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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發配寺廟

2024-06-12 06:05:41 作者: 沉硯

  「你說誰肚子裡的是小賤種?」我冷笑了一聲,驀然抬高了嗓音。

  假山後面立刻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辛如月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平日裡她也沒少在暗地裡罵我,但凡是不太過分我都不與她計較,可今日她竟敢詛咒我的孩子。

  我心中頓時一陣怒火涌動,厲聲對著杜媽媽和金玉喊道,「杜媽媽,金玉,快去把人抓過來!」

  杜媽媽是粗使丫鬟出身的,為人雖然不夠通透,這力氣和步伐卻是很快的。

  一轉眼的功夫,便將辛如月和另一個丫鬟連拖帶拉的扯住頭髮扯到了我跟前。

  想必是方才聽到她們詛咒我,杜媽媽一路拽著,竟然把她們的頭髮都給拽散了,辛如月的臉上更是明顯的兩道抓痕。

  辛如月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驚恐的望著我,那般可憐巴巴的神情,好似她多麼無辜一般,「不知……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王妃竟讓杜媽媽如此毆打奴婢……」

  「你這賤人……」二公主惱怒極了,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可辛如月這等人,豈是扇個巴掌就能收拾的,況且她還是皇帝欽賜的,發賣也是發賣不得的,婚配更是不好婚配了,除非她自己求著要走,我發善心放她走了才不算是抹了皇帝的面子。

  對此,被二公主很是不解。

  她氣的臉都紅了,「四弟妹,你這是做什麼,這樣裝可憐的賤人就是欠收拾!」

  我笑了笑,裝得一臉和善,說道,「二公主,這如月到底是父皇欽賜的,哪怕我是正妃,也不好輕易動她,動了她便是抹了父皇的面子。」

  果然,聽到我這話,辛如月馬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旁邊的丫鬟更是滿面神氣,好像她才是皇帝欽賜的一般。

  「不過嘛,這父皇賜的美人竟是當眾詛咒皇室血脈,這傳了出去也不太好聽。」眼見著辛如月笑得差不多,我淡淡的又加了一句。

  果然,辛如月臉色頓時一變,竟然當著我的面兒就撒起謊來。

  「王妃……您不能平白無故的冤枉人啊,奴婢……奴婢沒有詛咒皇室血脈……」

  有趣兒,還真是有趣兒。

  從前我覺得趙榮羨對府里一些人委實是殘忍了些,現如今看來,有的人的確就是欠收拾。

  看著辛如月那副可憐巴巴的神情,胃裡直犯噁心。

  我輕輕笑了笑,反問她,「額,你方才詛咒的不是皇室血脈?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妃肚子裡的不是王爺的孩子?你這是污衊本王妃與人通姦?還是說,你認為王爺不是陛下的孩子?」

  被我這麼一問,辛如月瞬間愣住了,她劇烈的搖著腦袋,當下就開始哭哭啼啼,「我沒有我沒有,王妃我沒有,我根本什麼都沒有說過……」

  「你沒有說過?依你的意思本王妃是聾子?還是你覺得本王妃是個傻子?你咒本王妃?」我很聽談御醫的建議,半點都沒有動氣,只是輕輕笑看著她。

  辛如月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她立即跪在地上,哭得更是厲害了,「王妃,奴婢沒有,奴婢方才說的……說的是別的人,不是說您……」

  她越哭越厲害,越哭越厲害,像是想把誰給哭來似的。

  我聽得煩,索性便直接斥她,「哭什麼哭?王爺不在府里,你要做戲給誰看?」

  「奴婢沒有……」

  「閉上你的嘴!本王妃問你再說。」我立刻抬高了嗓音,語氣凌厲至極。

  辛如月這下是真有點兒害怕了,果然閉上了嘴,半點也沒敢再哭。

  她很清楚,此刻趙榮羨不在府里,就算是哭破了天也沒人幫的了她。

  「王妃……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是奴婢下賤,求王妃寬恕。」辛如月跪在地上,連連認錯。

