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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茗香

2024-06-12 06:04:23 作者: 烈日焱焱

  蘇肆安和周得意聞言搖搖頭,這一下午的時間,光是泡澡除毛了,誰會有空去給自己想什麼花名,難不成這後半輩子真要賣屁股為生。

  那香玉娘見狀,自己倒是先掏心掏肺起來。

  「我本家姓張,原名叫張玉,一開始的花名便叫張玉娘。後來一想,既然做了相公,還是把自己的本姓隱藏去的好,如此一來,才叫了香玉娘。

  嗨,說我幹什麼?不知兩位哥哥尊姓大名,我也幫二位想兩個花名,你們先聽聽稱心不稱心。明日掛牌子,好能用的上。」

  蘇肆安和周得意見那香玉娘還算客套,便把曲芳和曲茗的名字報了出來。

  「呦,還當真是哥倆呢!哥倆好,在這一處做工,相互還能有個照應。」

  那香玉娘先是寒喧幾句,又不時把那芳茗二字,在口中吟誦了半天。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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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哥哥不如就叫芳春吧。」

  那香玉娘口中的哥哥,指的便是那周得意。

  「芳春!不錯,就芳春吧。」

  周得意倒是沒有反駁,難得那香玉娘還想了一首詩出來,這名字也不算太俗。

  香玉娘聞言,微微一笑。又給那蘇肆安想花名。

  「雲嶺嵯峨掛夕陽,含虛南洞更徜徉。

  書堂猶覺寶薰在,石銚微聞仙茗香。

  弟弟叫茗香如何?咱們倆撞一個字,足見咱們的緣分。」

  蘇肆安聽了亦是點點頭。

  茗香,聽起來也倒是儒雅,不算太過唐突。

  那香玉娘從頭到尾,並沒有勸說蘇肆安和周得意二人什麼。只是指點了他們一些服務客人時的事項。

  例如如何給客人烹茶,如何取悅客人,如何察言觀色,留住自己的熟客。

  要不說,那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香玉娘這麼一介紹,蘇肆安和周得意才知道,原來這做相公,也是極其的不易。

  此處先且不談,再看那朋來客棧里,李五和銀川那頭。

  蘇肆安和周得意被人抓走時,李五被那余掌柜拌的一個跟頭,可是摔的不清,兩個膝蓋都在地上,蹭破了皮。

  可要說這李五倒霉,那她一定是比不過大黃的。

  李五摔倒時,大黃可是還在葫蘆里,那葫蘆被磕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個滾,直接死死地撞到了門檻上。

  當時,那大黃在葫蘆里只覺得昏天黑地,日月倒轉了一樣。身子在那一方葫蘆之間,也是沒少受磕絆。

  等李五把它拾起來時,身體除了自己的傷,還得承受李五身上的疼痛,那大黃素來最怕疼,這一身病痛,直疼的它眼淚鼻涕都一齊下了來。

  李五和銀川回房後,打開葫蘆,卻是活生生把那大黃給倒出來的。

  大黃此次倒不是顛憨,它是真傷的不清,首先便是那鼻子,已經撞腫了。肉眼就能看的很明顯,那鼻頭肉肉的比往常肥大了一整圈。

  接著就是尾巴,大黃的尾巴在那葫蘆里應該是被撅到了,它的尾巴一直像右邊彎著,不太能動。

  卻說就該著蘇肆安和周得意二人倒霉。那大黃傷的這兩個地方,可都是妖怪萬萬傷不得的地方。

  先說那鼻子,妖怪的鼻子一般都異常的靈敏,它們可以聞到,人類聞不到的微弱味道,尤其是大黃,它的鼻子能聞三百里,如果是尋個人的話兒,它真倒是聞著味就找到了。

  再說那尾巴,妖怪的尾巴,可是更加不能碰的,因為尾巴是大多數妖怪的氣門。

  尾巴若是一旦受損。起碼現在一段時間裡,大黃是運用不了法術的。

  也就是說,大黃現在真的就成了一個無用的小黃皮子,就是讓他見到了蘇肆安和周得意,它也沒有辦法救人的。

  李五現在最是心煩,一面擔心著蘇肆安和周得意,一面還得照顧著大黃。

  尤其是這大黃病倒了,蘇肆安和周得意還是被抓進了那種地方,相公堂子,且不說那種地方好說不好聽。

  那李五和銀川是個女人,就是有心要救蘇,周二人。那相公堂子他們是連進都進不去的。

  相公堂子是文人雅士,鄉紳富豪做樂交友的地方。當時,清朝末年時,那些士大夫以同性相親為雅,異性相親為俗。

  所以,當時的貴族子弟,大抵都在相公堂子裡,有那麼一兩個相互交好的相公,有些人不過就是附庸風雅,其中還有一大部分,是真的有那龍陽之號,斷袖之癖。

  這龍陽之好是自古以來皆有的,野史傳聞,那漢太祖劉邦和漢武帝劉徹,就都在那後宮豢養過男寵。

  尤其是劉徹,還被野史傳說過一件風流韻事,說那漢武帝,有個寵妃叫李夫人。便是那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殊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的李延年的胞妹李夫人。

