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以勞換物

  第二天元嫆來找王立，王立立刻把買來的胭脂水粉和零錢丟進院子裡，元嫆道謝後帶回院子。

  彼時鄭月正和煥春一起陪赫赫玩。

  「剛剛問你去做什麼，你不肯說，看來是為了包袱里的東西了。」鄭月瞧她回來，立刻湊上來，笑眯眯地問，「這裡面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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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嫆放在桌上打開。

  鄭月『呀』了一聲，「你從哪兒買的這些東西？」

  她拿起一盒水粉擰開，淡淡的花香味在兩人之間漾開。

  「讓人從外面買的。」元嫆如實道，「想給大家送點禮物。」

  鄭月眉眼間笑意加重，剛想道謝，聽屋內傳出鈴鐺聲，一直在低頭雕刻玩偶的煥春抬眸。

  「是小皇子醒了。」

  「我進去瞧瞧。」元嫆說著轉身進屋。

  自從赫赫學會翻身之後，她就在床邊設置了一個小機關，這樣赫赫一旦靠近床邊，鈴鐺就會響，她和煥春就能及時發現了。

  鄭月緊跟著她進屋，果然看到赫赫趴在床邊，一隻小手就那樣放在系有鈴鐺的線上，正看著她們。

  「啊！」奶娃娃興奮的喊了一聲。

  元嫆把奶娃娃抱起來，奶娃娃摟著她的脖子看了看鄭月，而後笑彎了眼睛。

  見狀，鄭月故意捂住雙眼，奶娃娃怔住。

  幾秒後，鄭月猛地打開雙手，奶娃娃仍瞪著大眼睛。

  等第二遍鄭月再打開雙手時，奶娃娃『咯咯咯』地樂了。

  「嗯啊。」他鬆開自家娘親，朝著鄭月伸出手。

  這是在要抱抱。

  鄭月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溫水，在徵得親生娘親的同意之後，慢慢地把奶娃娃抱過來。

  三個多月的奶娃娃已經很重了，鄭月抱了一會就覺得胳膊發酸，但又不捨得放開。

  「赫赫長大了一定不愁娶媳婦，滿京城的姑娘誰會不樂意嫁給他。」

  鄭月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卻提醒了元嫆。

  世界線已經因為她這個變故發生了許多變化，而且她能提前見到左中天，是不是也可以提前見到赫赫的官配，那個錦鯉女主？

  等離開咸芳宮之後找機會去打聽一下。

  見未來兒媳婦這件事在元嫆腦中一閃而過，她拜託鄭月讓大家明天一早都到東邊荒院等著。

  目前咸芳宮除了鄭月幾人，其他人仍不知道赫赫的存在，包括前幾日來這裡吃飯的費寶林。

  元嫆也沒有讓她們知道赫赫的打算。

  翌日早晨，元嫆抱著十幾盒水粉到東邊荒院，除了岑美人，其他人都在。

  「天氣涼了，岑美人這幾天腸胃都不熨帖，每天早晨都肚子疼，娘娘不用等她。有什麼事情，我回去轉述給她就是了。」與岑美人更熟的費寶林解釋道。

  元嫆沒有多想，點點頭，把屬於岑美人的水粉交給費寶林。

  「沒什麼事，就是給你們買了一些小東西。」

  起初她只是想買點東西轉移王立的注意，以免王立琢磨她給韓哲的東西，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全廣察覺她聯合韓哲在外面開鋪子這件事。

  她說話的間隙，已經有人擰開水粉盒。

  除了早就知道的鄭月，所有人臉上都先浮現驚喜，而後表情各不相同。

  「叫娘娘破費了。」

  「娘娘浪費銀子買這些做什麼？咱們在咸芳宮，低頭抬頭都是咱們這群人，沒外人可見，擦脂塗粉也沒什麼意思。」

  說沒什麼意思的是吳才人，她低眉看著手上的水粉盒子，眸中是淡淡的歡喜。

  聽她這麼說，其他人臉上的高興也漸漸褪去。

  是啊，她們的後半生都要在小小的四方天空下活著，再打扮也沒有外人能看到。

  「怎麼就沒意思了？難道非得被外人看到才有意思嗎？」元嫆蹙眉反問。

  吳才人捂住嘴巴。

  「娘娘，臣妾只是隨口一說。」

  皇后娘娘送她們東西是好心，她剛才那番話無疑是掃興，也難怪皇后娘娘會不高興。

  元嫆瞥了一眼和她一樣驚慌失措的人，心中無聲嘆息。

  「我沒有生氣，只是你們的想法不對。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這一輩子都是為了自己而活，凡事要以自己為先，只要自己開心，何須管別人會不會欣賞，能不能欣賞。」

  她看向眾人手中的水粉盒子。

  「所以我送給你們的水粉，我希望你們能用起來。」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元嫆並沒有難過，她說想說的話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心裡痛快，並沒有想著一舉能說服大家改變思想。

  幾秒鐘能改變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的思想，那是天方夜譚。

  「娘娘，那我往後能不能去幫你洗衣裳挑水？」侯寶林忽然冒出一句叫元嫆摸不著頭腦的話。

  怎麼又扯到給她幹活上去了？

  「我剛才說了，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禮物是不求回報的。」她微笑解釋。

  侯寶林搖搖頭，「不是，我是想著如果天天擦脂塗粉，這一盒水粉很快就用完了，我想幫娘娘幹活繼續換水粉。」

  她們誰人不愛美，只是被關在這裡沒有辦法追求美罷了。

  有她開口，其他人也紛紛問元嫆有沒有活計需要她們做。

  問元嫆的人多了，也有人去問鄭月。

  被圍著的元嫆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韓哲夫妻兩個都有本職工作，她近期需要做萬壽圖，只有煥春一個人壓根支撐不起來店鋪的貨量。

  除非她拋棄平民路線，但她不想放棄。

  眼下不就有解決的法子了嗎？

  「你們真想為了一盒水粉幹活？」她向眾人確認。

  有幾個人點點頭，也有人十分慎重。

  「娘娘，除了水粉，我們可以換點別的嗎？」

  她們目光殷殷地看著元嫆的紅唇，如果可以換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她們可太樂意做事了。

  元嫆想了想，「不能是大物件。」

  她得為帶東西的侍衛負責。

  鄭月把話接過去，「大物件可以問問我，或許我可以幫你們弄進來。」

  元嫆扭頭看她，鄭月並不是說客氣話。

  果然，有個強硬的母家撐腰就是好。

  眾人幹活的熱情高漲，元嫆卻讓她們等一等，先回去讓煥春把赫赫抱到師太妃的院子之後，才讓眾人進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