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大獲全勝
2024-06-12 01:48:39
作者: 華瑜
公主生辰被皇帝設為為她比舞招親的場地,阮挽與永安出去一趟,歸來時,正殿當中原本擺著奇異裝扮的金貴物什,皆被盡數撤去。
永安給阮挽投去一記眼神,隨後轉身回了座位。
沈煉面具之下,看著回來的阮挽,笑意正濃,阮挽感受到他的視線,雙目交匯,她瞪了一眼後者,隨後若無其事地回了位置。
放眼掃去,齊侯家眷的身邊正站立著一位面容秀麗,身段曼妙的女子。
「不得不說,這一次,皇帝還是比較看好齊家的。」
「瞧瞧,咱們公主府距離內廷舞府距離可不近啊,這才多久,人就被接過來了。」
「我可是聽說這菱悅已經當上了舞府管事,在主導宮闈慶典中,都是能夠說上話的人物……」
「也不知,這國師大人與公主口中所說的阮挽能否與之匹敵。」
禮官的喝聲打斷議論。
「今日永安公主比舞招親,比試一共兩輪。」
「第一輪,舞念。」
「第二輪,舞勢。」
「第一輪,舞念,即如何看待舞蹈。因避免二者答案相似,勞煩一人作答之時,另外一人稍作迴避。」
阮挽與菱悅皆為編舞者,菱悅對阮挽的了解不多,
可該有的禮貌,菱悅禮數周全,她面上微帶笑意,對著阮挽道:
「這一點簡易,元家姑娘可否先要回應?」
阮挽眉眼清亮,無所謂道:「姑娘隨意。」
菱悅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既是這般,那便我先回答。」
「好。」
「所謂舞念,舞,屬於雅人共賞之樂,書中曾記載:情動於中而行於言,言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情感能用語言表達,語言無法表達,則會化作歌喉,歌喉無法表達,便只能用於舞蹈。」
「簡單明了而言,舞蹈是吾等最激動的情感產物。」
「大人們在觀賞舞樂之時,欣賞到的就是舞者想要表達的情感。」
「舞者需要具備跳躍、旋轉、翻騰、又或是柔軟、控制等等高難度的技巧能力去表達舞蹈中編舞者想要表達出來的思想與感情。」
「如是唐代《驚鴻舞》,西域《胡旋舞》、如是祭祀的兵舞、皇舞等等。」
高位二人點了點頭,皇帝笑道:
「不錯,菱悅在舞年的造詣下了心思。」
「謝陛下誇讚。」
此時算是菱悅回答結束。
「請元免作答。」
阮挽眉眼清淡,語氣沉穩:「所謂舞念,依奴婢之見,僅有一句。」
眾人微感疑惑,隨即便聽見這女子清淡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上位者如何,舞者便該如何。」
簡單粗暴,沒有多的話,可偏偏僅是這樣一句,席面的皇親貴胄皆是笑了。
說多無益,舞師對於這席面之上所有的位高權重者來說,無非皆是藝伎,跟他們說情懷,純純對牛彈琴。
「第二輪,舞勢。」
「即宮廷舞師與元家姑娘兩人各執一舞,以在場各位大人們的投票為準,票數高者,呼聲高者為勝。」
率先進行展示的,依舊是菱悅。
「菱悅今次,給在場各位大人們帶來的是正是西域的《胡旋舞》。」
絲竹之聲四起,菱悅脫去身上外袍,一副西域舞女扮相的模樣展現與人前,此等妙人此時僅僅只是站在原地,席面之上的貴胄們便紛紛驚嘆於她曼妙身姿。
「瞧瞧,咱們菱悅姑娘的曼妙身姿。」
位於中央的人嘴角微揚,身位宮闈第一舞師的她幾乎勢在必得,妙人兒一瞬入舞,奔騰歡快的節奏四起,如同雪花在空中飄揚,又是蓬草迎風在空中飛舞。
一舞完畢,掌聲肆意。
「不愧為宮闈第一舞師。」
說話的是齊家侯爺,很明顯,他對著菱悅的舞技,是十分認可的。
阮挽靜靜地觀賞著菱悅的舞姿,中肯來說,菱悅的舞技實屬上成,若是放於平常舞者之身,她定能遠遠碾壓。
可這一次,碰上的是她呢。
想要從舞技之上碾壓舞技高超的菱悅,阮挽自認是無法做到的,可是能夠給人帶來視覺衝擊的,往往還有別的辦法。
四道空白帷幕與大型墨缸被搬至正殿中心之時,眾人顯然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不是準備比舞麼?」
「為何在正殿內搬來了空白的帷幕與墨水?」
阮挽微微作禮,坦言道:「此乃奴婢新編舞藝,畫舞。」
絲竹之聲四起,阮挽應聲而動。
原主阮挽乃京都第一貴女,這種舞蹈之事,原身的記憶一直尚存,這是阮挽毫不懼場的原因之一。
其二,阮挽自信,這種舞技,在這個時代,前所未有。
一曲過後,此時阮挽手臂中的白綾正靜靜地垂於地面,而席面上貴胄眾人則紛紛驚了。
「這,這是何種舞蹈?」
「瞧瞧,那畫布之上的牡丹!!
一道驚呼之聲響起,眾人視線下意識地落於畫布之上,原本空白的四張白紙,現在已成正對外展現出了一朵牡丹從幼苗至開成綻放的美感。
「這一邊舞蹈還能一邊作畫?」
「二人身姿皆是曼妙上成,論舞姿給人帶來的翩若驚鴻之感……我且投給元家姑娘。」
「尋常舞蹈我想我見的夠多了,但今日元家姑娘展現出來的美感,此等感受,確是不曾見過。」
「以白綾當做畫筆,以帷幔當做畫布,此等場面,實在是世間少有。」
如果說菱悅之前對阮挽心中帶有輕視,當下她看著阮挽的眼神,則是寫滿了心悅誠服。
「以白綾做筆,帷幔為布,用舞蹈展現化作,此等編舞,菱悅從未想過。」
「陛下,此次比舞,是奴婢輸了,奴婢願意請辭,拜元免姑娘為師!」
菱悅面上帶有愧意,她這次來,深知此次比舞究竟為何。
永安公主見狀,不由地面露喜色。
「父皇,我的人贏了!哦,不,這,國師的人贏了呀!」
那是不是就證明她能夠如願嫁於國師了?
正殿內有人歡喜有人愁,阮青青趕來的時候,聽著身邊的人突然一直誇讚阮挽,眉頭一皺,不由感到疑惑:
「元免不過一卑賤藝伎,為何這般高看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