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怡親王捉姦
2024-05-01 18:33:17
作者: 尤妮絲
舒錦幽幽瞥了弘晝一眼,「你倒是愈發會嚇唬人了。」
這個時候,弘晝越是溫善,熹妃就越是憂恐。
弘晝微笑款款:「這不正是額娘希望的嗎?」
舒錦笑而不語。
熹妃縱然百般不願承認,可皇上如此雷霆震怒,若只是因為弘曆與庶母產生了衝突、進而失手害了一個小小宮女,那皇上怎會把劉貴人也幽禁了?!
這分明是——
熹妃心亂如麻,她萬般不願相信,弘曆竟會與劉氏私通!
趕到九州清晏殿,熹妃不出意外被張麟攔在了殿外,「娘娘,皇上不想見您,您請回吧。」
熹妃一咬牙,直接噗通跪在了冰冷的殿外,「皇上若是不見,本宮就長跪不起。」
張麟雖不曉得昨夜之事,但也猜得到是四貝勒把皇上氣得吐血了,因此看到熹妃跪在冰天雪地也不阻攔,只揮了揮手中拂塵,冷笑一聲道:「那您就慢慢跪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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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種事,四阿哥能不能活命不好說,但熹妃……教子無方,這個妃主娘娘是做到頭了,保不齊還會丟了命呢。
殿外寒風刺骨,殿中溫暖如春。
大太監張麟腰身弓得像只蝦米,「主子爺,熹妃娘娘不肯離去,仍跪在殿外。」
雍正老臉沉鬱,語出森寒:「那就讓她跪著!」
此刻殿中侍奉的是懋妃母女並大公主三人,三人俱與熹妃有所不睦,自是不願為其求情。
但懋妃猶豫再三,還是屈膝道:「皇上,熹妃也上了年歲了,這麼跪下去,怕是要跪傷了身子。」
雍正蒼老的眼眸里透著陰鷙,「怎麼,你也跟貴妃學會了亂發善心了?!」
懋妃神色一緊,貴妃不得不大發善心,還不是被您給逼出來的?!同時,懋妃忍不住想,看樣子四貝勒闖的禍當真不小啊。
「汗阿瑪息怒。」三公主豐克里宜爾哈滿臉關切和憂心地上前撫了撫皇帝的心口,「太醫說了,您不能再動肝火了。」說著,三公主眼圈驀然紅了,眼裡的淚滴在打轉。
三公主如此孝順,叫雍正心火稍熄,他幽幽吐出一口氣,「還是女兒孝順,不似那些個混帳,一個個怕是巴不得朕今兒就駕崩了!」
懋妃嚇得心驚肉跳,四貝勒做錯事,與其他阿哥何干?
大公主也忍不住道:「汗阿瑪何出此言?弟弟們雖然多有不足之處,但大多還是孝順的。」
雖知大公主這只是在替三貝勒美言,懋妃也連忙道:「是啊,哪怕風雪再大,三貝勒也每日都來請安侍疾,宮裡其他幾位阿哥亦不曾懈怠侍奉。」
雍正深吸了一口氣,也罷,其他兒子,起碼錶面上做得還不錯。至於他們心裡怎麼想,呵!鬼才曉得!
這時候,太監張麟又進來稟報:「皇上,怡親王回來了。」
雍正抬眼瞥了一眼懋妃與兩個女兒,「你們先退下吧。」
大小兩位公主只當是皇父又要處理政務了,不免嘆了口氣,大公主忍不住道:「朝政再要緊,也沒有汗阿瑪的龍體要緊。」——雖說貴妃仁厚,五弟亦不至於容不下弘時,可若汗阿瑪真有一天去了,她們姐弟的日子必定不如現在。
雍正擺了擺手,「去吧。」
大公主嘆了口氣,只得與懋妃、豐克里一起跪安了。
走出九州清晏殿,懋妃瞥了一眼跪在殿外已搖搖欲墜的熹妃,心下冷哼,平日裡就只知道驕縱兒子,現在闖了大禍才來求情,未免太遲了些!
懋妃吐出一口濁氣,低聲對豐克里道:「你且先回去,我去給貴妃請個安。」她得好好問問,四貝勒到底闖了什麼禍。
豐克里一臉惶惑,給貴母妃請安,為什麼不帶她?
大公主倒是明透人,便道:「母妃安心去吧,我送三妹回凝春殿。」
懋妃頷首:「有勞大公主了。」
澹寧殿。
懋妃趕來的時候,謐妃人已經在此了。畢竟四貝勒原本是住在他兒子處,一夜未歸之事,謐妃也是一大清早就曉得了,特特跟兒子詢問了細節,謐妃便直奔澹寧殿而來。
舒錦屏退了左右,少不得把自己打探到消息和謐妃的消息一股腦告訴了懋妃。
然後,懋妃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也瞪大老大。
「四貝勒——他這是找死不成?!」懋妃總算明白,皇上怎麼會氣得生生吐血了!
謐妃一臉不屑:「可不是麼!這個熹妃,往日裡怎麼教兒子的?竟教出個沒人倫的畜生!」
懋妃拍了拍胸口,一臉的心有餘悸,怪不得她做樣子求個情而已,竟被皇上翻臉訓斥!
合著皇上是被四貝勒給戴了綠帽子啊!
懋妃咬牙切齒:「這個小畜生,當真是害人不淺!」
舒錦幽幽道:「此番還不曉得要連累多少人。」
幸好慈雲普護當時沒幾個人,但阿蕊死了,四貝勒的貼身小太監只怕也已經沒命了,至於劉貴人……哪怕她是受害者,皇帝也只會想殺了這個失節嬪妃。
舒錦又道:「本宮已經傳令下去,不許人議論此事,你們也要約束好自己宮裡人。皇上既然說劉貴人病了,那她就是染了惡疾!」
惡疾啊,只怕用不了多久,皇帝就會讓劉貴人「病逝」!
懋妃謐妃點頭不迭。
此時此刻,九州清晏內殿中,雍正屏退了左右,才沉聲問:「那個小畜生怎麼說?」
怡親王微微躬身,低聲道:「四貝勒說……是劉貴人勾引他。」
雍正咬牙切齒,「混帳,都被捉姦在床,還敢欺君!!」雍正順手抓起床頭的青花瓷賞瓶便狠狠擲在了地上。
上好的景德貢品,轉瞬間摔得粉碎。
怡親王微微嘆息,何止是捉姦在床?他帶著粘杆處親自去慈雲普護殿,劉貴人頸上勒痕紫青,人已昏厥,身上諸多痕跡,實在是不堪入目。
劉貴人的婢女已死,四貝勒的兩個隨從太監,其中一個是粘杆處眼線,方才已飲了啞藥,另一個也已料理了。
此事自不會有人說出去半個字。
可這種事情,但凡是個男人都不能忍,何況天子乎?
怡親王忍不住想,弘暾啊弘暾,從前阿瑪不許到你皇伯父面前告狀,是怕氣壞了你伯父,可沒想到,你皇伯父還是被四貝勒給氣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