姐和六弟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這不是聽說你病了嗎?所以我與六弟都來瞧瞧你,看你這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二公主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又說道,「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們多慮了。」
二公主這麼一說,我更加不自在了,不過我且還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只靜默的站在一邊兒沒有說話。
趙榮羨倒是滿面笑意,懷疑的說道,「是嗎?你們真是來幫忙的?前些日子我病的快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來,現如今我這身子幾乎都痊癒了,你們倒是忙著來了。」
趙榮羨這話說得,他重病一事,壓根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皇帝,便是他府里的人,即便是我們家中的奴才,和那些少部分的人曉得,但他有意壓著,也沒有傳到其餘的王公貴族耳朵里,自然這太子和二公主也不知道了。
前兩日他覺著身子沒有什麼大毛病了,這才將風聲放出去。
二公主聽他這樣說話,頓時就不太滿意了,佯裝得滿臉不悅,「四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你自己瞞著我們,怎麼如今卻怪上我們了。」
「行了,我開玩笑的,二皇姐,六弟,咱們裡頭說話。」趙榮羨話說著,又朝我笑了笑,理所當然道,「阿歡,吩咐陳嬤嬤準備一些茶水和果子。」
我……算了,這種場合我也不想和他爭辯。
我沉默了片刻,轉身就往南院裡頭走去。
然後吩咐陳嬤嬤準備些吃食……
吩咐好了一切,我才踏進廳堂里。
彼時,二公主和太子以及趙榮羨已經上了座,我走過去的時候,趙榮羨指了指他身邊的椅子,示意我坐在旁邊。
我雖然平日裡脾氣不好,此刻也特別鬱悶,但我並不想在旁人面前讓趙榮羨難堪。
於是我依舊什麼也沒有說,乖順的坐了過去。
此刻他們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趙榮羨眉頭緊鎖著,二公主也愁眉苦臉的,太子更是滿目鬱悶。
這三個人,方才還有說有笑的,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這就個個都苦著臉了。
我被他們弄得鬱悶極了,於是馬上問了他們一句,「怎麼了你們這是?怎麼突然就愁眉苦臉了。」
「我們正說著父皇新納的妃嬪呢。」二公主眉頭緊促,嘆息道,「那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遠比那文才人還要厲害。」
什麼玩意兒,皇帝又納了新的妃嬪?
皇帝就是皇帝,對外說的好聽,與皇后琴瑟相鳴,夫妻同心,可卻動不動就納妾。
不過皇帝納妾又同二公主他們有什麼干係,與趙榮羨又有什麼干係?
我頓時更加鬱悶了,又問二公主道,「二皇姐,這父皇冊封的新的妃嬪,與你們何干,你們這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作甚,莫不是那妃嬪針對二皇姐你了?」
「那倒沒有……」她搖了搖頭,微微看了趙榮羨一眼,嘆氣道,「是針對四弟呢。這冊封了才沒有幾日,就在父皇耳邊吹起了枕邊風,說什麼四弟性子衝動,不適合帶兵打仗,話里話外的,讓父皇收回四弟手裡的兵權。」
「不僅如此,前兩日,這女子還在家宴上建議父皇給四哥賜婚,說是找個性格要強一些的,好管著四哥。於是啊,便建議將那南陽郡主賜給四哥做正妃。」太子滿面愁容,也跟著補了一句,「那南陽郡主是什麼人?長得難看不說,還是出了名的母夜叉,這不是把四哥往火坑裡推嗎。」
不是……這是多大的仇啊!而且……趙榮羨這廝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麼一個新晉的妃嬪都要對他這般步步緊逼。
難不成……是相熟的人?
