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男人該以什麼為重？

  酒足飯飽之後，陸九州便載著老丈人一家回了老丈人家裡。

  陸九州之前的府邸已經被封禁，無家可歸，他和柳安兒便也只能暫住在老丈人家裡。

  好在柳上君的小四合院子還算寬敞，睡房也充足，陸九州安排去了一間小客房。

  

  按著這個時代的規矩，夫妻回娘家，兩夫妻不能同睡一個房間。

  李雲海回到宮裡後，便將傳旨時遇到柳下君一家三口鬧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既然還有這樣的刁民，陸九州遇到這樣的親戚，以後只怕麻煩事會挺多。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李賀說到。

  李雲海這才退出去，陸九州又傳召了紀忠。

  李賀把萬綠湖酒樓的事情問了紀忠，紀忠當即雙膝下跪，說：「皇上，微臣一時情難自抑，所以和柳家的柳湘婷小姐有幾面之緣。

  微臣並未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他們一家卻在拿微臣的假身份大做文章。

  微臣自知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李賀說：「念你年輕氣盛，朕也能理解。

  不會念想女人的男人，也沒什麼鬥志的。

  但是朕希望你能分清情和欲，大丈夫生居天地間，當以事業和江山為重。

  女人只是男人的洩慾工具罷了，只要不動情就好。」

  紀忠聞言，似乎有些許觸動，出神了片刻，才說：「謝皇上提點。」

  李賀看了看紀忠說：「你起來吧，你我年齡都相仿，你的心思我都懂。

  不過，當你多閱歷女人之後，就知道女人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事業才是男人的肋骨。

  試想一下，柳家那麼勢利的人，要不是知道你偽造的四品朝廷官的身份，他們能高看你一眼嗎？

  男人只要有權有勢有錢了，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而且，據我所知，那柳下君是個爛賭的酒鬼，王氏又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女子。

  他們的女兒柳湘婷，出自這樣的家庭，你想想能好到哪裡去？

  據我所知，那柳湘婷特別愛慕虛榮，曾經為了穿衣打扮，偷拿了借來的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就為了買胭脂水粉還有一件衣裳。

  如此不計後果的女人，你還是小心為妙。」

  紀忠點頭，心中卻隱隱地感到不舒服。

  紀忠年方20，柳湘婷是他有生以來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

  情竇初開的男子，對於自己的意中人多少還是有點「護食」的。

  況且，紀忠在8歲前的家庭生活，其實和柳湘婷一樣，被爭吵、抱怨、貧窮團團圍住。

  直到他父母雙亡，被一位武學高人收留後，才潛心學武。

  童年裡的潛意識影響，讓紀忠還是挺同情柳湘婷的。

  哼，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卻不曾真心對待一人，也無一人真心對待他，這是當皇帝的悲哀吧！紀忠心裡暗暗想。

  李賀見紀忠還有些魂不守舍，便嘆了一口氣，說：「當初朕選上你當錦衣衛總指揮使，不僅是因為你武藝好，還因為你性格堅毅、果敢、忠心。

  但是現在看來，你已經為情所困，再也不是朕認識的紀忠了。

  這樣好了，你先去休假半個月，自己好好想清楚。」

  紀忠隱隱感到了不安，李賀這是有隨時讓他捲鋪蓋走人的意思了。

  於是紀忠跪下說：「多謝皇上隆恩！」

  然後，紀忠便轉身離開了。

  李賀看著紀忠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紀忠是他千挑萬選培養出來的得力幹將，讓他就這麼一走了之，李賀還真有些捨不得。

  李賀看向邊上侍立的小太監，說：「小吳子，你說這麼簡單的道理，紀忠怎麼就不明白呢？」

  小吳子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李賀，不知道李賀為什麼會好端端跟他一個小太監說這話。

  「這......皇上，奴才一個卵蛋都沒有了的人，怎麼還會懂這些東西。」

  李賀聽罷，看向小吳子的下體說：「你多少歲淨身的？」

  小吳子說：「奴才家窮，兄弟太多吃不上飯，所以7歲就淨身當太監。

  侍奉過前朝皇太后，後來遇到太上皇英明改朝換代、一統天下，還留了小的一條狗命。」

  李賀擺手說：「朕知道了，就是說你這輩子女人的滋味都沒有嘗過，當然不會理解紀忠此刻的心情。

  紀忠就是嘗過的女人太少了，才會一個就如此深陷其中。」

  小吳子趕緊縮了腦袋不再說話。

  紀忠獨自走在出宮的宮道上，思考著李賀的話，還有今天所見的柳湘婷一家的舉動。

  柳湘婷和柳安兒比起來，確實教養和風度各方面差了一大截。

  但是，柳湘婷的家境也是明顯比柳安兒差，紀忠還是能理解的。

  突然，紀忠心生一念，他想驗證一下李賀的說法是否正確。

  崔府。

  「吉日將至，我等將揭竿起義。

  兵符在手，號召10萬大軍！

  次日，李賀會去太廟祭拜先皇。

  屆時，柳將軍便帶5萬兵馬殺入皇宮，我等六部尚書則帶領5萬兵馬圍堵太廟，直接殺了李賀，江山就是我們的了！」

  崔鶴穿著曾經的戰袍，腰懸寶劍，威風凜凜站於廳首，開始他造反前的「動員大會」。

  其餘的五位尚書，俱都穿上了自己之前的舊戰袍，傲首挺立於廳下。

  次日，是初一時節，李賀便早早坐著龍攆前往太廟祭祀先皇，簇擁在他身後的是一群飛魚服、繡春刀的錦衣衛。

  而紀忠，苦悶之下，走到了柳湘婷的家門口。

  「哎喲......疼死我了......我們以後跟陸九州一家沒完......」是柳下君罵罵咧咧的聲音。

  紀忠趕緊推門進屋，看到了柳下君一家三口的狼狽樣子。

  而柳湘婷卻是躺在她那張破舊的粉帳木床上奄奄一息，唇色慘白。

  「湘婷，你怎麼傷得這麼厲害？」紀忠抓住柳湘婷的手問。

  柳湘婷睜開雙目，一股恨意噴發而出，怒斥說：「你走啊，你要是昨天沒有那麼早離開，我們怎麼會遭人毒手？

  你是四品命官又如何？還不是保護不了我們一家人。」

  王秀芬也在隔壁屋喊話：「對，紀忠......你就是王八蛋，眼睜睜看著我們被人打，你還這麼一走了之。

  你這天殺的！」

  紀忠低下了頭，說：「柳姑娘，等你們傷好了，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吧。

  經過昨天的事情，皇上已經罷了我的官。

  我也不再是什麼朝廷四品官了，跟你們一樣是個普通百姓。

  柳姑娘，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們帶著叔叔嬸嬸，一起遠走高飛，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也厭倦了官場的明爭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