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撕破臉皮

  「娘親，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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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辰並沒有理會阮青青，反而眨巴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向阮挽。

  阮挽心中會意，嘴上也不客氣。

  「當然是因為路邊有一泡臭狗屎，遇到這種，我們不必理會，繞過去就是了。」

  「娘親我懂了，以後遇到這種臭狗屎，我保證離得遠遠的！如果臭狗屎不聽話，偏偏找上門來怎麼辦？」

  小小的人兒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阮挽輕笑著答：「這種時候你要做的就是無視，不管這臭狗屎再怎麼臭，頂多噁心噁心我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我懂了！」

  見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地嘲諷自己，阮青青氣得臉都扭曲，手上的帕子被扭成一團。

  而被騷擾的沈煉正不勝其煩，見阮挽二人緩緩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柔情，理都沒理身旁的阮青青，徑直朝著阮挽走去。

  「你娘親說得對，以後就按她的話做。」

  阮青青看著沈煉碩長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浮現出妒恨與失落混合的情緒。

  剛才她同沈煉說了那麼多的話，他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而一看到元免這個小妖精，他便如此殷勤。

  豈有此理！

  沈煉旁若無人地將手摟在阮挽纖細的腰間，遠遠望去，宛若一對佳偶天成的壁人。

  餘光瞥見阮青青眼中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阮挽勾唇一笑。

  是時候再給她加一把柴了。

  阮挽順勢伸手理了理沈煉的外裳，姿態看上去親密無間。

  妒意越發濃重，阮青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厲聲喝道：「你這個賤人！」

  聽到她嫉妒到發狠的聲音，阮挽這才冷冷看向了她，紅唇勾一抹冷冽弧度。

  「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敢瞪我？你不過是一個藝妓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配得上沈煉！還不趕緊滾！」

  尖利粗鄙的話語令沈煉蹙了眉。

  他和阮挽之間的事豈容其他人置喙？

  眸色清冷的男人正欲動手。阮挽卻伸出手輕輕地拉住了他，衝著他搖了搖頭。

  阮青青這種女人，還是交給她對付比較好。

  「阮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如今的您高高在上，是阮家的小姐，身份尊貴無比。」

  阮挽的聲音輕柔，鬆開沈煉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眼中透著一股刺骨的冷意，震得阮青青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夜色之下，眼前的阮挽仿佛不是婀娜多姿的紅粉佳人，而是從地獄當中爬出的惡鬼，要前來索命！

  看到她眼中的恐懼，阮挽滿意地勾唇，湊到阮青青耳畔，用僅能讓她們二人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吐出。

  「只是不知午夜夢回的時候，你是否能想起曾經做的那些虧心事，比如……惡意傷人，奪人家產？」

  「你，你這個瘋女人，你在說什麼？」

  阮青青臉色驟變後退一步，宛若看瘋子一般指著阮挽，滿目震驚。

  阮挽不以為意地笑了聲，眸中光色幽冷。

  「看來你做慣了大小姐，忘記了自己曾經是個什麼東西，也忘記了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啊。」

  「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一件一件都想起來！」

  「地獄中的惡鬼早晚會來索命的，不是嗎？」

  幾句冷意森然的話如同驚天雷霆，將阮青青震得連連後退。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仍不願相信？

  「你，你，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既然已經打算撕破臉，阮挽也並不裝了，彎著紅唇，好整以暇地看她的反應。

  阮青青震驚到無以復加，惡狠狠地盯著阮挽，像是要把她刺透。

  「元免，元免！」

  怪不得她總是疑惑，一個普通藝伎為何會有那麼大的本事，而且眼神又那般清冷凌厲，仿佛刀劍一般。

  原來不是元免。

  是阮挽！

  這個名字在心底響起，阮青青先是慌了片刻，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囂張道：「阮挽，就算你回來了又怎樣，如今阮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藝妓！是永安公主的奴婢啊！哈哈哈哈哈……」

  雀占鳩巢，卻還敢如此囂張。

  阮挽自然不會慣著她，勾著唇冷笑反問：「阮青青，如今我已經回來扯破了臉，你還真以為阮家的一切還是你的嗎？」

  眼神格外輕蔑，阮挽微抬下頜，對她語氣倨傲——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將你搶走的一件一件重新奪回！」

  「賤人！賤人！」

  內心所有的驚恐都化作了慌亂，阮青青神情瘋狂，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爛她臉上的這一張皮。

  見她尖叫著向自己撲來，阮挽不屑一顧，寬大的袖口下手輕輕一抖，正準備回擊，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青青！是誰在欺負我家青青，真以為我們阮家沒有人了嗎？」

  老太君的聲音從室內傳了出來，將她們二人的動作都給打斷。

  見到老太君踉踉蹌蹌地撲出來，阮青青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就算阮挽回來又怎樣，如今阮家的老太君可是向著她的。

  快步上前挽住老人家的胳膊，阮青青蹙眉道：「祖母，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您別生氣，她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被攙扶著的老太君掙脫了她的手，厲聲喝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欺負我們家青青！還不快滾，真以為我們阮家是好欺負的嗎！」

  阮挽注意到，老太君看似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清明。

  看來這是裝瘋賣傻以維護阮青青。

  見老太君如此賣力，阮挽也不能壞了她的好意，對方眼神明顯是示意她離開，她便順杆爬。臉上流露出一絲受傷，似乎是在難過老太君竟然站在阮青青的立場。

  阮青青則小人得志地望向她，那眼神仿若在叫囂——就算你重新回來又怎樣，如今阮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阮挽紅著眼喚：「老太君，您這是被賤人給蒙蔽了！」

  老太君眉眼一厲：「胡說八道，我們青青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別在這裡撒野，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