不知為何,我腦子裡瞬間閃過了一張臉,近來趙榮羨得罪的也就只有她了,而且先前離開四王府以後,她只在城外的莊子裡住了五日,便說是要拿了銀子回老家。
趙榮羨生怕再惹麻煩,故而便是答應了。
可這也不太對啊,楊素心除了認識趙榮羨,在這長安城裡也不認得旁人了,她又怎麼能跟皇帝扯到一處,更不可能做了皇帝妃嬪。
我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馬上又問二公主道,「二皇姐,這新晉的妃嬪是什麼來路,無端端的怎麼能針對王爺呢。」
「可不是嗎?一開始我也納悶兒,前兩日我便讓人去打聽了一番。」二公主說著,有些支支吾吾,目光不覺的向趙榮羨看過去,似乎是在徵求他的同意。
趙榮羨俊朗的容顏寫滿冰霜,點了點頭,低聲回應二公主說,「二皇姐,沒關係,你說吧。」
聞言,二公主輕輕咳嗽了兩聲,這才又開了口,「這位新冊封的妃嬪,興許四弟妹你也認識,就是先前四弟從邊境帶回來的姑娘,這姑娘離開四王府以後,不知怎的,就和孫家的扯上了關係,然後經由孫老夫人又到了皇后娘娘的宮裡,到了皇后娘娘身邊伺候不到一個月,便與父皇糾纏到了一起,如今還懷上了身孕。因此啊,便從一個小小的宮女,一躍成為了婕妤,一下子就越過了原先受寵的文氏……」
所以……真是楊素心?
楊素心竟然成了皇帝的妃嬪,還懷了身孕,一下子就從一個宮裡坐上了三品婕妤的位置。她這爬的可真夠快的,想那文氏到底是世家小姐出生,初進宮也只得是個五品才人,熬了一年也才熬了個四品美人。
楊素心倒好,直接越過了,采女、御女、寶林、才人、美人,連跳五級。
也對,楊素心的那等手段,趙榮羨不喜歡,皇帝可未必不喜歡。
皇帝一貫最是喜歡裝可憐,出身低賤的女子。我記得上輩子,十年間,皇帝冊封了六個新的妃嬪,其中有四個就是出身低賤,又十分擅長賣弄可憐的白蓮花。
可是,楊素心這等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白蓮花,又怎麼能通過太師府,通過皇后與皇帝扯到了一處。
難道……難道是有人一直在盯著四王府……
是皇后在盯著四王府,皇后和孫老夫人結盟了?
他們一個忌憚於趙榮羨的兵權和嫡長子的位置,一個則是想好報仇。
所以……就找上了楊素心,楊素心本來就不甘心,一心想要攀附權貴,再加上趙榮羨令她受到了侮辱,有人挑唆幾句,再給了她這個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我馬上抬頭看向趙榮羨,心裡頭一時都有些恐慌了,「王爺,是……是……是楊素心,她要對付你?」
「不對,她定然要是要對付我的!」我心裡頭頓時一顫,楊素心恨趙榮羨,也恨我,如今爬上了這個位置,她必定會竭盡全力置我於死地,甚至置我的家人與死地。
我一時之間焦躁不安極了,趙榮羨卻是顯得格外平靜,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行了,你別這麼焦灼,那楊素心再怎麼得寵,也不過是一個孤女,她還能翻了天不成?只是……她背後的太師府,還有……還有皇后……可不好對付。」
趙榮羨說這話的時候,不由的朝著太子看了一眼。
太子見他這般舉動,微微笑了笑,顯得十分大度,「行了四哥,我既然前來報信兒,自然也是向著你的,只是,無論如何,請你千萬別傷害母后。」
說著,太子的臉上又浮上一絲悲涼,淺聲又補了一句,「我啊,只希望咱們兄弟幾個都能平平安安,像小時候那樣,快快樂樂的。」
聽到太子這話,趙榮羨也嘆了口氣,卻沒有再說話。
別說是他,就是我,面對這樣的太子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二公主也陷入了沉默之中,我們這幾個人,跟太子比起來,都算是壞心腸了,所以,這會兒是誰都說不上話來。
許是覺著氣氛太尷尬,二公主立刻又岔開了話,說起了太子的婚事,說是皇后想讓太子娶了鎮國將軍林讓的女兒,說那林家的閨女據說是個目不識丁的粗人,而且性格極其刁蠻任性,要是真娶回來,還不得把太子給欺負死啊。
我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楊素心,完全沒太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趙榮羨倒是很平靜,還拉著二公主和太子逛了花園,逛完了花園,又是一番吟詩作賦,最後一直到傍晚,留了他們吃了一頓飯,這才算是完。
眼見著天色已經差不多了,我也準備回府了。
「王爺,我也該回去了。」我心裡惴惴不安的,淺聲向趙榮羨說了一句,這便準備離開。
這回趙榮羨沒有再攔著我,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溫聲安慰道,「你且放心,一切有我呢。」
「嗯……」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趙榮羨伸手將我攬進懷裡,又說了一句,「過兩日就搬回來吧。」
「再說吧……」我從他懷裡掙脫,轉身踏上馬車。
一路上顛簸不已,我腦袋裡也是一片顛簸。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我匆匆的向梁豐道別,然後往家中去。
奇怪,今日家裡怎麼沒有幾個人?
