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八十年代的綠皮車

  秦朗和徐婉婉在飯館裡吃了一頓飯，兩人帶著行李去火車站。

  出發的時候店裡正忙完，徐婉婉讓于洋幫忙提東西，又把周麗華挽著，四個人一起往火車站走。

  候車室很簡單，簡單的木製長椅，時不時能看到穿著綠色大衣的火車站工作人員。

  「婉婉？」

  陳東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徐婉婉回頭就看到陳東拿著文件一路小跑過來，發現秦朗也在，陳東眼裡的火苗熄滅了，平靜地問。

  「這是要去哪呢？」

  秦朗、于洋站在兩個女人身後，徐婉婉挽著周麗華笑得開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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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秦大哥去一趟京市，我還沒去過呢。」

  陳東點點頭，他也沒有身份問得更多了，停了幾秒揚了揚手裡的文件。

  「今天周末我正把文件放到各個領導辦公室呢，明天周一，幾個領導會碰面，好好談論你上次說的合作的事。」

  徐婉婉顯然很興奮。

  「意思是下個星期可能就能確定了。」

  陳東點點頭，出於私心他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你早點回來，說不定很快就能把合作的事定下來。」

  秦朗不傻，聽得出陳東話里的弦外之音，但是他仍舊不動聲色。

  徐婉婉臉上帶著笑。

  「沒事，我難得跟秦大哥出去玩一趟，合作的事定下來也不差這幾天。」

  陳東臉色微微尷尬，很快又平復下來。

  「是，你儘管去，這件事我幫你盯著。」

  徐婉婉點點頭。

  看著陳東離開的背影，周麗華瞟了一眼秦朗，見他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拉著徐婉婉往前快走兩步小聲說。

  「你跟陳東咋回事？走得這麼近？」

  徐婉婉一愣。

  「什麼走得近？我跟他就是因為跟火車站合作的事多接觸了兩次，咋這樣問我？」

  徐婉婉一口純正的普通話來到這裡，竟也忍不住混了一些地方詞進去。

  周麗華說了秦朗可能會吃醋的事，徐婉婉有些喪氣。

  「要是他真吃醋就好了。」

  周麗華不懂正要仔細問，徐婉婉岔開了話題。

  「等下你跟于洋回去路上好好說幾句。」

  周麗華臉立刻紅了。

  直到在車廂門口檢票上車，徐婉婉才算是真切感受了一回八十年代的綠皮火車。

  眼看著于洋和周麗華還在下面衝著他們擺手，徐婉婉忍不住催促他們趕快離開。

  秦朗一手提著行李，一手牽著提著零食的徐婉婉，兩人側身前行，往他們所在的鋪位走去。

  南市是去京市的起始站，但是車上已經有很多人了，一路上各種味道都有，徐婉婉難免微微皺眉。

  好不容易找到鋪位，同一車廂里，另外一邊的上中下三個鋪位都有人了，秦朗讓徐婉婉坐在床鋪上，他把行李放好。

  現在火車上的臥鋪都很簡單，一個車廂有6個鋪位，左右兩邊分為上中下鋪，從下往上也沒有鐵質的小梯子，只是在車廂上有兩個凸起的小鐵片，算是去上鋪的踏板。

  徐婉婉覺得很慶幸，他們買到了一個下鋪，這樣很方便休息。

  環顧四周，徐婉婉忍不住朝著對面下鋪的人看過去，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姑娘帶著一個差不多三歲的小女孩。

  對面下鋪的姑娘跟徐婉婉目光交匯，兩人互相微笑，看著她懷裡抱著的小孩徐婉婉忍不住伸手逗了逗。

  小孩子經逗，徐婉婉逗了兩下，小孩子沖她笑了起來，隨後又鑽進小姑娘的懷裡笑著偷瞄徐婉婉。

  秦朗打了杯熱水過來，遞給徐婉婉。

  「拿著捂手。」

  姑娘看著高大帥氣的秦朗對徐婉婉這麼體貼，有些羨慕地開口。

  「同志，這是你愛人？」

  徐婉婉微微一笑點點頭。

  女孩子容易打開話匣子，不一會兩人就聊開了。

  秦朗去中鋪躺下，徐婉婉見對面的小孩子實在可愛，從帶著的零食兜子裡拿出白兔奶糖遞給她。

  「給孩子嘗嘗。」

  姑娘很是感謝，連忙擺手說謝謝。

  「不用了不用了。」

  徐婉婉看著小孩子渴望的眼神，笑著放在小孩子手上。

  「給你的，快吃吧。」

  對面的姑娘才不好意思拒絕，撫了撫小女孩的頭，輕輕對她說。

  「吃吧。」

  小女孩得了媽媽的同意，迫不及待打開糖紙把奶糖放進嘴裡，下一秒又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徐婉婉有些好奇，小女孩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但也不好開口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慢慢開動，一路哐當哐當吵得很，人跟著火車開始左右晃動。

  以前坐慣了高鐵動車的徐婉婉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晃動，不再跟對面的姑娘聊天，忍不住閉上眼想要休息。

  就在徐婉婉忍不住想要躺下來的時候，秦朗不知什麼時候從上面下來了，弓著身子跟徐婉婉說。

  「婉婉，你去上面睡，安全一些。」

  徐婉婉點點頭，爬上了中鋪躺了下來。

  再一睜眼感覺火車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知道時辰的徐婉婉下了床，只見秦朗靠在下鋪那頭拿著一本書再看。

  徐婉婉忍不住心裡對秦朗豎起大拇指，這麼晃的地方還看書，真是不怕暈。

  秦朗感受到動靜，把書放下來看著徐婉婉，連忙起身，徐婉婉一把攔住他。

  「你就躺著看吧，我坐一會，睡了一下午腰都疼了。」

  秦朗點點頭。

  「餓嗎？我去給你泡麵吃？」

  徐婉婉搖搖頭，她實在不愛吃泡麵。

  「我吃點水果就行，你看書吧不用管我。」

  對面的姑娘端著一瓷缸泡好的面牽著小女孩走過來，見徐婉婉下來了很是驚喜。

  「醒了？」

  徐婉婉笑著點點頭伸手撫了撫小女孩的頭。

  剛起身準備去上廁所，沒想到秦朗也跟著起來了，說是他也要去。

  兩人從滿是人的過道里擠過去，好不容易到了廁所。

  徐婉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秦朗站在兩個車廂之間，望著車廂外面，徐婉婉上前。

  「秦大哥，我以前從沒坐過這樣的火車。」

  秦朗回頭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徐婉婉，忍不住撫了撫她的腦袋。

  「看你下次還要不要鬧著出來玩。」

  徐婉婉哼了一聲，小聲嘟囔。

  「我就是說說而已，你看我對面的小姑娘人家帶著女兒都能坐，我也能坐的。」

  秦朗沒說話，抿了抿唇。

  「那個小女孩大概率不會說話。」

  徐婉婉很驚訝，秦朗細細地跟她分析了一番，徐婉婉才明白。

  「那我要不要告訴那個小姑娘？」

  秦朗沒說話，只是牽起徐婉婉的手。

  「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