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她是二五仔

  太監的一聲唱喝叫主僕二人一愣。

  煥春下意識地想去準備茶水，被元嫆喊住。

  明仁宮一切都很好，唯獨沒有宮人。

  按大雲朝的宮規，美人位份除了有一位一等宮女，還應該有四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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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破例住在明仁宮，一宮之中還要有一位掌事太監和管事嬤嬤，算下來一共缺了六個人。

  她不認為這是葉景琰的疏漏。

  既然人都沒來齊，她這個『主人家』怠慢客人也有理由。

  在她攔煥春的功夫，太后一行人已經走進來。

  「臣妾拜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元嫆屈膝行禮。

  太后沒有看她，而是看向她身後的小床。

  在看到肖似葉景琰的那張小臉之後，一抹陰翳划過眼底。

  太后咬了咬後槽牙，示意秋荷扶元嫆起來。

  「皇帝跟哀家說今天要接你出冷宮，方才一聽你到明仁宮，哀家就匆匆趕來了。」她笑容和藹，望著赫赫，「這就是哀家的孫兒？可取好名字了？」

  元嫆點頭，「回太后娘娘，叫葉明赫。」

  「好。」太后沒有對名字過多評價，扭頭對秋荷身後的太醫道，「曾太醫，你快給大皇子瞧瞧。」

  她又安撫元嫆，「別擔心，哀家只是想著咸芳宮日子苦，讓曾太醫瞧瞧，你也放心，哀家也放心。」

  元嫆不動聲色地瞥了曾太醫一眼，溫順地垂眸，「臣妾明白。」

  須臾後，曾太醫診脈結束。

  「太后娘娘，元美人。」他先向兩人作揖，又單獨問元嫆，「請問美人，大皇子在咸芳宮時是不是總愛生病？」

  元嫆搖頭，「沒有，只病了一次。」

  曾太醫的眉頭擰起，沉默無言。

  太后問他，「怎麼了？可是孩子有什麼病症？」

  「回太后娘娘，大皇子的身子底十分虛弱，不可能只病一次。」曾太醫沉聲道，說話時沒有再看元嫆。

  太后的臉色沉下來，屋內的氣氛跟著凝重。

  「元嫆，大皇子生病那一次都是什麼症狀，你同曾太醫說一說。」她冷聲道。

  這次開口顯然與方才初見元嫆時的溫柔不同，是將赫赫身子弱的罪過冠在元嫆頭上了。

  一旁的煥春心中著急，太后今天過來擺明就是想找娘娘的麻煩。

  小皇子生病是娘娘情願瞧見的嗎？娘娘比誰都要擔心，要著急。

  她有心替自家娘娘辯解，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元嫆跪在地上。

  太后蹙眉，「哀家只是讓你說清楚，你這是做什麼？」

  「臣妾是想求太后。」元嫆抬眸，目光堅韌地看著太后。

  「你要求哀家什麼？」

  太后一頭霧水，一旁的曾太醫完全沒想到會這樣，站著一動不敢動。

  「求太后娘娘徹查當年之事，臣妾並未毒害皇上，請您為臣妾做主。」元嫆句句懇切，擲地有聲。

  太后仍是不明白，但她臉上的冷漠換成了無奈。

  「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年多了，而你也從冷宮出來了，翻案與否都不重要，你何必這麼執著呢？」

  元嫆搖頭，「不，如果只有臣妾自己，臣妾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她轉頭看向床上的赫赫，此時赫赫正趴著看她。

  看到娘親看自己，奶娃娃咧著嘴巴笑了。

  「臣妾如今有赫赫，臣妾不想給赫赫留下污點，更不想讓他覺得臣妾是心狠手辣，會毒害他父皇的女人。」元嫆收回目光繼續道。

  「那好吧，哀家答應你，會幫你調查當年的事情。」太后一副被打動的樣子，親自拉著元嫆起來，「那哀家問你，孩子身子弱是怎麼回事？」

  她剛才是想怪罪元嫆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結果元嫆為了孩子求她徹查當年的事情，她也不好繼續冷臉。

  元嫆一臉哀傷地將如何發現赫赫中毒的事情說出來。

  「也是那一天，臣妾求人去請了皇上，皇上見到赫赫。」

  她和葉景琰還沒有串口供，但她相信全廣的腳力，等太后離開之後，她再拜託全廣去找葉景琰就是了。

  「曾太醫，大皇子的身子就交給你調養了，哀家要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孫子。」太后聽完她的話，轉頭吩咐曾太醫。

  聞言，元嫆忍不住多看曾太醫兩眼。

  看來這個曾太醫是太后的人。

  她在表面上假意投靠太后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拒絕曾太醫，看來往後的日子得更加小心了。

  「是。」曾太醫拱手道。

  看過孩子，太后和元嫆之間沒什麼共同語言，勉強聊了一會注意到明仁宮只有煥春一個宮女。

  「皇帝沒有安排太監和宮女嗎？」太后一臉關心地問。

  元嫆則是懵懂，「應該是安排了吧，可能要等一會。」

  「那怎麼行。」太后皺眉，立即吩咐秋荷，「你去掖庭尋四個手腳麻利的宮女，再選一個機靈的太監。」

  秋荷應聲後就要走，元嫆喊住她。

  「秋荷姑姑，找兩個宮女就好了。」

  太后不解，「找兩個做什麼？按照宮規，你身邊有四個是合理的。」

  元嫆淺淺一笑，解釋道，「太后娘娘，陛下既然特意為我收拾了明仁宮，宮人自然是有安排的，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耽擱了，但早晚都會來。都叫您安排妥了，那臣妾還要不要留陛下的人呢？」

  太后想了想，「那你都留在身邊，赫赫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哀家的第一個孫兒，你有殊榮是應該的。」

  元嫆有些為難地看了太后一眼，見太后一臉不喜，趕緊起身道謝。

  「行了，你歇著吧，等赫赫的身子養好了再帶去寧壽宮陪陪哀家。」太后不想再同元嫆聊下去了，跟著起身要走。

  送走太后，元嫆在凳子上坐了一分鐘不到，劉泉就帶著宮人來了。

  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個宮女一個太監。

  元嫆將太后又安排了同樣配置的事情告訴劉泉，至於她和太后說的那些話則是讓全廣去傳話。

  也就是在吩咐全廣時，元嫆才從他口中得知劉泉送來的五個人全是暗衛，沒有普通人。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們？」元嫆讓煥春把五個人喊進內殿。

  太監回話，「為了不混淆，娘娘還是給我們另取一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