這會兒雖然已經有些晚了,可也不能連護院也沒有吧?
我一路左顧右盼,還真是半個人影兒都沒見著,直至到了廳堂里才見到一絲光亮。
遠遠的便看到我娘坐在裡頭哭哭啼啼的,我祖母和祖父也是滿面愁容,我祖母一邊兒自己抹著淚,還似乎一邊兒在與我娘說著什麼。
這……這家裡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想起方才院子裡沒有半個人,想起白日裡二公主說的話,我心裡不由的一顫,趕忙跑了進去。
「阿歡啊,你可算是回來。」我娘一見著我,便哭得更厲害了,她抽抽搭搭的幾乎都要喘不過氣兒來了,「阿歡,你現在趕緊去四王府一趟,讓四王爺幫幫忙。」
「娘,這是出了什麼事了?」我環顧四周,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我爹,我這心裡頭一下子更慌亂了,我一把拉住了我的娘的手,結結巴巴問她,「是不是……是不是我爹出什麼事了?」
「你弟弟不見了……」我娘抹著淚,哽咽道,「傍晚的時候,管家抱著你弟弟上街去玩兒,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幾個流氓,上來就搶孩子。你爹去抱了官,自個兒也帶著人出去找,可這都找了大半日了,也沒找著人,如今……如今你哥哥又被派到了秦州去,你……你去找四王爺幫幫忙,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總要顧念一下情分的。」
聽到我娘的哭聲,我心裡慌亂極了,我……我得現在就去找趙榮羨。
那等狂背之徒,竟敢當街搶孩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牙子那樣簡單。白元寶落到了他們的手裡,還不知道要受到怎樣非人的折磨,倘若……對方是尋仇,說不定……說不定會要了他的命。
我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去,立刻叫府里的人給我弄過一輛馬車來,一路快馬加鞭往四王府去。
不過是兩個時辰不到,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整年。
我到四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四王府里一片漆黑,大門緊閉,我瘋狂的敲門連帶著叫喊,門房的才來開門。
趙榮羨已經睡下了,可我顧不得太多,徑直的就往他屋裡跑。
我進去的時候,聽到聲響的趙榮羨正從床上起來,昏暗的燭光下,他穿著了一身雪白的裡衣。
「王爺,王爺,你快點派幾個人給我……」我跌跌撞撞的,衝上去便握住了他的手,忍不住便哭出了聲。
趙榮羨見我哭成了這等模樣,頓時就意識到了什麼,蹙眉問我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我……我弟弟不見了,我娘說今日傍晚,管家帶著我弟弟去街上玩兒,不知從哪兒冒出幾個人來,竟是明目張胆的搶孩子。我爹已經報官了,自己也出去找了,可是到現在半點消息也沒有。」我撲進趙榮羨的懷裡,哭著道,「王爺,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幫我啊。元寶……元寶他很乖的,他也很喜歡你的,就算咱們做不成夫妻……」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也要幫幫我。」
我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都已經語無倫次了。
一想到白元寶可能會有個好歹,甚至可能會死,我就害怕極了。
我不由的就想起了上輩子,上輩子他死的時候才十歲,都是因為受我所累,他才丟了性命的。
難道這輩子,他也要沒了命不成?如今他連七歲都還不到啊……
我越想越害怕,哆哆嗦嗦的望著趙榮羨,不停的乞求他。
「阿歡,你聽我說,你冷靜點兒。元寶肯定會沒事的,我馬上就派人去找他。」趙榮羨伸手將我攬進懷裡,輕輕擦了擦我臉上的淚水,溫聲細語道,「你先告訴我,你弟弟是在哪條街丟的,那些搶走你弟弟的狂徒又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聽到趙榮羨這話,我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許多,我忍住情緒,立刻將來龍去脈與他說了一通。
「梁豐,立刻派人去東大街,往城門方向去找人。」趙榮羨穿上了外袍,大聲吩咐梁豐。
然後他壓低了聲音,冷森森的添了一句,「再去宮裡一趟,把楊婕妤的身邊兒的人給抓幾個出來,無論是嚴刑拷打,還是用別的手段,都定要給本王問出些什麼來。」
「是……」梁豐拱了拱手,立刻消失在了黑暗裡。
