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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橄欖枝

2024-06-12 01:05:26 作者: 野生石榴

  當雲曉寧再次看見顧倉寒的時候,他依舊在書房的軟榻上看道法。

  康樂公主恍若渾身沒有硬骨頭一般,軟綿綿的依靠在顧倉寒的身側,坐在一旁。

  她看著顧倉寒的側臉,好生俊美,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眼睛裡邊就裝不下別人了。

  康樂口中半含上一顆蜜餞,爬到顧倉寒的身前,眼神嬌媚。

  動作輕柔,想要將這一顆蜜餞親口餵給顧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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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倉寒眉頭微緊,不耐煩的後仰。

  他十分反感康樂的動作。

  「康樂公主,我朝女子崇尚德行,女子言行需有德,切莫要自輕自賤!」

  康樂每次被他拒絕之後,都要鬧上一場,今日竟一改往日的脾性。

  她很順從的道:「寒哥哥說的是,那我就在這裡陪著寒哥哥看書,不打擾寒哥哥。」

  「我不說話就是了,一定非常安靜。」

  康樂一招以退為進,反倒讓顧倉寒不知怎麼說了。

  康樂是皇后心尖尖上的人。

  所有人都要給康樂個面子,他是不能像對待雲曉寧那樣,將她拎小雞崽子一樣拎出去。

  威脅她,要將她丟盡荷花池中餵魚。

  一想到那小丫頭。

  顧倉寒的臉色就沒那麼難看了。

  小東西不知道在幹什麼。

  回值班房裡沒有。

  想起每天晚上的貓叫聲,他心裡就痒痒的很。

  顧倉寒閉上眼睛,試圖將身旁的康樂念成荷花池裡的魚呢。

  她跟雲曉寧相比,簡直就該溺斃在院子當中的荷花池裡!

  思緒間,聽見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公子,公子!」

  是月七的聲音!

  顧倉寒聽著他激動地聲音,心也跟著激動起來。

  但是表面上卻故作平淡,他瞥了一眼康樂,暗示月七注意些。

  「什麼事如此慌張!沒規矩!」

  月七實在太知道康樂是什麼德行的人了。

  他也知曉公子對於雲曉寧的心意。

  於是避諱著康樂公主,隱晦的說道:「屬下有一隻小狐狸,可愛異常,毛色油亮,就是愛齜牙咬人,後來被人捉了去,如今又送回來了,屬下知道公子也喜歡小狐狸,想著若您修道之餘,可以養來玩玩。」

  康樂豎著耳朵聽著。

  小狐狸?

  難不成那個小賤人又回來做寒哥哥的貼身丫頭了?

  果然是個狐狸,只可惜不是什么小狐狸,是一隻發騷的騷狐狸!

  康樂滿眼探究的盯著月七。

  月七面色一僵。

  康樂見他眼神躲閃,更加確定所謂的小狐狸就是那雲曉寧!

  她佯裝不知道,開口笑道:「寒哥哥,我從小特別喜歡小狐狸,寒哥哥能將這隻愛齜牙的小狐狸送給我嗎?」

  顧倉寒面容僵住,尷尬的笑笑:「你是公主,自然都隨你。」

  他見康樂裝作一臉無知的樣子。

  心裡猜到七八分,恐怕她已經僧知道小狐狸是雲曉寧了,心裡煩悶的很。

  揮揮手叫月七去將那小狐狸送到康樂的公主府上。

  月七一臉黑線的退了出去。

  他當了一把純純的大冤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皮毛油亮,愛齜牙的小狐狸,要去哪裡找。

  老夫人院中。

  雲曉寧跪在地上。

  偷偷掃視豐蝶舒的神色。

  她面色很平常,依舊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修長的護甲上有半顆已經剝好的葡萄。

  雲曉寧不知道說些什麼,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她從老侯爺的院中被帶出來,還要多虧了豐蝶舒。

  「打板子的傷,好利索了?」豐蝶舒率先開口道。

  雲曉寧趕忙低頭回道:「多謝老夫人體恤,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但依舊不能正常走路,疼的緊怕是傷了筋骨了。」

  她將傷勢說的重一些,試圖博取一些豐蝶舒的同情。

  雲曉寧完全不知道豐蝶舒將自己叫過來是什麼用意。

  原本她只是用來引誘顧倉寒破戒的一個玩應,但是現在不同了。

  她差點成了顧老侯爺的姨娘,豐蝶舒應該看她很不順眼才是,莫不是要再繼續打板子,那人就真的死透透的了。

  豐蝶舒聽見她的話,眉頭皺在一起,都這麼久了,怎麼還在疼。

  莫不是真的給打壞了。

  她趕忙吩咐張嬤嬤道:「將府中的太醫全部請過來,給她好好看看,可別打壞了身子。」

  張嬤嬤趕忙點頭應道:「是,老夫人!」

  很快領命離開了。

  張嬤嬤一離開,豐蝶舒就從軟榻上走了下來。

  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曉寧。

  冷冷的道:「雲曉寧,我瞧著你在老侯爺的院子裡,呆的挺舒坦啊?」

  雲曉寧嚇得手心一把冷汗,老侯爺那可是豐蝶舒的男人。

  呆在老侯爺的院子裡面,相當於跟豐蝶舒搶男人,說難聽點,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趕緊趴在地上磕了二個響頭,求饒道:「老夫人,寧兒不敢,只是確實被打的狠了,沒辦法主動回來,而且老侯爺那邊看的緊,一個小小的奴婢,根本沒有掌握自己的行動的權利,更多的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啊夫人!」

