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解析
2024-06-12 06:04:06
作者: 烈日焱焱
這李老翁徐徐講道,這一百多年前的事兒,恐怕這整個泉水村,也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了。
「不過這泉眼水,也的確救過整個平康莊的命。」
李老翁繼續喃喃道,原來也就是百年之前,那個剋死親夫的女人被沉河不久。整個平康莊便發生了一場大瘟疫。
不過幾日的功夫,大半個平康莊的百姓,都口舌生瘡,四肢流膿,一夜之間就紛紛病死。
有的那年輕力壯的後生,也是逃不過劫難,最先是拉瘧疾,也是沒幾日整個人就虛脫,有的人走在大街上,忽然間一倒地,隨便那麼抽了兩下,便就抽死了。
後來,也是上天不想亡了這平康莊,也不知從何處來了個遊方的野郎中,身上還會些法術。
這野郎中說,那村頭的泉眼就是這一村之本。便命人將幾車的中藥材都倒進了那泉眼之中。
並讓整個平康莊都打這泉眼裡的水喝,不久還真就治好了那場瘟疫。
這泉眼水的名聲估計也就是那時候不脛而走,傳來傳去,傳了一百年,一口普通的泉眼水倒成了名揚百里的神水了。
不時,蘇肆安等人上了樓,剛到那樓梯拐角,卻看見月靈兒蜷縮在樓梯拐角處,等那周得意。
也是因為周得意從一早開始跟那蘇肆安審訊何二白夫婦開始,便一直沒有回過房間。
月靈兒一個人在房裡等的著急,便索性出了門,可是她見不得光,便只能蜷縮在樓梯拐角的一小塊陰涼的空隙里,獨自一人瑟瑟發抖。
「好冷。」
月靈兒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著周得意。
周得意低下頭,一俯身才發現。月靈兒的胳膊應該是不小心被陽光給照到了,紅腫蛻皮了一大片,嚴重的地方還冒著焦白的煙。
那周得意頓時心疼不已,摸了摸月靈兒的頭髮,寵溺道。
「傻丫頭,自己跑出來做什麼?」
蘇肆安和李五看著周得意和月靈兒不禁渾身一陣發麻,尤其是李五,頃刻間,就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沒得辦法,不能打擾人家夫妻二人互訴衷腸。
畢竟這周得意和月靈兒都成親了,雖然在讓人眼裡,他們不過是瞎胡鬧,可誰又能否認,這二人是真正的人鬼情未了。
蘇肆安和李五姑且先回了房間。那銀川喝了藥已然睡下,李五便輕聲的偷偷拿了些梁恩重給的零食糕點,撤出了自己的房間,去找那蘇肆安。
李五剛進蘇肆安處,周得意正好攬著月靈兒也回了房。
李五拿出了糕點,不過就是些綠豆糕,甜的發膩,還有些噎人。
「我當是什麼好東西,打發小孩子呢!」
李五隨手把那綠豆糕往桌子上一攤。
「你們要吃自己拿啊!」
蘇肆安聽了李五的話,忽的渾身一個激靈,一個想法在他頭腦之中閃過,那麼一瞬間裡,便嚇得蘇肆安毛骨悚然。
「五兒,你剛才說什麼?」
蘇肆安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李五。
那李五被蘇肆安看的有些發毛,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
「沒,沒什麼呀!我說你們要吃綠豆糕,就自己拿。」
「不對。」蘇肆安厲聲打斷。
「上面一句。」
李五被蘇肆安這忽然間一嚇,頓時腦子一蒙,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我說我當是什麼好東西,打發小孩子呢!」
「對,對。就是這樣,打發小孩子,我當是怎麼沒有想到。」
蘇肆安喃喃自語道,整個人像是有些魔怔了。
忽的,有是一個閃念在蘇肆安腦海之間穿過。
蘇肆安忙轉過頭來,又問那周得意。
「表哥,你最了解古董字畫。你知不知道那水墨紡的畫布詳細的情況。」
周得意思慮片刻,緩緩講起。
「水墨紡的畫布因為其吸墨,上色力強,且價格昂貴。曾經一度是皇宮裡的貢品,在民間販賣,可以達到一尺十金。
只不過,這水墨紡的畫布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一定要在新布上作畫。如果買了畫布,時間長不做畫的話,畫布就會慢慢變硬,也就算是荒廢了。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水墨紡的畫布早在三十年前就停產了。現如今,是一定買不到的。」
蘇肆安聞言,頃刻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表哥,快去把梁村長和紅姐和福來都請來。我已經知道了誰是殺害小豆子的真兇。」
周得意和李五聞言,見那蘇肆安終於破獲了此宗命案。也是紛紛長吁一口氣。心裡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去。
不時,那周得意請來了梁村長,李五和福來扶來了紅姐,就在這泉水客棧的大堂,蘇肆安要一點一點剝開殺人兇手的真實面目。
「殺害我兒的兇手是誰?」
那紅姐面色憔悴,眼睛腫的成了個核桃。一想起,自己唯一的小豆子,被人給活活掐死,自己便也就不想在活了。
梁恩重更是一直握著紅姐的手,就這麼短短几日。梁恩重也是頃刻間白了半面的頭髮。
蘇肆安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道。
「其實殺害小豆子,應該是兇手躊躇已久的事情。只不過他一時下不了手,才等到了今天。
所有的事情,其實都很簡單,只不過是來源一場誤會,也就是因為這場誤會,讓真兇殺錯了人!
