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遠不止如此
2024-06-12 05:25:53
作者: 祝頌宜
宋花枝聽完章緒的理由後,只覺得炸裂:「你就因為雪青叫你小師父和我鬧脾氣?」
章緒沉默不語。
天降橫禍,宋花枝直呼冤枉:「這事和我有關係?」
章緒還是沉默不語。
「你要鬧脾氣也該去找雪青啊,再不濟你去找俞安,你和我鬧脾氣算個什麼事。」宋花枝覺得她與此事的關係,是十萬八千里遠。
章緒聽完這些話,表情越加委屈:「我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什麼?」宋花枝一頭霧水。
章緒臉通紅,是羞恥的:「我不敢去找雪青,我怕她不願意做我徒弟了。我也不敢去找俞安,我怕他一個不高興了結了我。」
宋花枝被氣笑了:「你就敢來和我鬧?敢情我就是你的出氣口?」
章緒此事不占理,小聲嘀咕著:「反正你也不在意這些。」
「是,我是不在意。」宋花枝不和他計較,「但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直接說,別這樣。這次是我,若換了別人,萬一真的生氣了,怎麼辦呢?」
老小孩,還真是人老了,都像個小孩子一樣,得哄著。
俞安雖然很專注的看著藍應竹和素衣比武切磋,但也沒錯過宋花枝和章緒的談話。當初雪青拜師時,他並未在意過稱呼一事。後來,他更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章緒竟然如此在乎。仔細想了想,既然決定讓雪青跟著章緒學醫,那雪青正當該叫他一聲「師父」。
這一場武功切磋以素衣的慘敗而告終,宋花枝看見這個結果時,是非常震驚的。
「素衣,你是不是不想學啊?」宋花枝不敢置信。
畢竟,素衣的武功比藍應竹高太多,她怎麼會輸給藍應竹。
素衣搖了搖頭,她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迷茫:「小姐,實不相瞞,這套內功心法不論我以何種方法修煉都不得法,根本不能與我現有的武功融合。」
宋花枝看向俞安:「這是為何?」
俞安不急於回答,而是問藍應竹:「藍公子修習時有何感受?」
藍應竹此刻也察覺到了這套內功心法的蹊蹺之處:「我在修習時很輕鬆,似乎天生就是從我平日所練習的武功中分離出去的。」
「這就對了。」俞安緩慢的說道,「這套內功心法和藍公子所練的武功同出一脈。」
宋花枝腦子像是被震住,她不太敢繼續想下去。
藍應竹很確定的說:「國師府的武功和西廷皇室一脈相承。」
「小姐。」素衣發覺宋花枝的臉色蒼白,似乎想到了不得了的事,「小姐,你還好嗎?」
宋花枝擺了一下手,動了動嘴唇,半晌沒說出話來:「藍應竹,你們國師府內可有姓江的人?」
「國姓?」素衣詫異。
藍應竹仔細回憶,搖頭:「不曾聽過。」
「你仔細想一想,自國師府建府以來都不曾有過嗎?」不可能,宋花枝根本不信。
藍應竹又仔細想了想,依舊搖頭:「小姐,在我的記憶之中,確實不曾有。」
當年父皇將內功心法交給她時,千叮嚀萬囑咐說此內功心法只有西廷皇室才可修習,這是西廷皇室專屬的,決計不能教與旁人。
但如今卻告訴她,國師府的武功是和西廷皇室的內功心法同出一脈,這簡直太荒謬了。
「藍應竹,也許你們國師府內藏著西廷皇室的旁支。」宋花枝又添了一句解釋,「是歷代國師府都有,至於到了你這一代,我想大概是江淮。」
「江淮?」藍應竹記得這人,「可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宋花枝腦子裡很亂,她眼下只能想到這些:「我不知道,我需要時間去梳理這一切。若真的像我猜測的那樣,西廷秘術一事怕是不能善終了。」
她原本以為西廷秘術最大最深的牽扯頂多在上一屆國師宗時,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竟然有可能會牽涉到西廷皇室。
俞安起先並未想到這些,聽完宋花枝說的後,心中也非常驚詫:「你先別急,雖說這套內功心法和藍應竹的武功出自同脈,但也不一定如你想的那般嚴重。」
宋花枝勉強緩住心神:「如果是這樣,那明夷則豈不是也無法修習?」
「按理來講是這樣。」
素衣一直在默默聽著幾人的對話,兀的出聲道:「小姐,您當初給我們這套心法時說過,這是西廷皇族不外傳的。那也有另一個可能,藍應竹是西廷皇室的旁支。」
她一句話拋擲而出,把在場的幾人都震的頭暈腦脹。
「不可能!」藍應竹想都未想便否認了,「我是藍家的人,是小姐親手救下的罪臣之後。」
章緒也出聲否認:「他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會是皇室之後。」
幾人將目光投向宋花枝,她並未對此事發表自己的看法:「此事容後再議,我該回將軍府了。」
明夷則站在宅子的大門處,眼裡帶笑,笑中帶寵:「來接你回家了。」
宋花枝揚聲道:「來了。」
「小姐。」藍應竹喊住了她,「若我真是……」他不願意說出那幾個字,「無論我是誰,我永遠都是小姐的藍應竹。」
宋花枝從未懷疑過他,對他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我知道,不論你是誰,我都會相信你。」
不論藍應竹的身份如何,她只會相信眼前這個人。
「你的內功心法練的如何?」素衣看向走過來的明夷則問道。
明夷則怔愣了一瞬:「練不會。」
「練不會?」宋花枝糊塗了,素衣是練起來困難,到了他怎麼就練不會了。
明夷則放肆瀟灑一笑:「那套內功心法出自國師府,我哪能練得會。」
宋花枝問道:」你怎知那套內功心法出自國師府?」
「我幼時聽我爹……我親爹提過。」明夷則以為她知道,當時便沒說,但目下景況,顯然她並不知曉,「當時我爹從宮中回來時很生氣,和我娘抱怨宗時用一本內功心法取悅了陛下,實屬小人行徑。」
「僅此而已?」
明夷則點頭:「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事情經他這樣一說,倒顯得更加錯綜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