  豐蝶舒聽見雲曉寧的話,一臉鄙夷的道:「你不會以為老侯爺叫人看著你,是他真的看上你了吧?」

  「我告訴你,老侯爺年少時候,有一個青梅竹馬,二人差點就成婚了,但是最終因為種種事情未能如願,你充其量就是個模樣有幾分相似的替身,還真當老侯爺對你一見鍾情不成?」

  雲曉寧敏銳的察覺到她話里那一句,自己跟那青梅竹馬有幾分相似。

  她從小在怡紅院,沒有家人的下落,這一位容貌相似的人是否有什麼關聯?

  她連忙解釋道:「老夫人,寧兒只是一介奴婢,從來沒有肖想過要跟老侯爺有任何瓜葛,只不過就是一個逗人開心的玩意,哪敢想去做主子,只是……」

  豐蝶舒問道:「只是什麼?」

  雲曉寧頓了一下,心裡的渴望還是讓她問出了那一句:「不知老夫人口中的青梅竹馬到底是何人,奴婢有幸跟她幾分相似?」

  豐蝶舒譏諷一笑:「青梅竹馬?」

  她只說了這一句,便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跟那青梅竹馬攀扯上些親戚不成?」

  「那可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大膽地賤婢,竟然敢跟皇后娘娘比肩!」

  雲曉寧頭頂轟隆一聲,頭皮發麻。

  侯府里的人簡直就是喜怒無常,只不過多詢問了一句,就引爆了炸藥桶一般。

  她將頭低的更低了。

  說話也越發小心:「奴婢多嘴,還望老夫人網開一面,莫要怪罪奴婢!」

  皇后娘娘的青梅竹馬,簡直就是禁忌!

  幾乎無人知曉,就算是有人知道,也沒人敢提啊。

  雲曉寧實在想不到,看似行為瘋癲的老侯爺,竟然跟皇后娘娘還有一腿。

  豐蝶舒見她一臉小心翼翼。

  不再難為她,話鋒一轉。

  「二公子那邊,對你情深義重,為了救你,身陷狼群,日後莫要有其他的想法,只照顧好他一個人就好了。」

  「侯府里,只有一個爵位,日後到底誰是侯爺,都看府中的主母,這裡面的意思,你應該懂吧?」

  「你是我從怡紅院抬回來的人,到底應該聽誰的,心裡要有數,不是說隨隨便便一個人,救你二次,就可以真的當主子。」

  「只有跟在真正的侯爺身邊,才有未來。」

  雲曉寧跪在地上,聽得那叫一個一頭霧水。

  這老夫人到底什麼意思。

  真正的侯爺?

  未來真正的侯爺,就是承襲爵位的那一個,有可能是顧墨寒,也有可能是顧倉寒,最後才能排名到豐蝶舒的兒子。

  顧墨寒跟顧倉寒都是家中嫡出,就算是輪,也得最後才輪到豐蝶舒兒子的頭上。

  顧墨寒身子骨不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在了。

  最有可能承襲爵位的,便是顧倉寒,只要跟在顧倉寒身邊就可以了。

  不對!

  她這是想要收服自己的意思。

  讓自己作為她豐蝶舒的人,難不成要安插一根眼線在顧倉寒的房間裡。

  雲曉寧面容僵硬。

  她才不想做這種細作的事情,顧倉寒那狗男人,鼻子簡直比狗鼻子還要靈敏。

  想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點事情來,難上加難。

  再者說了。

  若有朝一日被顧倉寒發現,自己是豐蝶舒的細作。

  這屁股肯定爛的不成樣子。

  她佯裝聽不懂的樣子:「老夫人,奴婢會安心的伺候在二公子身側,絕對不會再生出逃跑的想法!」

  豐蝶舒見她並沒有立即接受自己拋出去的橄欖枝,似笑又非笑的道:「不必在我面前唱戲,那戲台子上的角,可比你好看的多了,今日我就實話跟你講,若你不想做我豐蝶舒的人,那就去亂葬崗做個死人!」

  「不!」她狂笑一聲。

  「做個死人實在太便宜你了,我要將你送到軍營裡面去,做個軍妓,這是你最擅長的!」

  雲曉寧一怔。

  看來這個陣營,她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了!

  雲曉寧心裡憤憤不平,面上卻連忙乖乖應和道:「老夫人說的極是,寧兒一切聽從老夫人教誨,您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您讓我往西,我不敢往北!」

  豐蝶舒見她識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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