  可是她的眼睛裡,分明是怨恨不服。

  那般的怨恨,連二公主都一眼看了出來。

  二公主平日裡受了不少宋隱娘的窩囊氣,見著辛如月這般,更是怒火滔天。可她也清楚辛如月是皇帝賜的,這要是輕易發賣出去了,可就是抹了皇帝顏面,自然,也不可能將她打死的。

  掃了眼瑟瑟縮縮,假裝認錯的辛如月,二公主熱心的對我說道,「四弟妹,這個奴婢還真夠囂張跋扈的,可她到底是父皇欽賜的,咱們也不能不給父皇面子,不如這樣吧,你將她教給我,我帶她回去好好學學規矩。」

  我倒是想,不過這辛如月和宋隱娘是一路貨色,比起宋隱娘,她又更高一些,倘若當真讓二公主帶回去,皇帝那裡不好交待不說,就辛如月這等貨色,不定還要怎麼膈應二公主呢。

  我想了想,輕笑道,「不必了二公主,這人到底是我們四王府的,讓二公主帶回去教訓算是怎麼回事。況且,這奴婢也知錯了,咱們也不能把人往絕路上逼的是不是。到底……這人是父皇欽賜的,還有母后撐腰,咱們總是不能輕易動的……」

  「就是,如月姐姐可是陛下欽賜的!豈是什麼下等之人都可以動的……」這回辛如月還沒有開口,她旁邊的丫鬟倒是先開口了,那滿臉的神氣得意,仿若篤定了我拿她們沒有法子。

  這個丫鬟我記得,以前和香兒最是要好,叫做萍兒,也是個愛生事端的。

  香兒走了以後安分了一段日子,如今又勾搭上了辛如月。

  「是了,如月乃是陛下欽賜,可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我冷笑了一聲,幽幽的看著她,「一個丫鬟,膽敢詛咒皇室血脈,還敢對主子蹬鼻子上臉。」

  「來啊!把這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拖下去杖責三十大板!打完了關進柴房裡去!明日就給扔出去!」

  我話音剛落,杜媽媽立即叫來幾個武丁,抓起那丫鬟就要走。

  那個丫鬟許是見了我方才『忌諱』辛如月的樣子,以為辛如月能救得了她,當下鬼哭狼嚎的讓辛如月救她。

  辛如月自己都保不住了,哪還有力氣管她,抱住我的腿就哭哭啼啼的,喊我饒過她,還說她以後定當本分。

  我信了她的邪,我要是放了她,她得立刻到趙榮羨面前邀寵,還得去皇后面前報信兒。邀不邀得到寵我是不知道,不過和皇后聯手作妖那是肯定的。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能放了她,可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我想了想,溫柔又和善的示意她站起來。

  「好了如月,你起來吧,你到底是父皇欽賜的,怎能跟那等賤婢一樣。」我滿臉慈和大度,笑眯眯的拉著她的手說,「不過,不管怎樣,這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你說你詛咒小世子,這小世子真叫你咒壞了可怎麼才好?這樣吧,從明日起,你就去城外的寺廟裡給小世子念經祈禱,另外,抄寫經書兩千遍,每日還須得齋戒吃素。如此,直至小世子出生為止。一會兒本王妃就親自進宮向陛下請旨,就說,如月你自願去寺廟為小世子祈福。」

  「對了如月,小世子如今才一個半月,也就是說,你得在那寺廟裡吃齋念佛將近九個月……」我的話就像是軟刀子,看起來無害,卻叫辛如月氣得顫抖。

  這要換成是我也得瘋了,在王府里日日好吃好喝的,又有人伺候。那寺廟可就不一樣了,整日裡抄經書不說,一天三頓都得吃素,什麼粗活兒也都得自己做。

  要是一個不慎,得罪了哪個厲害的老尼姑,不定還要被怎麼折騰呢。辛如月自然是不願意的,她哭哭啼啼的說什麼要見王爺,我直接讓人堵住了她的嘴,將她和萍兒關到了一處,然後命人將雪院看得嚴嚴實實,這就入宮請旨。

