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怎麼樣

2024-06-12 02:01:24 作者: 華瑜

  皇帝只能斟酌著開口,「福康的身份你們也知道,他以後不會有子嗣,所以難免在此事上比較執著,認個干孫子也無可厚非。但他畢竟待在深宮,對外面的事情不能實時把握,此事想來便是那董仁喜自作主張,按律處置了那人就行。」

  沈煉抬眼看向龍椅的方向,「陛下這是要輕拿輕放了。」

  皇帝臉上有些掛不住,「國師,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福康確實是有失察之責,但他也沒什麼別的大過錯,朕回去自然會罰他,只是後宮之事,不便在前朝討論。」

  有朝臣試圖為皇帝挽尊,「是啊,國師大人。大總管按理說屬於內庭,當由皇后娘娘管轄,而內庭又自有一套刑罰,咱們外臣就不便插手了。」

  「可我若是說董仁喜與大總管向來親密,尤其這人還曾經向大總管進獻過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呢。」

  事情牽涉到大總管,終於有人大著膽子向沈煉提問,「國師大人可有證據?」

  很快便有人抱上厚厚的一沓帳本兒,沈煉一抬手,來人沒有把這些帳本兒遞給皇上,反而先遞到了戶部尚書面前,戶部尚書受寵若驚,下意識抬手去摸最上面的一本兒帳本兒。

  

  「玉觀音一座,紅藍寶石頭面……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國師大人,難道這些也是從郡守府中搜出來的?」

  「是董仁喜之前試圖運往京城孝順自己干爺爺的,不過被我的人半路截了下來,現在這些東西大半已經換成銀兩,交給清河郡王安置災民去了,下面便是清河郡王的手寫信,尚書大人可以拿出來念一下。」

  念完信上的內容,戶部尚書戰戰兢兢的看向皇帝,「陛下,這上面確實是清河郡王的私印。」

  清河郡王在信上確認了這些東西確實出自郡守府,同時還點出了董仁喜和福康這些年親密的聯絡。

  福康跪在地上,兩股戰戰。

  皇帝有些恨鐵不成鋼,但還是想為自己這貼身太監開脫,「國師你剛剛也說了,這是董仁喜自作主張送往京城的,福康根本都未曾收過,朕覺得——」

  沈煉卻直接打斷了皇帝的話,「大總管在城外有一處宅子,其中藏著黃金萬兩,並瓷器珠寶無數,我來時已經讓人將那處宅子團團圍住,只需進去查看便知這些年大總管到底收了外邊人孝敬的多少銀子了。」

  實打實的證據無法反駁,宮外的人回來之後,福康很快便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皇帝身邊大總管的位置直接空了出來。

  消息傳到後宮,有資格頂上去的太監們直接炸了鍋。

  「福康福祿都死了,如今福字輩兒的大太監只剩兩個,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們中的一個呀?」

  「那兩個都太老了吧,我倒是覺得陛下很可能會在下面人中挑一個得力的。」說話的人語氣中有些驕傲,還有些期盼,「我覺著我乾爹就很合適。」

  旁邊人不屑,「你乾爹合適,我還覺著我乾爹合適呢?」

  太監們沒了根兒,看似清心寡欲,實則卻於權力上生出扭曲的欲望,這樣的權利讓他們不惜認一個閹人為乾爹。

  下朝之後,皇帝直接甩手掀翻了小太監地上來的熱茶,「給朕滾!」

  等小太監屁滾尿流的滾出去,皇帝看著一地的狼藉,卻越發的火大。

  沒了福康,這一地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人收拾,畢竟誰也不敢在他怒氣上頭的時候進來,皇帝想,他必須得儘快找一個合適的總管太監。

  才冒出這個想法不久,另一個面生的小太監便戰戰兢兢的進來了,「陛下,蘭貴人過來了。」

  「讓她進來吧。」

  有美人作陪,皇帝心情舒緩不少。

  「陛下,御花園的花開的不錯,您要過去看看嗎?」

  就在宮中諸位有資歷的老太監,正在做著成為總管太監的美夢之時,突然有消息傳來說是陛下在御花園中看中了一個侍奉花草的老太監,現在已經將認帶去承乾殿了,宮中頓時哀嚎聲一片。

  從青鸞國給洛國皇帝遞了往來文書之後,皇帝便給南宮祀一行人安排了一處宅子。宅子並不位於繁華的街道,反而很是清幽,當然這是南宮祀特意要求的,畢竟他們的身份過于敏感,不便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與阮挽在明面上有太深的交情。

  不過面對皇帝時,南宮祀給出的藉口是為了自家妹妹養病,所以才特意要求清靜的宅子

  阮挽去時,南宮祀已經在早早的等著了。

  「你行醫的時候有沒有什麼規矩?需不需要我在外面等著?」

  「我聽說你們洛國的大夫有人行醫時喜歡焚香,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去準備。」

  阮挽失笑,「我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還有啊,你不用緊張,這並不是不治之症,即便是再嚴重的情況,經過調理之後,一年半載病人也能下床了。」

  南宮祀乾笑兩聲,試圖緩解心中的忐忑,「這不是等了太多年終於看到希望了,我實在是忍不住嘛。」

  「忍不住也得忍,你現在都這樣激動,等之後你妹妹的病情若是好了,你這心臟還不得緊張的跳出來。?別到時候治好了你妹妹,你又病倒在床了……行了,深呼吸,我看你這兩隻爪子抖了一路了。」

  聞言,南宮祀窘迫的趕緊將一雙手往背後藏。

  終於到了南宮月所住的院子,此時門口已經有婢女在等著了。進門時,阮挽一眼便看到躺在榻上的人,那身影說不出的單薄。

  之前她聽南宮祀說過,南宮月今年也才17歲,明明是極尊貴的公主,多少珍惜藥材與名醫召之即來,可即便是這樣,仍然被一身病痛折磨。

  「是阮姐姐嗎?」

  聽到門口的動靜,榻上的人偏過頭來,唇角彎彎,但那笑容卻帶著顯而易見的病氣與虛弱,「阮姐姐見諒,我前兩日才發了病,現在起不來身。」

  「無妨。」阮挽上前搭住人的手腕仔細探查,南宮祀在一旁焦急的直搓手,「阮小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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