殺害小豆子的兇手就是——福來。」
「福來!」
大堂里的眾人聞言,無不議論紛紛。
那福來聞言,整個人忽的一怔。
「蘇公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開什麼玩笑?」
連紅姐都不相信蘇肆安。還替福來解釋道。
「蘇公子,你一定弄錯了。不會是福來的,我們平日裡相處的就跟親人一樣。他對小豆子最好的。」
「我沒有開玩笑。」
蘇肆安面無表情的打斷了紅姐的話。
「現在就讓我給大家解開福來作案的手法。」
蘇肆安站在大堂中央,目光不禁撇遍了所有的人,最後一刻,定格在福來的身上。
「小豆子的屍體發現在七里外的荒山之中,我想問一問大家,第一個見到小豆子屍體的人是誰?。」
那福來聞言,忽的支支吾吾起來。
「是,是我。可是,當時大家所有人全都出去尋找小豆子。我們幾個年輕的,跑到後山去找,整個後山那麼大,只能分頭行動。你不能因為是我第一個發現小豆子的屍體,就說是我殺害了小豆子呀!」
「對呀!」
李五也反駁了起來。
「肆安,你是不是弄錯了!不是說就算騎馬去把小豆子的屍體拋到七里以外,來回也至少得半個時辰嗎?小豆子丟失的那天晌午,福來一直跟大家在一起的,還帶著紅姐上樓去找周得意呢,他是沒有時間騎馬去拋屍的。」
蘇肆安聞言,搖搖頭,目光空洞,卻已經明查出了一切。
「其實我們都錯了,就是因為小豆子的屍體出現這七里之外。所以我們就推測出兇手是騎馬前去拋屍,然後再返回來。
其實,兇手根本就沒有騎馬,他也不用急用處理小豆子的屍體。因為,七里之外,就是小豆子心甘情願和兇手一起去的。
也就是福來,是福來帶著小豆子,一步一步走到了七里之外,然後親手掐死了小豆子。」
「你,你說謊。」
福來被蘇肆安說的眼淚都含在了眼圈裡。畢竟他才十七歲,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我當天是和大家一起出去尋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根本就沒有什么小豆子。」
「對,你那天是和大家一起出去尋的人。可是,後來你們分開了。
」
蘇肆安眼睛死死地注視著福來,繼續他的解密。
「也就是趁著你們分開,你才突然之間返回,接小豆子同你離開。
五兒,你記不記得咱們今天上午提審何二白夫婦的時候,他們說過什麼?」
李五見蘇肆安問她,忽然一愣。
「也,也沒說什麼。就是說小豆子丟失的,那天上午他門沒有出門。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初刻了,福來能給他們證……。福來!」
「對,就是福來。」
蘇肆安繼續道。
「何二白說,他們午時初刻出的門,迎面便撞上的福來。
午時初刻,當時所有人已經出門去尋小豆子了。
福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還會在客棧出現。你為什麼在出去尋人之後還要返回來。」
「我,我。」
福來忽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蘇肆安忽的一拍桌子。
「因為你回來接人,接小豆子。為的就是要親手殺死他。」
蘇肆安怒髮衝冠,李五從認識他那日起,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憤怒。
「其實,當時我們都一個固定的思維僵持住了。
我們一直以為小豆子丟了,他一定是丟在了外面。自己走丟,或是被人擄走。我們腦子裡都被這個固定的思維所局限。我們認為小豆子一定在外面的某個地方,可其實小豆子就在我們的身邊,在我們眼前,在泉水客棧里!」
「什麼?」
眾人聽了蘇肆安的論斷,無不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