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不是好人
2024-06-12 01:48:17
作者: 華瑜
「阮府平日裡養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剛剛我這邊叫喊了那麼久,你們人都去哪兒了!」
此時的阮青青身上披著厚實的毛毯,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髮滿臉怒意,全然沒有了剛才沐浴時分那般愜意慵懶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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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冷靜不下來了,這般讓人放鬆的時刻,本是想要拿取汗巾的她,卻摸到了順滑冰涼的黑蛇。
蛇信子觸碰在她皮膚上的觸感,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說話啊!」
「一個個都啞巴了?」
放眼望去,阮府的丫鬟小廝跪了一地,他們的腦袋埋得低低的,恐懼地發抖。
這一次阮府的蛇災,實在是來的突然!
混亂的草叢,四處灑滿了硫磺,以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蛇身,這種場面,府中膽子小的丫鬟,都不知道昏死過去了多少!
怒容滿面的阮青青越想越暴躁,剛才與黑色對視的那一刻,幾乎是死死的印在了她的腦中,她看了一眼已經毫無威脅的蛇群,心中的恐懼,卻越發無法控制的急劇增多。
……
「我們沒有時間了,老太君,可以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來和您解釋嗎?」
「老身不同意。」
「老身不清楚你的來歷,你可莫要欺我無力,帶走我的小孫。」
老太君堅持著,依偎在其懷中的鈴兒見狀,心下也知曉,雙方一直這般僵持,定是不可能會有什麼結果。
「娘親,要不,你還是先離開吧。」
「曾祖母現在不比之前,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現在你留在這裡,鈴兒是不是會讓娘親變得危險呀?」
鈴兒軟糯糯的聲音輕輕的說著,可這些話語,竟是像錘子一樣,錘得阮挽心裡疼痛至極。
難道,今天真的又要錯過這個機會,無法將鈴兒帶走嗎?
她不甘心!
屋外,辰辰還在暗處。
他身子小,為了不給阮挽找麻煩,他主動地提出,願意躲在房間柱子外面放哨。
那遠處一搖一晃的燈籠越來越近的,他不做多想,轉身便朝著窗戶位置對著裡面的阮挽開口提醒道:「娘親,外面有人來了!」
「現在什麼情況呀?」
「妹妹還不能和我們一起離開嗎!」
鈴兒圓圓的小腦袋聽見辰辰的聲音,整個小身軀一抖,眼中的光亮又明又暗的。阮挽知曉,鈴兒今晚,估計是帶不走了。
時間有限,阮挽不再猶豫,她溫柔地摸了摸鈴兒的小腦袋,溫聲道:「時間有限,既然鈴兒想要照顧老太君,那娘親答應鈴兒,而鈴兒也要相信娘親,娘親一定會把我們乖乖鈴兒帶走,離開這裡!」
「等下次見面,鈴兒一定要乖乖的,跟娘親走,知道嗎?」
鈴兒淚光詐現,她也不過只是三歲孩童。
「鈴兒相信娘親。」
老太君疑惑地看著阮挽和鈴兒之間的互動,不理解為什麼鈴兒對面前這個看上去那麼陌生的女人這麼信賴。
這陌生女子朝她靠近的時候,老太君除了不想讓她帶走鈴兒之外,並無其他排斥之感。
「你…究竟是誰?」
「為什麼鈴兒要喊你娘親?」
老太君努力地回想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可很多記憶,都是零星半點,根本無法讓之想起什麼。
「娘親,好了沒有呀,外面的那個燈籠離咱們越來越近了!!」
辰辰催促著,又回頭望了望,滿眼焦急。
「真是晦氣,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麼霉運,剛剛驅蛇扭到了腳,現在還要給個糟老婆子送飯。」
來人走路的速度不快,兩隻手一邊拎著食盒,另外一隻手則是穩穩地拿著照明的燈籠。
正是準備來給老太君和鈴兒送飯的小廝。
阮府泛濫蛇災,這個情況雖不多見,但現在天色漸晚,尋常人家已經快要睡覺的時辰,竟是才來送飯?
阮挽也聽到了小廝的念叨,眉頭一皺,心中忍不住暗罵:剛才給阮青青下的藥還是太少!
聽著小廝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依偎在老太君懷中的鈴兒,隨後狠心轉身,隱匿在黑暗中,沒了影子。
「喂,糟老太婆,該吃飯了!」
「飯我給你扔外面了,別餓死在裡面!」
屋內的老太君見慣不慣,她聽著門外小廝大喊的聲音,默不作聲,抱著小鈴兒便回了床榻。
這不被屋內人回應是常事,只見這小廝眉眼猥瑣,他衝著門口的縫隙,毫不顧忌地往房中看去。
「老東西,就你有脾氣!」
他的動作十分熟練,很明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此等場面讓躲在暗處的阮挽和辰辰心中一驚,這屋內阮挽進去過,她深知屋內完全沒有什麼屏障,所以儘管這個縫隙雖然不大,可也能看到許多!
「還真別說啊,這個小鈴兒年紀不大,長得卻可可愛愛。阮府這現在的情況啊,小娃娃,可是最好欺負了。」
老太君雖說記憶混雜,可是耳目卻沒有失靈,她抱著鈴兒的手臂嚴實了幾分,小姑娘乖巧巧地靠在她的懷裡,完全不知此種情況。
可這粗言穢語落入辰辰耳中,他沒做多想,便在小廝轉身準備離開之際,撒了把毒粉。
阮挽隨即一刀封喉。
小廝還沒弄清楚是什麼糊了自己的眼睛,下一秒便沒了聲息。
處理乾淨屍體,阮挽看著水井裡面小廝的屍身,眉頭緊皺,想要阻止這種情況再次發生,她必須儘早帶走鈴兒和老太君。
外面的聲響比平日裡少,老太君靜靜地聽著,清楚是有人幫助了他們。
可她昏沉的腦袋,實在無法支撐她多餘的體力,沒有多久,她抱著懷中的小鈴兒便進入了夢鄉……
這個陌生的女人,想必是個好人吧……
……
阮挽安頓好辰辰之後,心中煩悶到無法控制。
「說來好笑,我自持萬事都有把握,現在居然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
久違的挫敗感折磨著她,於是,她破天荒地動了酒罈子,為了不影響心思細膩的辰辰,還特地躲到了屋檐之上買醉。
故而當沈煉處理完手上的事情過來之時,看見的就是平日淡漠自持的阮挽,抱著個酒罈子,坐在房頂上呆呆的看月亮。
「少有。」
沈煉面具下的眼神看著阮挽,帶著濃厚地探究與疑惑。
要說這能讓他不停產生這種反常情緒的,也僅僅只有她一人。
今晚月色竟是讓你如此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