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試藥

  「姨奶奶，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阮挽抿抿唇，「您的腰不好，那就更應該睡硬板床，而不是這麼軟的床褥了。」

  「啊？」孫老夫人的意外都擺在了臉上，「這話怎麼說的？」

  阮挽上前，一手摁在孫老夫人的後腰處，逐漸用力，「我這樣說吧，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孫老夫人的腰下意識挺起，臉色有些凝重，「就是又酸又疼的感覺。」

  「這個感覺才對。」阮挽收回手，耐心解釋，「您腰上的骨頭有些凸出，所以您才會在挪動的時候感到疼痛，要想不讓它疼，那就要讓骨頭回到它應該在的位置，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孫老夫人點點頭，「不錯。」

  

  「可是您一直睡著軟床，腰下面沒有支撐，這骨頭就會越來越突出，疼起來的感覺自然也會越來越嚴重，就好比飲鴆止渴。」

  阮挽說的簡單易懂，孫老夫人很容易就聽明白了，「……所以，我之後應該睡硬板床。」

  「對。」阮挽一邊應著，一邊查看孫老夫人的腿，「這個過程您會很不適應，不過我會給您開一副鎮痛的方子，您每日服用，會將疼痛的感覺減少到最低。」

  「姨奶奶，您再抬一抬您的腿。」

  撫摸著孫老夫人腿上的骨頭，阮挽確定了，「您的小腿還有輕微的骨裂，不過仔細養著就好，不用上石膏。」

  這應該就是一個月之前那次摔跤造成的。

  孫老夫人此時是真的有些詫異阮挽的本事了，「那個游醫也是這麼說的！」

  阮挽抬起頭，有些疑惑，「游醫？」

  「是啊。」孫老夫人連連點頭，「之前老大他們給我找了好幾個城中的大夫，都說我的骨頭沒事，就是抻著了筋所以才疼，結果我讓人來按摩，越按越疼，後來還是那個游醫說越摁越傷，才停了的，這些日子確實好多了。」

  說了這麼多的話，阮挽和孫老夫人也親近不少，甚至老夫人還將手上的一直翡翠鐲子褪下來戴到了阮挽的手腕上，「上次見你還是你五歲的時候，這些年你的生辰，之後的及笄，我都沒有去，這就當姨奶奶給你補上的禮物。」

  知道了孫老夫人的病是虛驚一場，阮老夫人也能放心了，「有挽挽幫你調理著，這些日子你就好好養著，咱們年紀大了，你下次走路可得注意小心，摔跤這事兒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兩位老人湊在一起還有許多的話要說，阮挽適時開口，「奶奶，姨奶奶，院中行李還沒收拾，我先過去。」

  「好，你先過去吧，我和你姨奶奶再說會子話。」

  讓阮挽沒想到的是，她在屋裡待了得有半個時辰，大表嬸魏氏竟然還在外面等著，一見她出來，這人立刻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挽挽啊，你們的行李我已經讓人送到院子李去了，正好我帶你過去認認路，有什麼缺的少的，來直接跟我說就行。」

  阮挽對這位大表嬸印象很好，「那就麻煩您了。」

  等將阮挽送回院子，魏氏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回自己院子，然後便在院子門口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孫啟中見人回來了，趕緊迎上前，「怎麼樣了？」

  魏氏長舒一口氣，「我看著她對我的印象還行，之後老夫人應該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老夫人院中的侍女聽到阮挽說起腰疼最忌諱睡軟床的事情，於是立刻跑到大房報信，所以魏氏才著急忙慌去而復返，就怕老夫人因此責怪他們。

  魏氏有些感慨，「這位阮家大小姐，是個有本事的啊。」

  「只要娘不遷怒咱們就行，畢竟我也是好心才去彈棉花的，我又不是大夫，哪能知道這些東西嘛！」

  魏氏點點頭，「行了，回去吧，我還得安排晚上吃飯的事情呢。」

  另一邊的京城，皇帝突發惡疾，吐血不止，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被召集了過去，皇后一連兩日都守在承乾殿，寸步不離。

  「蔡太醫，還沒找到辦法嗎？」

  「回娘娘，陛下這病來的兇險，微臣確實是有一法子，但是此藥方乃是從古籍中得來，古方是否有效尚不可知，微臣也不敢貿然給陛下服用。」

  此時，純妃也挺著大肚子坐在一旁焦急道，「難道就不能找人給陛下試藥嗎？」

  「純妃娘娘有所不知，此藥方藥性兇險，且必須由與陛下血脈相連之人試藥，旁人都是不行的。」

  風子龍孫，怎麼能輕易試藥？

  正當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帷帳中突然傳來皇帝虛弱的聲音，「血脈相連，要多近的血脈？」

  內室中安靜一瞬，蔡太醫立刻道，「親子最好，同胞兄弟次之，除此之外，藥效都不能發揮其中十分之三。」

  蔡太醫話音落地，內室中不少人都倒抽一口涼氣，陛下的同胞兄弟只有康王，而陛下對康王最是寵愛看重，所以必然不會讓其試藥，而若是親子……那就只能從幾位皇子中選了，可這又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朕知道了，皇后和蔡太醫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等內室中重新安靜下來，皇后才上前拉開帷帳，「陛下。」

  「皇后，十二皇子在你身邊養的怎麼樣啊？」

  「回陛下，十二皇子因與學習，是個好學的好孩子……」

  皇帝卻直接打斷了皇后的話，「朕是問你，他的身體如何，可否承擔的起為朕試藥。」

  皇后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可或許是為妻子，為國母的責任，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十二皇子最近壯了不少，應當是可以承擔的。」

  皇帝點點頭，「蔡太醫，你聽到了，下去準備試藥吧。」

  「是，微臣告退。」

  「那臣妾也回去讓十二皇子準備一下。」

  皇帝沒看到，皇后轉身時唇邊閃過的一抹得意，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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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府，大房的兩個女兒孫雪幽、孫雪蕊，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哎，你看到他們抬進院子裡的那些箱子了沒有？就連那箱子都是上好的黃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