  據說這李夫人不止模樣貌美,就連長兄李延年和胞弟李延慶,都是長得國色天香,我見猶憐。

  漢武帝索性就以李夫人的名義,常常召她的哥哥和弟弟一同入宮,四人日日同床而眠,以至於李家當時在西漢,可謂是權傾朝野。

  不過,這些都是畢竟是野史傳言。究竟是真是假,如今也沒有名史可以考證,但是由此可以看出,這男人之間的龍陽之癖,應該也是由來已久的。

  那李五和銀川一時沒了主意,只得悶在臥房裡發呆。

  不時,那客棧的夥計送來了茶水和晚飯。

  「小兄弟,你送錯房間了。我們沒有訂晚飯的。」

  銀川只當人家是送錯了,還拒不肯收的。

  那店小二聞言,忽的咧開嘴一樂。「我沒送錯,這晚飯是我們掌柜的特地吩咐給二位姑娘送來的。我們掌柜子說了,曲官人的堂妹,就是他的堂妹。曲官人不在了,他一定得相互幫著照應才是。」

  卻說,那余掌柜心腸倒真是不壞,雖然白日裡,對李五和銀川多有不屑。大體就是因為,李五和銀川與蘇肆安太過親近了些。他一時間鬧個小性子罷了。

  這余掌柜不用說,眾人也知道他是個愛好龍陽的。

  其實,這都是後話。那余掌柜是天生的不容易。

  余掌柜本來打小,十分有男子漢氣度。可是長到八歲時,因為家裡窮,他就被親爹給賣家了相公堂子。

  誰讓他是家中的老大呢!大兒子,萬事兒都是最受罪,最不討巧的那個。

  一個好好的男孩子,被送進了那種地方,每天除了逼著學戲,唱戲,還要學習察言觀色,稍微有一點兒不甚。就免不了一頓毒打。

  相公堂子的打,可與那窯子的不同。就算一個個打扮的再想姑娘,可畢竟都改不了是男人的本質。所以打起來,雖然沒有暗中折磨的,那也是真真的下死手。

  且不說那扒光個褲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挨過多少板子,就是為了練唱戲裡的壓腿,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兒,骨頭茬子還硬的很,不知道為了這個受了多少得罪。

  當年,那余掌柜在相公堂子時,他的師傅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若想人前顯貴,必須人後受罪。」

  余掌柜死死的記住了那句話,每天刻苦練習唱戲,拉二胡,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是練習的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也是因此,在余掌柜十二歲掛牌子時,一夜之間,便就成了轟動鹿城的名相公。

  那余掌柜在相公堂子裡呆了整整十五年,出師時,不過都二十三了,雖然還是有不少的回頭客點他,可他早就掙得盆滿缽滿,該是金盆洗手的時候了。

  余掌柜離開相公堂子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個大宅院,把當年賣自己的親爹和親娘。供養在宅子裡面。

  接下來,便是盤了這間朋來客棧。重新的裝修一番,招了幾個像樣的夥計,便就開張,當起了掌柜的。

  一晃,也是這麼些年過去了。可是,那余掌柜八歲便被賣入相公堂子,十二歲掛牌子接客。

  整個成長的年段,都是與男人們廝混在一起。故此,由於自幼接觸的女人太少,那余掌柜出了師,仍是對女人們提不起興趣來。

  如此一耽擱,便就耽擱到了現在,這而立之年。

  男人一輩子不能傳宗接代,這該何如?

  余掌柜卻是不在乎這些,他有數不清的金銀滿倉,足夠自己花到垂垂老矣,再買口好棺材的。

  這種自幼處在名利場中的人。怎麼還會被人間這些男歡女愛的俗事所牽絆。

  那余掌柜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好皮相的精神伴侶罷了。

  論起好皮相,首當其衝的要數周得意,只可惜那周得意整個人太糙了些,一看就是個愛錢的俗人,在這些見多識廣的相公面前,周得意這樣的土財主,最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那蘇肆安卻道還頗符合余掌柜內心的條件。

  蘇肆安自幼體弱多病,所以身子骨及其瘦弱,那個子雖高,可耐不住腰肢纖細,走路時,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媚態十足。

  那蘇肆安的皮相,自然也是不錯,談不上大氣立體,卻生的精緻耐看,一般男人見了,都是會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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