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宴客與夜談

  當天晚上，郭志寅代表西汽正式宴請金誠、院校負責領導和仲瑛、徐懷來博士，以表達感謝之意，雖然說現在慶功尚早，但是對軍方和院校的幫助，西汽必須要有所表示。

  在席上，郭志寅興致高昂，和軍校領導交杯換盞，又跟金教授推心置腹，所有敬酒來者不拒，沒多時幾乎一斤酒下了肚，臉上潮紅，卻是毫無醉意，也讓林超涵是嘆為觀止。

  他也敬了一圈，在這裡面，他只算個晚輩，也沒有怎麼插話，但奈何他好歹是廠長的公子，大家喝酒都不忘帶著他，搞到他面紅耳赤喉嚨像火一樣燒，最後只能推出凌霄強作為擋箭牌才逃過一劫。

  出來吹吹風的時候，正巧碰到仲瑛也出來了，晚上赴宴的仲瑛穿著便裝，但也是襯衣加長褲，一頭短髮，仍然顯得利索幹練。

  看到仲瑛出來，林超涵主動招呼說，「怎麼，也出來透透氣呢？」

  仲瑛看到林超涵也是展顏一笑，她顯然喝了兩杯，臉上緋紅，笑起來頗為好看，說道「林超涵，我叫你超涵吧，碰到你正好，正要找你聊幾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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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超涵頗為好奇地說，「哈哈，你要不跟大家一樣叫我小超吧，你找我聊什麼呢？」

  仲瑛隨之改口，「好，小超同學，我現在其實是代表組織跟你談話。」

  「代表組織談話？」林超涵有點暈乎乎的，「你代表哪個組織？」

  「代表部隊某個保衛部門，具體什麼名稱以後你會知道的。」仲瑛顯得很正式。

  「啊？」林超涵的酒瞬間就全醒了，「你們想談什麼？我們所乾的一切可都沒有違法亂紀，也沒有泄露軍方機密。」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找你談話，不是因為你們幹了什麼壞事，準確說，是因為你們幹的好事，我才找你。」仲瑛解釋說。

  「你早說嘛，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跳。」林超涵捂了一下胸口，「你想找我聊些什麼？」

  「找你聊一個人！」仲瑛說。

  「誰啊，難道不是英明神武蓋世無雙的我嗎？」林超涵開玩笑說。

  「不是你，你雖然很優秀，但還沒有優秀到部隊要不惜一切挖走你的地步。」仲瑛繼續保持著微笑，在燈光下，她的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十分冷靜。

  「你這也未免太打擊人了吧？」林超涵抱怨說，然後脫口而出開玩笑道，「我還要以為你看上我了呢。告訴你，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看上你，想得美！」仲瑛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藏不住了，「不過，據我所知，你的女朋友已經出國了，看在你失戀的份上，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啊。」

  這個林超涵就有點招架不住了，只能轉移話題，「咦，你們連我女朋友出國都知道啊？你們這消息可夠真靈通的。」

  仲瑛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不做點背景調查，就可以讓你們接觸到國家機密級別的超級計算機嗎？再說，你提交的那兩個報告，有些都已經涉及到國家級別的秘密了，要不是你自己的判斷和預測，我們都要把你抓回去審問一番了。」

  「你可別嚇我。」林超涵叫屈說，「那些東西都是從國內外的各種文獻資料和期刊雜誌里摘抄和分析出來的。絕對沒有涉及到泄密的問題。」

  仲瑛抿嘴一笑，「那你也是夠天才了，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們是不是有個備案啊，做點調查有什麼難的。」

  林超涵怪叫，「你們這也太嚇人了。」

  仲瑛「沒辦法啊，你們也算是涉密單位了，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國家事業。你這樣的人，如皓月當空，想不注意你也難。」

  「好吧，像我這樣拉風的男子，就是這麼引人注目。」

  「沒看出你這麼貧啊，好了，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我想跟你聊的人是王士妹。」

  「什麼，這麼說你是專為為王士妹來的？」

  「百聞不如一見，我總得親自看一眼她吧。」

  「你們的部門跟計算機有關？」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好吧，不問，不問，你想找我聊她什麼？」林超涵被打敗了，主動問。

  「其實呢，也沒有什麼，就想問一下你認識她的過程。」仲瑛這會有點像個好奇寶寶了，說的話完全聽不出那種命令似的語氣。

  林超涵把前後過程大概描述了一遍，除了北京一起坑吳德均那段，其他的能說的都說了。

  仲瑛評價說，「不盡不實，你們在北京乾的什麼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哼。」

  這話說得嚇了林超涵一大跳，看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在北京的事這麼容易就被人知道了？不由胡亂猜疑一通。