我站在原地,心亂如麻的盯著漆黑的夜空,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流。
我原本以為改變了一切,我的家人便不會受到牽連,可是我好像錯了,無論我如何逃避,無論我怎麼避開,最終都會因為別的事情而走了原來的老路。
我什麼都忍著,要遭來橫禍,我不忍著,也要遭來橫禍。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偏就是我要遇到這些個倒霉的事。
我揉了揉已經哭得通紅的雙眼,抬頭看著趙榮羨,不由的淒涼起來,「王爺,是不是,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原本的命運,我沒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不了旁人的命運。」
趙榮羨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先前我以為我改變了曹家小姐的命運,可是最後非但沒有改變,還讓她死得更加悲慘。
而我自己,拼盡全力的離開趙榮羨,甚至是詐死。
最後卻丟了自己的孩子,還毀了容貌,險些就連命都沒有了。
我越想越害怕,我真的很怕白元寶會有個好歹。
趙榮羨伸手搭在我肩頭,滿目的溫和又認真,「瞎說什麼呢?你放心,元寶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元寶一定會沒事的,好不好?」
「可是曹小姐……」
我話還未說完,趙榮羨又打斷了我,嚴肅道,「曹什么小姐?那曹家大小姐與你又沒有半點血親關係,你哪怕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未必能連帶著一起改變她的命運。可元寶不一樣,元寶可是你嫡親的弟弟,但凡你如今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他的命運也會改變的。」
趙榮羨這話說得信誓旦旦,很是認真,可我總覺著他是在安慰我。
以前曹家小姐死的時候,他就與我說,有的人的命是定了的,永遠都改不了。
我一時更加恐慌了,哽咽道,「可是王爺您先前還說,人的命都是註定的,是改變不了的。」
「那只是某些人的命。」趙榮羨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淚水,溫聲道,「你想想,邊境那些將士原本都是要死的,可我拼勁全力,他們的命也都改變了。所以啊,如今咱們什麼都提前知道了,就一定會改變的,你放心,元寶一定會沒事的。」
「元寶若是有個好歹,我定要將那傷害他的人千刀萬剮。」我緊咬著牙,一字一句。
倘若……倘若此事當真是楊素心所為,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趙榮羨沒有再說話,只是將我攬入懷中,似在給我一絲踏實感。
我現在六神無主的,渾身都無力,更是害怕極了,可是眼下,我也不能做什麼,只好靜靜的靠在趙榮羨的懷裡,等著梁豐回來回話。
這個夜晚,過的非常漫長。
我覺得我好似等了十年,百年。
每隔半個時辰,我便讓人去門外看看梁豐有沒有回來,這麼來來回回的,一直到天亮,梁豐才匆匆的趕回來。
然後,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孩子,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
是……是白元寶嗎?
我顫顫巍巍的走過去,看到白元寶軟趴趴的趴在梁豐的背上,他的臉上,身上全都是傷痕,全都密密麻麻的傷痕,淺色的衣裳竟是被鮮血染得看不見半點原來的顏色了。
趙榮羨握住了我顫抖的手,吩咐梁豐道,「把元寶帶到我屋裡去,讓大夫也進來。」
大夫進來給白元寶把了把脈,讓立即去抓藥,又給白元寶扎了幾針,說是穩住他的心脈。
說是白元寶不僅很多外傷,還讓人給灌下了毒藥,虧得救得及時,否則怕是命就要保不住了。
看著滿身是血的元寶,我心裡難受極了,他才七歲不到,卻是受了這等折磨。
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害他的人。
眼見著大夫離開了,我立刻詢問梁豐,「梁大人,你是在哪兒尋到元寶的?」
「是在城外的一家青樓里,從一個中年商人手裡搶來的,虧得我們去的及時,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兒來呢。」梁豐說的支支吾吾的,可我大概已經猜到了幾分。
一個小孩子,被送到青樓,還落到了一個中年男子的手裡,如今還滿身的傷,不用他說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