  皇帝聽說他送過去的美人竟如此善解人意,覺得很有面子,立即就下旨讓辛如月去了尼姑最多的白雲寺,為了對佛祖更真誠一些,還特地命白雲寺里資歷最老的住持給她剃了個大光頭。

  這下辛如月可要瘋了。

  聽說到了白雲寺之後死活不肯剃頭,那老住持生怕違背了的皇帝的旨意會遭到責備,因而便讓兩個身強體壯的胖尼姑把她給按住,結果她掙扎得太厲害,頭皮給刮破了。

  許是太疼了,辛如月便不敢再鬧了,每日挑水煮菜,很是勤快。

  聽了這個消息,府里剩下的七位美人個個都安分了,甚至還有四個裝模作樣的說是想要自由,不是要回家照顧老母親,就是有個情投意合的表哥。不是叫我成全孝心,便是讓我成全她的愛情。

  她們既然如此哀求我,我自然是要成人之美的。

  於是不到一個月,那美人就剩下了三個。這三個都是孤兒,無處可去,便自請說是要過來做我的丫鬟。

  我自然是不敢用的,依著我往昔的經驗,這些不肯走的,要麼當真是無處可去,要麼就是背後有人不敢走的。

  不過,無論如何,總歸都是安分了。

  可趙榮羨卻似乎不太滿意,眼見府里的美人們都走了,又聽說辛如月受了那等折磨,他一回來便立即質問我。

  「阿歡,我說……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那辛如月不過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你至於嗎?」

  我委實不太明白趙榮羨的心思,先前我表姐謀害我的時候,他生是要她的命,現如今那辛如月詛咒我的孩子,還想構陷我與人私通,他卻覺得我過分。

  我一時之間有些惱火,冷聲反問他,「怎麼王爺?你覺得辛如月咒罵我的孩子去死,想要誣陷我與人私通是小事?」

  「她這不是還沒做成嗎?」

  「那我表姐毒害我做成了嗎?你怎麼就鬧著要她的命!」我頓時更加惱火了,連連問他,「還是說在王爺的心裡,那辛如月別有不同?是不是她當真害了我的孩子,誣陷了我,那也只是跪一跪了事。」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王爺是什麼意思?王爺莫不是想念那辛如月的舞姿了!想念那溫柔鄉了?您要是想念,妾身立刻給您請回來。」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和從前不一樣了。」趙榮羨涼涼說了一句,看著我的目光好似不認識我,「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從前最是單純,哪兒來這樣多的心眼。」

  聽到他這話,我忽然明白了。

  他喜歡的,是那個單純溫柔的我,現在我懂得耍心眼兒了,他就覺得我不再是他喜歡的那個樣子了。

  若是可以,誰不想一直單純下去,可是我能嗎?

  我一下子被他給氣笑了,冷著嗓音反問他,「敢問王爺,在這皇室里,單純能活得下去嗎?過去我很單純,可是最後呢?最後我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是啊,上輩子我活的很是單純,可是最後我的孩子被害死了,我親近的人也被害死了,最後連我自己也死了。

  聽了我這一番發問,趙榮羨沒有說話,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明白。

  我笑看著他,有些蒼涼道,「從前我可以不在乎,可是現在,我有孩子了,我須得護著他。」

  「本王會護著你……」

  「可王爺你護得住嗎?」聽到他這話我感到很諷刺,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更是有些難過。

  我笑著,笑著笑著有些想哭了,「王爺,您曾說您心裡一直有我,原來您心裡有的不過是最好拿捏的我。」

  「現如今您覺得我變了,變得不好拿捏了,所以您就不喜歡我了是嗎?」

  「可是王爺,妾身今日所有的手段,都是跟您學的啊!」我望著他,一字一句。

  趙榮羨沉默了良久,「我只是……只是覺著你變得,叫我越發捉摸不透……」

  許是被我那一句『都是跟您學的』弄得有些愧疚,趙榮羨的語氣變得溫柔了許多,他定定的看著我,淡淡的又補了一句,「你該知道的,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