  「其實呢，你現在也應該猜到的，我所負責的工作跟計算機有關係，否則運行超算這種事也不需要把我調這裡來負責接待了，嗯，像王士妹這種人才在國內實屬難得，我們要考察一番，看能否吸收入伍。」仲瑛說。

  「嘿，你現在也看到王士妹的為人性格了，除了像我們西汽這樣的博大胸懷，誰還能容忍得了？」林超涵在爭取。

  「你是擔心我沒有手段收服她嗎？」仲瑛仰著臉，露出玩味的笑容。

  林超涵被嚇了一跳，「你們想對她幹什麼？不會來硬的吧，老虎凳還是辣椒水？告訴你們，那可都是反動派的手段！」

  「看不出你這人真是能貧啊，我們自然有自己的教育方法。」仲瑛嗔笑道。

  「那倒是，嗯，想想王士妹拿著課本正襟危坐在那裡聽課的樣子，我怎麼這麼想笑呢。」說完，林超涵哈哈大笑起來，部隊自然有自己的教育方法，再怎麼特殊，該招呼的一樣不會少，王士妹這種性格進去，估計少不得被當成刺兒頭好好修理一番。

  「好了，我們的教育方法沒你想像得那麼不堪，春風化雨潤物無聲才是我們的常規手段。」仲瑛說，「其實找你聊，主要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王士妹的思想工作。」

  「這個，簡直是強人所難啊。」

  「那你就勉為其難好了。」

  「你明知道我們其實不想放她走的。」

  「但你不也知道要留住她更難嗎？」

  「誰說的，西汽山好水甜，烙麵皮加上豆花泡饃換了地方能吃去？」

  「真正的吃貨要敢於面對部隊的食堂，你是沒見過我們那兒的伙食，井底望天。」

  「好吧，就算你們的食堂大媽能發明出各種神奇菜餚，但是你們總不能發明出一個凌霄強來。」

  「就是那個對王士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強？」

  「還有來之能戰啊，這可是我們西汽鎮宅之寶。」

  「那你們這鎮宅之寶的成色未免也太低了，要知道，咱們那裡的小伙子，個頂個的棒。」

  「咦，瞧你這樣子，好像是那個春心萌動的樣子。」

  「少貧了，你答不答應做工作？」

  「頭可斷血可流，叫我出賣西汽絕不可答應。」

  「我可沒叫你出賣西汽，準確來說，說不定這筆交易對你們來說，更合適呢，我們出面，能幫你們解決很多問題，比如這次的事。」仲瑛誘惑說。

  「這可不是交易！」林超涵正經起來，「王士妹是我的朋友，朋友是不能交易的。寧可事情做不成，也不能把這個當成一筆交易。」

  緊緊盯著林超涵十分認真的表情，仲瑛默然半晌才說「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林超涵鬆了一口氣，「其實去不去，關鍵還是在於她本人的態度，這個，我答應你，一旦她答應，我絕不阻攔就是了。相反，還要敲鑼打鼓地歡送。」

  「敲鑼打鼓就免了，我們是涉密部門，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仲瑛說。

  「悄悄來，又悄悄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林超涵在這嚴肅時刻，仍然忍不住想調侃一句，他實在是不太想直面這種分離的嚴肅話題，或許，在他在內心，早就判斷留不住人了。王士妹是什麼人啊？她那種性格，她的能力，要征服的都是星辰大海，絕對不是在路上跑腿的土鱉西汽。

  「明天合適嗎？明天我想去跟她當面談談。」仲瑛徵求林超涵的意見，在這一行人里，郭志寅當然是領導，但是這件事徵求林超涵的意見更重要。

  「哪天都合適吧。」林超涵有點落寞地說，「我還以為你是為我來的呢，好生失落啊，原來是為了一個女子。唉……」

  仲瑛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別耍貧嘴了，看見的人以為我們倆怎麼著了呢。」說著忍不住錘了一下林超涵，林超涵哈哈一笑，避讓了一下，兩個人都是年輕人，嬉笑怒罵，這副情景就好像對一對小情侶打鬧一般。

  一些路人，看到這一幕，發出會心地微笑。

  好賴不賴，凌霄強這小子就像是故事裡那個最湊巧的人，又準時掐著點的出現了，他正好走出門來，看到這一幕，張大著嘴巴震驚地說，「小林子，你們發展這也未免太快了吧！」

  這說得仲瑛哪怕再幹練大方，也變得面紅耳赤，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誤會。」

  「我想的哪樣啊？」凌霄強有點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