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站著吃飯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重新整理好內務，九個飢腸轆轆的新兵跟著陸程沖向食堂，大部分人都已吃好離開，唯有剛剛跑完操場的三十餘老兵正在打飯。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所有老兵都惡狠狠地瞪著這邊，新兵們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全程只有林小兵一個人最灑脫。

  「管他路寬路窄，先鎮飽肚子再說。」喊了一聲，林小兵大模大樣地準備插隊，結果被老兵們兇狠的目光「殺」了回來。

  可能是面對林小兵無法吃下，老兵們打好飯後紛紛離開食堂，九個新兵倒也落得清靜。

  「老陸，你當了幾年班長了？」林小兵趴在窗戶上跟老兵們「打招呼」，元寒輕聲問道。

  「幾個意思？莫非你覺得我資歷不夠當你的班長。」陸程冷冷地盯著元寒，只要說錯一句他就要倒霉了。

  「我的意思是班長你帶了這麼多年兵，有沒有見過這麼奇葩的？」陸程表情不善，元寒連忙解釋。

  「這倒沒有。」陸程也是無語地道，「這小子頭腦和身手都非常靈活，只是行事有點高調了，得好好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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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調就對了，年輕人就該高調，莫非你喜歡 那幾頭老黃牛？」柳國良說完，其他幾個農村兵立刻怒目相視起來。

  「老黃牛總比你們兩個這種不著調的野猴子強。」美味到手，陸程準備開動，林小兵返回飯桌，他逐高調地道，「既然你們三個喜歡高調那就站著吃飯。」

  「是。」什麼事能有欺負這麼多老兵高興？別說站著，要林小兵蹲著吃都沒問題。

  第一天就這麼轟轟烈烈地過去，看著已經熟睡的新兵們，陸程知道這個兵的軍旅生涯註定會與眾不同。

  ……

  第二天一早，新訓正式開始，整理完內務後，九個新兵被帶到訓練場，先開始的項目自然是各種隊列和體能。

  按理說農村兵源通常都會比城市兵源體能好上很多，畢竟接觸過體力活，但一輪體能訓練下來，陸程直接就被氣瘋了，這些農村來的新兵體能真是差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還沒跑過一千米，六個農村兵就全部癱軟在地，林小兵柳國良和元寒三個城市兵反倒在生龍活虎地狂奔。

  「怎麼回事？你們平時在家都不用干農活的嗎？」確定這六個傢伙已經力竭，陸程無語地瞪著他們。

  「班長真會開玩笑，家人都出去打工，土地荒置，我們上哪去干農活？」

  「就是，現在農村都有小汽車，最不濟也有摩托車，我們連路都很少走路了。」

  「是呀，今天動用雙腿的強度已經超過一年了~」……

  趴在地上牛喘，六個農村兵七嘴八舌地道。

  「這才哪到哪呀，開胃菜都還沒上呢~」看了看表，陸程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的地獄時間就要來了，我發誓要把你們殘廢掉的雙腿重新修好。」

  「班長，我的腿好好的，沒殘廢呀？」

  「已經廢了，趕緊起來接著跑，追不上林小兵不准停下。」城市兵體能強勢，農村兵體能弱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林小兵，跑慢點……」陸程吼完，六個新兵爬起來鬼叫著追了上去。

  「慢你個頭，你們這種體質怎麼跟我一起收拾老兵？都加把勁跑。」雖然還不清楚副班長是幹什麼的，但念在他們先前都沒退縮的份上，林小兵知道必須讓這些不像農村孩子的農村兵儘快強大起來。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個個都和你一樣變態嗎？」

  「就是，老子都快散架了。」

  「背老婆都沒這麼累。」

  「你有老婆？這麼早就結婚了嗎？」黑黑瘦瘦的貴州小子說完，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誰規定沒結婚就不能有老婆的？」

  「這個倒沒有~」新兵們都還帶著濃烈的地方氣息，陸程無語地道，「不過部隊有部隊的規矩，士兵在服役期內是不可以結婚的，除非你能立功提干或考上軍校成為職業軍人。」

  「那必須的呀！我來部隊的目的就是要當軍官，不是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嗎？」這還沒能立竹竿呢，貴州小子就已經開始爬起來。

  「有想法是好的，但一切都只能從腳下開始，你現在這個體能別說將軍，就算是給將軍牽馬都不夠格。」

  「現在的將軍都不騎馬，改坐軍車了。」林小兵遠遠地插了一句嘴。

  「軍車也沒有你份，副班長林小兵同志多跑五圈。」陸程說完，所有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早上練各種隊列，下午練體能，返回宿舍時所有人無一不是精疲力盡，林小兵體能雖強，但也架不住陸程額外的加餐小灶。

  「地獄呀！我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癱倒在床，柳國良終於領悟陸程這個笑面虎的作人原則：無論有多少體力，都必須以同一個造型回來。

  「是呀，感覺就像被大象踩到，每個細胞都是疼的。」元寒也是叫苦連連。

  「別說話了，讓我好好睡一覺，著火了也不用叫我。」……

  初來乍到，新兵都體驗到了一個真理：部隊不相信眼淚。

  「別忙著叫，這才哪到哪，正餐還沒上呢。」雖然總體體質差了點，但不可否則在林小兵的帶頭作用下，所有人都非常賣力地在訓練，「看看副班長同志，訓練量比你們大多了，但從來不叫苦~」

  對於林小兵強悍的體能，陸程也是非常驚訝，並明白了這小子果然有囂張的資本：雖然沒有武裝負重，但二十一分鐘跑十公里，一分鐘一百零八個伏地挺身的成績已達到了戰區特勤大隊的初選要求，昨天就算真的與李忠連的骨幹老兵PK也多半會完勝對手。

  「班長，你太抬舉我了，我這是不叫苦嗎？」林小兵奮力地爬起來道，「我是沒力氣叫苦好不好？照你這種搞法我們遲早會被你榨乾的！」

  「你小子可勁地裝，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今天根本就沒到你的極限，明天還得加大計量~」

  「不要~呀~」

  懶得理這個叫苦連天的傢伙，陸程讓新兵們立刻起來整理好內務，隨後將展開各種部隊條例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