  「我不知道……」我被他弄得心情很不好,一下子就忍不住發起脾氣來。

  我閉了閉眼,回過頭看著他,再一次強調,「王爺,無論你怎麼想,妾身還是要同你說一句,如今在妾身的心裡,沒有什麼比孩子更重要,包括王爺你在內。您要是容不下我了,便將我休了,這孩子我自己養著。等他長大以後,我就說他爹死了,絕不……」

  「你咒我呢?說的什麼瘋話!」趙榮羨一聽我咒他死,馬上就失去了溫柔。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瞥過頭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我就是隨便問幾句,何至於動了這樣大的氣兒。你看,這是我今日在街上買的,好看吧!」趙榮羨說著,突然掏出了一個撥浪鼓,在我面前搖晃起來。

  我被他弄得一肚子火兒,他這麼一吵吵,我那火氣兒就更大了。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不耐煩道,「別搖了,吵得我頭疼。」

  話說完,我乾脆起身往屋裡走,找了個睡午覺的理由不再搭理他。

  趙榮羨見我沒搭理他,又解釋了幾句,說什麼他不是那個意思,叫我別把自己給氣壞了。

  我是不想生氣,可聽了他那些話,我就忍不住生氣。

  我更是覺得害怕,害怕自己最後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也變成了趙榮羨最討厭的樣子,到了最後還是落得個淒涼的下場。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後來趙榮羨說是要去找威遠將軍常修議事,同我說了幾句也就走了。

  見他走了,我才起來。

  杜媽媽這個時候又湊了進來,用她那張生的頗為喜慶的臉對著我,賊頭賊腦的問我說,「王妃,你怎又和王爺吵上了?這回又是為了什麼?老奴怎的好似聽見了辛如月那狐狸精的名字。」

  別說,這杜媽媽別的不行,聽壁腳倒是一等一的厲害。每回聽完了壁腳,她就得湊上來問東問西,問得我頗是不耐煩。

  我擺擺手,敷衍她道,「也沒有什麼,就是隨便吵了兩句。」

  「對了杜媽媽,你進來有什麼事嗎?」平日的這個時候,我還沒有睡醒,杜媽媽是不會進來的。

  此刻進來,必定有事。

  果然,杜媽媽向我遞上了一張帖子,笑道,「這是二公主遞的帖子,說是鈺哥兒四歲的生辰宴,就在半個月之後,讓您到時候去一趟。」

  「鈺哥兒的生辰?鈺哥兒不過是個孩子,這又不是滿月,也不是弱冠,二公主怎麼突然給他辦起生辰宴了。」我尋思皇子生辰,也不見遞帖子的,大都是幾個兄弟一道兒吃上一番,哪怕是稍微隆重一些,也犯不著這般大排面。

  這鈺哥兒不是皇子,更不是什麼世子,他的父親沒有封爵,即使尊稱一聲,也只得是個公子。

  如今外頭鬧饑荒才剛剛解決了,二公主就這般大操大辦的。

  我滿腦子的疑惑,想去問二公主,又聽說她近來忙得很,忙著去給外頭賑災了,愣是等到鈺哥兒生辰的那一日這才見著她。

  今日的公主府格外喜慶,四處都掛著紅燈籠,那院子裡還有不少孩子的玩具,更有樂隊在旁候著,等待奏樂。

  眼見著這等架勢,我都驚訝了,不免覺得太過鋪張。

  作為二公主如今的閨中密友,我不得不提醒她,「我說二皇姐,您這……您這也太浮誇了些吧,眼下饑荒才解決,你就如此大操大辦的,只怕要惹得旁人閒話呢。如今這等光景,連太子都不敢大張旗鼓,何況……何況鈺哥兒還沒有封爵的。」

