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基準點

  「六點方向大樹中段發現暗哨，樹下有個帳篷，裡面似乎還有個人在睡覺，想必是兩班倒。」

  月光朦朧，小刀眼神犀利，他熟悉叢林戰的每一個細節，能從細微里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這是一種天賦，更是日積月累的實戰經驗。

  根據暗哨分布規律，通常兩個暗哨直接是可以相互看到的，於是小刀以次暴露的暗哨為基線，將目光投向其左右兩邊可以看到的位置不斷搜索，最終在左側兩塊隱蔽的岩石之間又找到了一頂單兵帳篷，那個值班的此時就蹲在岩石旁邊的樹上，不過看其的樣子似乎比上一個還要精神。

  悄無聲息地爬上一顆大樹觀察地形，小刀發現這兩個暗哨點之間有條五米來寬的無樹無草區，月光照在地面，想必一隻兔子跑過去都會被發現。

  確定沒有捷徑，小刀下樹迂迴到空曠地帶邊緣找了一個他可以看到暗哨地方藏了起來，他需要一個時機。

  大概貓了一個小時，其中一個暗哨依然眼鉤鉤地看著這邊，小刀知道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烏合之眾。

  「有聲音。」

  時間已接近下半夜，小刀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重新找個突破點，可此時道路空曠左側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接著他就看到一支十來個人的巡邏小隊出現，手裡的傢伙是ak 47，戰靴，作戰迷彩，頭盔一應俱全，雖然步調有點亂，但可以判斷這是一支巡邏有素的巡邏小隊，不是那些花農可比的。

  「剛來就別值班，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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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老子昨晚通宵打牌，現在都要累死了～」

  隊伍貼著小刀藏身之地走過，幾乎要踩到他，最可怕的是一個混蛋盡然在他藏身的灌木叢前停了下來。

  一股溫熱的水流直接衝到腦袋上，小刀除了一動不動地忍耐別無他法。

  巡邏小隊很快走過去，小刀抬起頭繼續觀察暗哨，當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概又等了二十來分鐘，小刀發現暗哨的位置終於有了動靜，先是帳篷里走出一個人，而後樹上的暗哨跳下來，雙方似乎正在交班。

  「就是現在。」剛起床的暗哨在點菸準備上樹，小刀一個閃身而出，徑直穿過空曠地帶，一頭就扎進了對面的灌木叢中。

  ……

  「怎麼了?」

  「我好像瞟到那邊有點動靜。」

  「白痴，怎麼可能，除了剛剛過去的巡邏小隊，這裡毛都沒有。」

  打著哈欠，暗哨鑽進帳篷，累了大半夜，他的眼皮都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也有可能是我眼睛睡花了。」重新點上煙，暗哨爬到樹上，不過眼神還是會下意識地向這邊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有所緩解。

  確定那個暗哨已經徹底放棄這裡，小刀總算可以動身，一點一點地挪出灌木叢，他貓著身子進入茂密的叢林區，至此他成功突破第一道防線。

  向里走了大概七百米，小刀發現了那個瞭望塔，塔上一盞巨大的射燈來迴轉動，巡視著每一個黑暗角落。

  觀察了十來分鐘，小刀已計算出探照燈的運行速度和路線，選定一條路線，他開始飛速迂迴，兩分鐘後成功來到罌粟田邊緣。

  小心翼翼地梭到排水溝里，小刀趟水進入閘閥，越過地上的兩層電貓線後成功進入罌粟田，打死馬突爾也不會想到，華國殺手竟然去而復返，又回到了其眼皮子下。

  「沒有無人機，僱傭兵還敢這麼猖狂？」以瞭望塔為基準點，小刀確定了方位，很快就順著溝渠找到了藏匿裝備的地方。」

  Svd狙擊步槍，手雷，電台，乾糧，單兵帳篷，叢林偽裝網，看著這些裝備，小刀知道自己已經滿血復活。

  披上叢林偽裝網，檢查狙擊步槍沒有問題，戴上腰帶，背上背包，小刀如幽靈般迂迴在罌粟田之間，幾分鐘就衝出罌粟田，越過光照區，幾經迂迴後又回到他剛來時躲藏的西側山頭。

  山頭滿地都是被擊落的樹葉，他將自己埋藏在樹葉里，加上狙擊手偽裝網完全覆蓋身體和狙擊步槍槍體，只有露出一個狙擊鏡和黑洞洞的槍口，別說是探照燈，就算是大白天有個人站在面前都絕對看不出來。

  吃了些單兵乾糧，小刀暫時安定下來。

  山頭還是這個山頭，槍還是這麼槍，殺手還是這個殺手，雖然中間經歷了一些波折，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此刻小刀絕對不會再用單兵電台，就看僱傭兵如何發現自己。

  吃飽喝足，天也微微亮開，小刀準備睡覺，就在此時，下面防區的警報聲再次響起。西南角的那片窪地里突然出現大批武裝分子，帶著的正是那個叫小黑的僱傭兵小隊長。

  「又暴露?怎麼會這樣?」

  一萬頭小動物從心裡奔馳而過，小刀哪裡還有半點想睡覺的欲望，目不轉睛地通過瞄準鏡觀察外界，他的心越來越涼，因為西南角的那片小平地上已經密密麻麻地堆積了一大幫武裝分子，具體人數恐怕得有一千以上。

  「有人來了。」感覺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小刀連呼吸都放得很輕，此刻腹背受敵，而且是一千多武裝份子，他感覺自己真是插翅難飛了，但即便如此，小刀還是保持著冷靜的頭腦，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會妥協。

  「什麼情況？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感覺身後站了十個以上人，小刀全身的毛孔都豎立起來，未知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天知道他們是不是都舉著槍對準這裡，正在等什麼人的開槍命令。

  「將軍，你覺得有必要讓鮑威如此折騰嗎?我們可不是僱傭兵，根本達不到他的要求。」

  「達不到沒關係，只要有提升就行，集團軍現在就已經能橫歸Ｘ三角，戰力再有所提升的話對抗華國就更有底氣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鮑威是個很有野心之人，我們不得不防。」

  「黃叔不用擔心，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這白痴整天折磨那個華國女臥底，想必除了弄幾個錢外並沒有什麼大廈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