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好一出算計

  聞此，趙西寺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的陰狠：「江姑娘的意思是？」

  江知序微微一笑：「王爺沒有想過為何明苕榮不認祖歸宗？」

  趙西寺倒還真是沒想過：「秦如懿身份成謎，難道是因為她？」

  江知序將手中裝著魚餌的玉碟子遞給他：「這是王爺要查的，在我看來，他不認祖歸宗最重要的一層原因，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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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西寺抓起一些魚餌，扔進池塘中，鮮艷的紅鯉魚快速聚成一堆，吃得爭先恐後：「在我與太子皇兄斗得你死我活之際，他憑空而出，屆時他將會成為皇位繼承最合適的人選。」

  江知序抓了一些玉碟子中的魚餌，扔向池塘的遠處，聚集成堆的紅鯉魚快速散開，去爭奪魚餌：「王爺，想要那個位置，朝中鬥爭不可鬆懈，但藏於暗處的實力也必不可少。」

  「江姑娘真是一個好謀士。」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他想得不如江知序周到，更不如她想得長遠。

  江知序欣然接受他的誇獎：「王爺與我合作，並不虧。」

  趙西寺當然知道：「只是至今還不知江姑娘為何與本王合作。」

  「我和王爺說過，我與太子有仇。」

  「僅僅為此？」

  江知序笑著反問：「不然呢？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唯有仇恨能讓我活下去。」

  趙西寺對此保持著沉默，他不知江知序與趙方荀之間有何深仇大恨，但他想起自己的恨，心中奪嫡的欲望便愈發強烈。

  江知序抬頭看了眼當空的太陽：「王爺該走了。」

  「連午膳都不留本王吃？」

  「府中廚子手藝拙劣，配不上王爺高貴的身份。」

  趙西寺把手中的玉碟子放在石桌上，拍掉手掌上的殘渣：「是本王不配留在貴府用午膳。」

  送走了趙西寺，她便將明苕榮的身份告知了舒泣，令幽冥立刻去查明峰這些年暗中拉攏了多少勢力。

  「公主是擔心明苕榮的身份朝中已有人知道了？」

  江知序沉思著，搖了搖頭：「只是懷疑，讓人快些查出來。」

  夜長夢多，不能耽誤。

  明峰和秦如懿一定有了籌備，他們必須要快些摸清將軍府的實力。

  趙西寺出了江府，漫步悠閒的往榮王府走，拐角轉入一個無人的小巷子，停駐：「閣下還不現身？」

  等了稍許，從天而降一女人，站在他身後，語調隨意：「王爺還真是警惕。」

  他轉身，看著蒙面女子，微微蹙眉：「閣下既然跟著本王，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比起我的容貌，王爺定然更感興趣的是那位江姑娘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趙西寺渾身緊繃，警惕著看著她。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江姑娘，她是誰。」

  趙西寺沒有立即接話，江知序的身份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江知序警告過他，不要對她的身份好奇。

  「她是清安公主，西廷皇族，江氏女，江知序。」

  這個消息來的太過震驚，趙西寺甚至不敢相信，但隨即一想，又覺得相當合理。

  正當他要張嘴繼續追問之際，女人身後突然出現一人，一掌將她劈暈。

  「明夷則？」趙西寺看著來人，懷疑問道，「你怎會在此處？」

  明夷則蹲下身子，扯下女子臉上的面紗，趙西寺看過去，此人竟然是前刑部尚書柳致的夫人曲采音。

  「王爺，想必你心中有諸多疑問，不妨和我再去一趟江府。」方才曲采音那些話，他都聽見了，江知序的身份既然瞞不住了，那便要最快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趙西寺猶豫頃刻，點頭答應，他確實有些話要向江知序問個清楚。

  明夷則單手提著曲采音的衣裳，用了些輕功，很快的回到江府。

  趙西寺雖說功夫不太行，輕功也不屬上乘，但他還是能勉強跟得上明夷則。

  他再次出現在江府八角亭時，江知序正和鄭衛俞安一眾人在用午膳。她看著明夷則和趙西寺同時出現，心裡頓覺不好，又看見暈過去的曲采音，腦袋嗡嗡直響。

  「江姑娘，你是否該給本王一個解釋？」趙西寺被騙被耍，積了一肚子的怨氣。

  江知序目光投向明夷則，她不太清楚趙西寺要什麼解釋，畢竟她騙了趙西寺的次數很多。

  明夷則瞧著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透著疑惑和無措，忍不住的笑了：「她把你的身份告訴了王爺。」順帶彎腰將曲采音放在八角亭的柱子旁靠著。

  「哦。」江知序點了點頭，心中極快的琢磨著要如何向趙西寺解釋，「王爺，我的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與我合作之後，一直受益。」

  趙西寺痛恨被她欺騙：「清安公主，本王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你算計好的，也是你親手將本王推入權斗的漩渦，到底是我受益還是你受益？」

  江知序眉頭緊皺：「雙贏不是更好？」

  趙西寺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兩人本就是合作的關係，雙贏也的確是最好的局面，甚至而言，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江知序帶給他的。

  江知序見狀，趁熱打鐵：「王爺，起初隱瞞身份，實乃是無奈之舉，畢竟在你眼中我可是餘孽，我為了保命不得已為之。」她的聲音透著幾分心虛，又透著幾分無辜。

  趙西寺想通了一切後，心頭的怒氣散了不少，又聽著江知序這般語氣，竟然生出了不好抓著不放的愧疚感。

  江知序最擅觀察人心，她緊跟著道：「王爺，你若是心中有怨，覺得我不真誠，我們可以不再合作。」

  「本王不過說了幾句，清安公主倒是說個不停。」趙西寺心裡忍不住的翻白眼，他不過是想弄清楚一切，到了她嘴裡就成了老死不相往來。

  江知序起身，頷首道：「我只是將選擇權交給王爺，王爺如何選擇，我都沒有任何異議。」

  「本王記得，當初清安公主說主位只有一個，那如今呢？」當初的羞辱，他可是一直銘記在心。

  江知序瞭然，服低做小：「主位從始至終都只會是一個，如今當然是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