  我一番憂心忡忡,二公主卻是笑了。

  「二皇姐,你笑什麼呢?」我更加不能理解了。

  二公主笑得更是歡快了,一臉得意的與我說,「四弟妹,你可不知道吧,這回的生辰宴是父皇下旨讓我辦的,說是鈺哥兒那個沒出息的爹惹得鈺哥兒總讓人瞧不上,一個小小國公府的都敢欺負他的外孫,於是,便讓我給鈺哥兒辦一場生辰宴,這宴會的菜式,都是宮裡的御廚親自來做的。食材不貴,可這等美味,平日裡也唯有在宮裡才能吃得上。也正好藉此讓那些個欺負人的曉得我們鈺哥兒不好欺負。」

  皇帝如今竟是如此器重二公主了,不過說來,這二公主到底是宮裡長大的,自小又受盡了父母的薄待,故而表面雖然衝動,這內在還是細緻的。那日我與她出了主意之後,她一朝得了皇帝的疼愛,便茅塞頓開,一鼓作氣,一下子學的很是討巧。

  這才沒有多久的工夫,惹得皇帝對她的兒子也是格外疼愛了。

  「二皇姐,你這爬的也太快了些吧!」我驚得一時之間話都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二公主倒也沒有太在意,比起最初的興奮,她現在顯得從容多了,笑道,「這有什麼快的?現如今是風光了,以後可不好說。如今頭疼的事,是一波又一波的。」

  「算了,不說這些了,先進去吧。」近來的二公主是愈來愈容光煥發,看起來竟是漂亮了一大圈兒。

  她的兒子鈺哥兒也比往日裡要大膽活潑許多,見了我便舅母、舅母的叫著,當下就撲到了我懷裡來。

  二公主見她兒子往我懷裡撲,故作的一臉不高興說他道,「這鈺哥兒小小年紀的,也是個好色的,瞧見了你,連我這親娘都不理了,沒有良心的小東西,以後給你娶個醜媳婦兒。」

  「行了二皇姐,你就別折煞我了。」

  「說起來,二皇姐,你最近漂亮了不少呢。」

  「是嗎?」

  「是啊……」我說的可是實話,二公主如今還真是好看了不少,縱然容貌沒有國色天香,卻有著一股子傲氣。

  生怕二公主不相信,我又加了一句說,「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是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嚯哈哈哈哈。」二公主捂住嘴巴大笑起來,一看鈺哥兒盯著她看,馬上又端出了一派嚴母的做派。

  「惠妃娘娘到……」惠妃竟也來了?

  我回過頭,果然見到惠妃,她穿得是隆重又喜慶,身邊跟著好些嬤嬤丫鬟,彼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怒氣,見了我竟還衝我笑了笑,然後款步向著二公主走過來。

  到底是自己的母親,哪怕先前有再多的隔閡,眼下見了,二公主還是高興。

  她立刻向惠妃行了一禮,笑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你父皇說,今日是鈺哥兒的生辰,想著也是頭一回辦宴席,便准我出宮來瞧一瞧。」說著,惠妃立刻蹲身抱起鈺哥兒,笑呵呵逗弄他,「鈺哥兒,來,這是外祖母送給你的。」

  看著鈺哥兒脖子上的金鎖,二公主更高興了,她立刻拉著惠妃道,「這外頭怪熱的,母親,您去屋裡坐吧。」

  然則,惠妃卻沒有立刻進去,她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母親,您找什麼呢?」

  「這……二駙馬哪裡去了?今日到底是孩子的生辰宴,這當爹的怎麼能不在呢?還有啊,這伺候的人也要給駙馬配上一兩個,你可不能光聽你父皇的,到底駙馬才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惠妃臉上笑著,可說到尤照的時候,她卻顯然對二公主很不滿意。

  對於尤照被關起來閉門思過,身邊還沒有人伺候,她一直都不太滿意,只是此乃皇帝親自下旨,她不太敢說。

  如今這意思,不就是想借著鈺哥兒生辰讓二公主向皇帝求情,讓她寶貝侄子重新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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